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想得美!”流雪开始拼命地挣扎,却被他强健的手臂死死地按住。r
淡淡月光投落进屋,男子的脸庞衬着那一头如雪银发,美得妖异,但流雪却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噩梦。r
冰凉的吻倏然落在额头上,流雪猛地一惊,忙把头转过去躲开,但很快就有一只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碎吻像雨点般落下,最后停在了樱桃一样的唇上。r
流雪尽力扭头躲开,开口要叫,却被冰凉的舌头乘虚而入,纠缠搅弄。一股森然的寒意随着他蛮横的侵入从心底窜起,引得全身一阵战栗。r
噩梦。r
这一定是噩梦。r
男子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银眸邪肆地望着她,唇角微勾。“小东西,你好甜。”r
“你……混蛋!”心里紧绷着线被猛然扯断,因为倔强而一直衔在眼眶中的泪珠霎时滚落,映照着月色,宛若珍珠。r
白公子见状不由得蹙起眉头,眼神冰冷。“原来这么不禁吓的么?”r
“你走开!混蛋混蛋混蛋!”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道变轻了,流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瞬也不瞬地向外面跑去,只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r
男子缓缓起身,视线却停留在门边。“不知栖先生到访,有失远迎。”r
几步轻细的脚步声过后,灰黑的影子叠在泛着冷色的地面上,为这夏夜增添了一丝凉意。r
“我若不来,白公子还要怎么戏弄我的徒儿?”淡淡的语声仍带着一丝悠然,但却毫无温度,冷若寒冰。r
亮银的眸子微微一眯,妖冶的笑意在暗夜中无声绽开。“栖先生怂恿爱徒下毒,难道还介意在下吃干抹净?”r
门外立在夜色中的人似乎是笑了,语声却骤冷,宛如数九寒冬。r
“白公子既然和在下做交易,自然是知道,在下只管把药交给别人,不管药的去向,何来怂恿一说?更何况,流雪会有如此举动,完全是因为白公子冒犯她在先。白公子既是客,可莫要主客颠倒。”r
“栖先生所言甚是,在下领教了。”r
银发垂散的男子步至门边,房前花摇影动,门边的那一缕气息已不可寻。身子微微一侧,倚门望着少女消失了身影的方向,冰冷的眸光中划过一抹幽幽的、如蛇一般滑腻的笑意。r
“我们还会见面的,小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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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r
睁开眼,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片刻之后,流雪已经恨不得把某个人剖腹挖心。r
那个姓白的混蛋!r
就在流雪觉得,就算要她对他下七窍流血肚烂肠穿的毒药,她都不会有半点犹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
“流雪姑娘,白公子要走了,说想见见你。”说话的是扶风。r
“叫他马上滚!”流雪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眼神凶恶,嗓音沙哑。r
似乎感受到了里面的寒意,扶风没有多说,只是道:“白公子说,如果有未尽之言,可以让我代传。”r
“让他千万小心点,以后不要让我碰到,不然他会死得很难看!请务必一字不漏地转告他!要一字不漏!”r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躲在被窝里的流雪却依旧抖得厉害。r
那个……那个混蛋终于要走了……没事了……r
第一次。r
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r
第一次碰到让她这么害怕的人。r
不禁无限想念起一个名字,无限想念那个人,无限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