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了动静。r
她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但是他却一点声音都没出。她咬得这么用力，他不会觉得不痛，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r
第一次，她移过目光和他对视。r
那双点染了星光般的凤眼里，有怒，有惊，还有什么她说不清楚，只是看了心痛。r
她放开他的手，背过身子。“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会的。”r
“是么。”r
只这么淡淡一句低语，流雪再没听见背后的人说话。片刻之后，迅速的脚步声消失在房外。等一点都听不到了之后，流雪就像散架的木偶的时候，斜着倒在了凌乱的被褥上，散乱着视线的眼睛一点点闭上。r
他肯定是生气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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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外出的琉璃回府后，流雪激动得无以复加，一个箭步冲出去。还没跑上几步，就在走廊上见到了快步而来的少女，不由一怔。r
仍然是那张脸，只是眉间少了柔弱，眉目清朗。发间少了些钗环，换去了以前做丫鬟时的垂挂髻，只以一根发带束起。衣服也不再穿那一袭浅绿襦裙，换做了素色短打。r
竟是有了许多不同。r
琉璃见到流雪也是一怔，继而半跪下来。r
“琉璃谢王子妃救命之恩。”r
“琉璃，何必这么客气呢？”流雪连忙把她扶起来，心下暗暗感慨。“琉璃，你也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姑娘就好，我不做王子妃了。”r
“什么？”琉璃一惊，也忘了方才的拘谨，一脸疑惑。“姑娘，这是为何？”r
“说来话长，罢了。”流雪刚刚见到琉璃心里高兴，不想破坏心情去说梦里那些事，转而一笑拉着琉璃往屋里去。“琉璃，我给你带了样东西。”r
流雪让琉璃在一边等着，自己跑到柜子里翻翻找找，一会儿翻了个白色的小瓶子出来，一扬手朝琉璃这边丢过来。r
琉璃顺手接住，有些不解。“姑娘，这是……”r
“这是师父配制的白玉霜，疤痕什么的一抹就没了。”流雪脸上的那道被刀砍出的伤痕就是因为用了这个才消去的，她知道有这种奇药之后第一个就想到了琉璃，硬是央着栖侠子重新配了一瓶。r
“姑娘，我……我也不想以原来的面目示人，这个，我便不用了。”r
流雪却摇摇头，把琉璃放到桌上的药瓶按回她手里，道：“我确实是习惯了你这样，但是也不碍事，就算恢复了容貌，你也还是可以易容啊。”r
琉璃微微弯了唇角，视线投向天外，乌瞳中隐约浮现另外一座城池，萧索苍凉。“我是怕，一旦恢复了容貌，便会忘了恨他。”r
“琉璃，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先前潜入大王子府，也是为了他不是吗？”r
“才不是为了他。”琉璃神色一冷，眼底燃起幽幽烈火。“白夜灭我九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他明知父亲是遭人陷害，但却顾忌自身利益，不肯为父亲平冤。白夜先王的手上，沾染我白家一百一十三个人的鲜血，父债子偿，我便不得原谅他！潜入这里，不过是为了报他救我之恩，私情已了，剩下的，就只有家恨。”r
流雪不禁黯然。r
一百一十三条人命太过沉重，身为事外之人，她没有资格去评判琉璃这么想是对还是不对。r
“琉璃，对不起，害你想起不开心的事。”r
“不是姑娘的错。姑娘的药，我收下了，也许以后会用上也说不定。我一回来就听刘管家说姑娘要见我，只是为了这件事？”r
流雪被这么一提醒，连忙摇摇头。r
“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