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云英代自己去,也让他有意忽视花流雪的周全,好让琉璃有机可趁。而他就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揭开她的真面目。r
但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竟有马贼闯入城中。起初,他还在怀疑这也是琉璃设计好的,直到她为了护住花流雪而挨了一刀。他看得真切,那一刀,并不是耍些小把戏可以弄出来的。r
是他误会她了。r
如果不是他如此多疑,云英也不会碰上这件事,更不会被马贼所伤。就算他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在马贼刚刚出现时,他若是立刻现身,情况也不至于变得这般糟。r
是他的错。r
“兄长,我……”r
但是心里的话却总是在要冒出喉咙时被生生卡住。即便是亲兄弟,他也很久没跟云英说过许多话了。r
“琥珀,不必自责,能消除你的疑虑,也算是一件好事。”r
“够了!你现在哪是在意别人的时候。”依旧是冷淡的语声,却消退了几许寒意。r
云英却是笑,总是坚毅的神色少有地柔和起来。r
“若是能让你和别人亲近一些,我也了却心头一桩大事了。”r
琥珀闻言一愣,继而别过头去。r
他自是知道自己为人疏离,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听云英因此而为自己担心,也是第一次。r
“云英哥哥……”外面传来珊瑚的声音,想来是她打好了水,但脚步声却在门口堪堪停落,脆生生的嗓音也停滞了一瞬。r
“见过殿下。”r
随之而来的是月华的声音。“珊瑚,你也累了一整天了,先行休息吧。”r
珊瑚应声离去后,月华步入了屋中。r
“见过殿下!”琥珀和云英齐声道。云英方想下床,却被月华阻止了。r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可是好些了?”r
“多谢殿下,好多了。”云英靠着床头坐好,和琥珀对视了一眼。r
两兄弟都深知,月华深夜来此,不会没有原因。云英更是担心,月华会因为此事而责怪琥珀。r
“云英,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r
“殿下是指……”r
“这次的马贼,来得不寻常。”r
发现月华不是指琥珀擅离职守之后,云英松了一口气。他回想了一下当日情形,道:“确实是有些蹊跷。那日马贼劫走珊瑚,我在追击之时发现他们对月琴的街道颇为熟悉。而且,月琴乃天子脚下,这几年盗匪极少,这样一帮马贼来处可疑。”r
月华点头。r
虽说现今也是太平治世,就连偷窃都鲜有发生,但是对于自小生活在明争暗斗中的月华来说,这也并不特别奇怪。r
各方权势争斗,自然不会明目张胆,乔装盗匪也可省去许多事端。就单说马贼闯入月琴之事,负责城门守卫的城门校尉就要被治一个疏于防范之罪,负责京城治安的中尉也少不了担当罪责。r
只是偏偏是流雪出府的时候遇上马贼,这也太过巧合了。如果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矛头对准的便是大王子府。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罢了,他总有办法对付。他只担心,幕后黑手的目标是流雪。r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r
“你说。”r
“若说那些马贼是奸人假扮,那他们又为何要挟持珊瑚呢?”r
云英不解。当时两方交手,官府中人已然占了上风。如果那些马贼是某一方权贵的爪牙,应该尽快寻找退路脱身才是,为什么又要抢走珊瑚?这种抢人和劫财无异的举动,只有真正贪得无厌的马贼才会干。r
“或许只是故布疑阵。”云英思忖片刻,道。r
月华不知不觉间收紧了手掌。投落脸侧的灯影明明灭灭,映得那双绝美的凤眼如同冰池,寒气四溢。r
他暂时不知道那些人意欲何为,但就他们打伤云英,还使得流雪那么伤心,他就不会轻饶了他们。若他们真是冲着流雪来的,他绝不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