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流雪有些明白过来了。r
“所以，我需要你遇见一个人，你要爱上他，你要懂得恨，你要遭遇险境，想要逢凶化吉，就只有激发出身为圣女的本能。”r
“所以，香寻的事完全是你设计好的？”r
“哼，谁让她有不该有的心。想对你下手，真是不自量力！”r
“你……”r
这个人，不是芊泽，不是。r
流雪只觉得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手冰凉彻骨，那温度像毒药一样从皮肤渗出，慢慢游向心里温热的地方，将那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啃噬殆尽。r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还对那个世界有所牵挂，即便我已经以你姐姐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了。你在这里假死之后，我让你回到那边，要你做出抉择。”r
“你太残忍了。芊泽，你太残忍了！”流雪脸色发白。她伸出僵硬的手，将芊泽的手掰开，生硬地甩掉。r
是啊，她跟芊泽的关系那么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甚至是闹别扭也没有过。而现在的情景，她觉得就算是做梦也太夸张了。她根本没想过，她们会变成现在这样。r
“我残忍？”芊泽似乎是笑了，但是漂亮的眼尾却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r
“是啊，你当然会说我残忍。可是花流雪，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你背叛我的时候，你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吗？”继而，她又摇摇头，苦笑道，“你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花音，你不记得了。”r
她叫她花音，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叫她花音。r
流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涌动，那像是早已潜伏在血液里的，只等一声号令便倾巢而出，蛮横骄矜得仿佛病毒。r
那是被她呼唤的，藏在她体内的花音之魂。r
“花音，我并不恨你的。当日在那边，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选择月华，你就要放弃那边，而如果你选择过回以前的生活，那么我会继续做你最好的姐姐，再也不提半点和瀛洲界有关的事。所以，这是你自己的决定。”r
流雪想起来，自己被琉璃派出的杀手追杀后，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时候的芊泽甚至是在挽留她，但她决然地选择了这边，选择回到月华身边。r
她以为经历了这一切，终于苦尽甘来，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可芊泽却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刚惊醒的那一瞬，她真的很害怕。她害怕月华会像梦里那个人一样，突然对她刀剑相向，害怕他温暖的怀抱变成荆棘满布的囚笼，害怕此时的海誓山盟会变成他日的反目成仇。r
她不想变成那样，所以故意疏远他。但他却不肯放弃她。r
她终究是无法把他看做那个杀害了花音的人，但是在那个无法挽回的梦境里，芊泽却告诉她，妄想和圣女在一起的人，最后的结局只有死。r
“可是你没有告诉过我，如果我执意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