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雪觉得自己的样子像极了画圈圈诅咒人的洋葱头,就是她没力气去画圈圈,也不知道该诅咒谁。r
如果非要找个人来诅咒一下,应该就是月华了,但是如果月华真的那么邪门地被她诅咒到了,那估计那个什么事都喜欢算到她头上的王子妃会第一个过来灭了她。r
现在大概只有月华能救得了她了。但是,谁知道月华会不会救她呢?说不定他还会落井下石。她迷晕他是千真万确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把他送回来的吧,早知道就把他丢外面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其实那都要怨他自己,没事跑去跟踪她,真是吃太多了。r
难道……他是因为得知她被刺客劫走,所以赶去救她?r
流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良心了?果然比起去救她,去看好戏的可能性要更高一点。r
流雪就这么胡思乱想到大半夜,终于抵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睡意,靠着冰冷的墙壁沉沉睡去了。r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真的……有点累了……r
流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炎炎夏日自己在冰窖里,左手一根冰棒,右手一个甜筒,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眼睛还盯着芊泽手里的雪糕不放。r
芊泽笑着问她是不是很凉快,她说好像太凉了点。芊泽说那就别对她的雪糕虎视眈眈了,可她却说她要是再不让她从小说里解脱出去,她就是冻死也要把她的雪糕吃光光。然后芊泽就大笑起来,指着身旁堆积如山的雪糕说,不怕死的话尽管试试。她在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体会到了什么叫透心凉,连忙跟芊泽求饶说不要。r
月华入到地牢里的时候,流雪正不停地说着不要。细细的眉紧蹙着,单薄的身子直往墙角缩,一刻不停地瑟瑟发抖,就像被雨淋湿了的小猫。r
“花流雪。”月华唤了一句,流雪却没醒。月华往前几步细细打量她,发现她的衣服倒没被阴湿的地牢弄得很脏,不禁轻笑了下。倒是个爱干净的人。r
再唤一次,还是没得到回应,月华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起来明明睡得不甚安稳,怎会睡得这么沉?伸手拍拍她的肩,隐隐觉得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异常。月华心里一顿,忙俯身去她的额头。好烫。r
“流雪?流雪!”月华将流雪揽进怀里,拍她的脸,她却仍是没有反应,只是喃喃着不要、冷。r
心里没来由地一疼,月华抱起流雪大步走出了地牢。r
流雪还在做梦。她梦见芊泽问她在小说里玩得开不开心,她抱怨说郁闷死了。芊泽问她为什么郁闷,她就开始说月华的坏话。月华太混蛋了,月华太腹黑了,月华太自恋了,月华太失败了,月华太……想到的说起的竟都是他。r
流雪烧得迷迷糊糊的,一整夜都在说梦话,而那些话一句不漏地被月华听到了耳朵里。珊瑚在一旁照顾着,看着自己那位殿下脸色忽而变黑忽而转青忽而又有点泛红,如此循环往复,差点要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位流雪姑娘偏偏是梦中吐真言,只是希望殿下莫要把她发烧时的梦话当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