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替流雪解衣服的时候,从她怀里翻了好些药瓶出来,月华一一拿去看过,确定里面的药没什么不对之后放到桌上。原来她身上已经没有迷药了,看来在对付他的时候都用完了,如若不然,这丫头倒是极有可能在家丁要捉拿她的时候狠狠撒一把迷药然后逃走。r
珊瑚给流雪喂了一碗药之后便退下了,月华坐在床边看得有些出神。r
这丫头也真是,若不是他当时及时闭气,只吸入了少量迷药,恐怕等他醒来的时候,她不是病死了就是被风芷折磨死了。不过也说不准,她可是鬼灵精得很,指不定就想出办法溜了,若真是走了,那就可惜了。r
月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顺着一缕流雪的发,不由得暗叹了一声。r
这个丫头,他竟是放不下了。r
流雪的烧,来得急,去得也快,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月华摩挲着她还略带红晕的脸,又开心又着急。开心的是她此时还在他身边,着急的却是她醒来之后定是坚持要离开的。r
虽是不舍,月华还是在珊瑚进来时抽手离去了。r
“好好照顾她。”r
“是。”r
流雪睁眼的时候,珊瑚正好把煎好的药端进来。r
流雪还未完全清醒,睡眼迷蒙地望着屋子好一阵后才看见珊瑚,却又大脑短路似的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r
珊瑚见流雪呆呆的表情甚是有趣,不禁朗声笑起来。“让我猜猜,我猜你定是想不起来我叫什么了。”r
流雪诚实地点点头,迷糊得像个孩子,珊瑚忍俊不禁。r
“流雪姑娘,奴婢名叫珊瑚,这回你可要记好了。真是个可爱的性子,怪不得我家殿下对你如此挂心。”r
在珊瑚说话的时间里,流雪大致记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奇怪道:“我不是被关进地牢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
“也难怪你记不得了。”珊瑚边说边把药端了过来,“昨儿我替出府办事,一回来就听说你被王子妃关进地牢。我怕其中有误会,前去探你,却发现你烧得厉害,就先把你带出来了。”r
“那王子妃……”r
“不必担心,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况且先前殿下又待你如客,这几分薄面,王子妃还是会卖给我的。”正说着,一脸鬼灵精的珊瑚已经把药递给流雪了。r
流雪看一眼碗里黑乎乎的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珊瑚,“好珊瑚,我已经没事了,不喝药行不行?”r
“那可不行,若是不把你治好,等殿下醒过来,我要如何交代?”r
“他怎么样?”流雪急急地问,引来珊瑚一阵轻笑。r
“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r
流雪认栽。r
咕咚咕咚把药喝下肚后,流雪皱了一张脸,可怜巴巴地望着珊瑚。珊瑚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咳了两声之后,秀气的眉间略略浮起一丝焦虑之色。r
“昨夜御医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药下得重,一时三刻还醒不过来,怕是要等上几日了。”r
流雪拉长了苦瓜脸。“那我不是要过好几天才能走?”r
何况还有一个词叫夜长梦多,万一那个不省事的王子妃又来找碴,恐怕又要节外生枝了。r
珊瑚低眉道:“都是珊瑚没用,人微言轻,帮不了姑娘。”r
“别别,别这么说,你这么帮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r
“你又何必谢我,若是殿下知道你病了,非要急死不可。”珊瑚将流雪喝空了的药碗接过来,又嘻嘻笑起来。r
“他?”流雪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心想那家伙二话不说就同意送她入宫,哪里会管她的死活。r
“你莫不是还在生殿下的气?”r
“我哪有。”r
“还说没有呢。”珊瑚也不接着取笑,只是道,“其实昨天的宴席,殿下是不好离场的,但他却不顾别人的想法跑去找你,你可知是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