流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传说中的坏人很多钱。r
不然为什么她一出门就会遭遇各种状况?r
她完全没有变成跟某个万年死神小学生一样的体质的意愿,但她似乎总能招致不幸。r
如果只是她自己出事的话,以她完全没有危机感的奇葩能力,她是根本不会纠结的,但是这一次,她却让许多人陷入了危机。r
云英重伤昏迷了两天,至今未醒。琉璃也受了一刀,再深一寸就要伤及筋骨。珊瑚虽然只受了点皮外伤,但是看她一直在云英床边掉眼泪,就知道她肯定阴影了。琥珀虽然完好无损,不过一定也恨死她这个始作俑者了。r
她还真是个彗星一样的存在,至于本应该提到的彗星的那个俗称,她目前因为心虚和自卑提都不想提。r
“不要再想了。”熟悉的语声从耳后传来,一双手将她往后按在结实的胸膛上。柔软的发丝垂落,美得叫人叹息。r
“月华,我这里好闷好难受。”流雪靠进月华怀里,点点自己的胸口。r
“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若是想哭,那便哭吧。”月华搂紧怀中的人儿,暗叹一声。她的自责,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她除了自责,还有那仿佛融进骨血中的倔强。r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并没有哭的资格。”受伤的不是她,事情也还没有水落石出,作为一个罪人一样的存在,眼下有什么资格去哭呢?r
“若真要怪,便怪我吧。明知玉碎乃不祥之兆,还放任你外出,这是咎由自取。”r
“才不是。我知道的,你是怕我在府中闷了才让我出去的。你对我好,可我总是任性胡来。每次,我都会招来坏事,我真是……”r
未完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因突然点落唇畔的轻吻。r
“我许你。”r
流雪不解地转头望他,正对上那双幽微泛紫的眸子。充盈其间的目光,如此温柔。r
“我许你,不论是任性胡来还是哭的资格,甚至是招来坏事。流雪,我若许不了你这些,又怎的护你一生一世?”r
“那我不过是在依赖你而已。”r
月华柔声笑笑,将她半侧过来,按进怀里。“傻丫头,我都许了你这么多,你就不能许我一件么。”r
“许你什么?”r
“许我,拥有让你依赖的权利。”r
流雪哑然。r
一直因为泄气而垂落身侧的双手终于动了动,缓缓抬起搂住了身旁的人,一分分收紧。肩膀细微地抽动着,带着热度的水滴满溢而出,浸透衣料,直至肌肤,最终和肌肤下的心跳糅在一起,无法割离。r
第二日半夜,云英总算转醒,惹得珊瑚又哭又笑的,一不小心还打翻了茶壶,动静弄得挺大。一直纠缠大夫的流雪知道他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被琉璃劝回房睡了。r
留下来的琥珀一直立在床前,一言不发,叫珊瑚好生奇怪。听到云英说想喝水,珊瑚也没多想便跑出去打水了。r
“你没事吧?”这句话却是云英问琥珀的。r
“自然没事。”琥珀低着头,任碎发在灯影下覆没视线。r
云英却不为琥珀的冷淡反应感到奇怪。他知道琥珀就是这样,永远冷着一张脸,不懂得表露情绪。r
他淡淡一笑,道:“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r
“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她!”琥珀冷声道。r
他知道云英指的是琉璃。r
其实马贼来犯的那天,他并不是有事在身,而是故意不跟去。那当然不是因为小肚鸡肠在生花流雪的气,他只是想借她外出的这个机会,探探琉璃的虚实。r
如果琉璃真的居心叵测,那么必定会抓住一切时机对花流雪不利,如果说因为府中耳目众多,她有所顾忌,不敢下手,那么外出的这个机会真是再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