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月华很忙。r
然而,珊瑚却三番两头往花倾阁跑。r
却也不是月华又派了什么差事来,而是追着琥珀问云英的伤势。只因云英这几日休养,而府中近侍的住处,丫鬟是不能随便去的。r
如此一来,流雪就算再迟钝,也看出点什么来了。r
偏偏琥珀就是个冷淡的性子,每每对珊瑚爱答不理的样子真是急煞了珊瑚。r
流雪看在眼里,很想帮珊瑚一把,但是期间云英来过两次,问起的却都是琉璃的伤势。流雪觉得不太妙,为了避免把事情弄得越来越乱,她决定暂时不作插手。r
午后窒闷的空气里,夏蝉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r
流雪没事正发呆,脑海却完全进入了空白状态。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因为这归于突兀的变动而顿时清醒起来,但是,白茫茫的视野却一点要变回去的样子都没有。r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但身体却感受到了寒凉的奇异温度。r
流雪纳闷了片刻,终于发现,满目白色并不是空洞无物。那白茫茫的存在,是在数九寒冬才会有的皑皑白雪。r
是梦?r
又是这个梦。r
但是,和以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场景不同的,这一次,并没有血。r
流雪只觉得自己正被梦境所支配,身体不由自出地迈开了步子往前走。r
也许是雪太厚,掩埋了原先地面上的一切。流雪只觉得,虽然视野辽阔得没话讲,但却让人感到压抑。好像不久之前,这里还是烽烟四起的战场。r
不同于深雪的质感突然从脚底传来,流雪莫名其妙地低头,紧接着大叫着跳了开去——r
她踩到的,分明是一只手!r
这个梦境该不会是和什么惊悚灵异事件有关的吧?!r
可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吗?那些恐怖电影什么的她可是看都不(敢)看的!r
稍微平稳下剧烈的心跳,流雪往那只手挪了一步,见它没什么动静,就又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r
手延伸过去的那块地方,隐隐有一个身体的轮廓。r
该不会是……不会吧……r
纠结了一番之后,流雪走过去开始把那只手周围的雪挖开。r
在指尖碰触雪地的一刹,身体才完全有了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实感。刮过脸颊的风不再寂然无声,反而在呼号中夹带刀锋般的触感。手指也因为一刻不停的挖掘而冻得通红,除了痛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r
终于,一副修长的躯体出现在眼前,衣服残破,发丝凌乱,脖子上还刻着一个奇怪的青色图腾。r
流雪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似乎是有些高兴,但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的那种高兴,反而像是看到恶贼受到制裁的那种大快人心的高兴。r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r
这个人背朝上趴在雪地里,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子。为了确定他到底挂了没有,流雪费力好大的力气把他翻转过来,等看清他的样貌后,不由一愣。并不是因为男子长得有什么不妥,而是因为他长着一对兔耳朵。方才因为耷拉在乱发间被无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