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担心得一点都不错。”栖侠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流雪,颇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连他都保密。”r
“切……”流雪有些不情愿,但觉得栖侠子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月华因为太过关心她而做出一些有反常态的事情来,反而更加令人生疑。r
“另外,恐怕你的归期需要推迟了。”r
“为什么?”流雪拧起了眉,满心不爽。r
“你手上的伤口伤及筋脉,若不小心诊治,恐怕以后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更别说用剑。这段时间你肯定不能练剑,但是回风诀还剩下六式。”r
栖侠子把理由条条框框地列出来,有些担心流雪会全然不顾这些,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r
“哦。”r
简简单单,毫无歧义。r
“你同意了?”栖侠子觉得自己快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r
“嗯。”流雪点头。r
“徒弟,你没发烧吧?你不是一直盼着回去吗?”栖侠子仍是感到不可思议。r
流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冷静地道:“我不要他担心。”r
“啧,我徒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栖侠子满意地笑笑,又道,“在你复原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为师要开始训练你使用神力的能力。”r
“那又是什么?”r
“靠你的意念来控制神力,决定要不要为他人转移伤势。”r
“哇,师父,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极品好男人!”如果不是手臂还痛着,流雪真想为他鼓掌了。r
“嗯?那是什么?”这下子轮到栖侠子听不懂了。r
“就是,很万能的意思。”r
栖侠子扬眉一笑:“你以为我是半吊子么?再说,有你这样的徒弟,为师想不万能都不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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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一阵风从没关好的窗户里直卷而入,夹带着晶莹冰凉的雪片。一同闯入的,还有窗外飘飘洒洒、宛若鹅毛的雪景。r
单手支头的黄衫女子被风一惊,不由得睁开眼,敛去眼底未散的几许凉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r
桌上白瓷碗里的酒液还散着淡淡莲香,却不再弥散袅袅雾气,已经凉透了。r
“明珠姐姐,你又躲起来喝酒了。”少女脆生生的笑语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落进屋里。r
“我喝酒自然是光明正大,哪里需要躲起来?”虽然未见其人,明珠已然知道来人是谁。不紧不慢地抬眼,一袭海棠色衣裙映入眼帘,映得那张清秀的小脸面若桃花。“倒是珊瑚你,一大清早怎么就得了空,往这里来?”r
“还说呢。”珊瑚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眉头在明珠对面坐下,明眸中清清楚楚地写着不解。“殿下好像心情不好,连早膳都不用。”r
“哦?这倒是少见。”明珠说的少见并不是说月华心情不好这种情况少见,而是说他很少明明白白地把心情不好表现出来,更别说不吃饭这种下人眼里的大事了。r
“是啊。不知道殿下有什么烦心事。”r
见珊瑚忧心忡忡的样子,明珠忽然笑了起来。“平日里你不是最有主意了吗?怎么现在越来越没办法了?”r
“明珠姐姐你又拐着弯儿取笑我。换了是以前,我斗胆劝上一两句,殿下是会听,但那也是因为殿下自有分寸,我不过是稍加提醒的用处罢了。可是到了后来……”珊瑚越说越郁闷,干脆往桌面上一趴,愁眉苦脸。r
“殿下变了。”r
“嗯,是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