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乱雪动了动嘴唇，迟疑了片刻之后，握紧了手中的剑。“你的出现让这一切不一样了。”r
……！r
流雪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很清楚乱雪的意思。假如说她们四个人之前一直处在一个平衡中，那么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r
心念一转，她装出一副讶然的样子望着乱雪。“为什么这么说呢？”r
“因为……因为……”一向行事干脆的乱雪，今晚却再三犹豫了。“因为你仰慕先生吧？”r
“哎？”r
谁要仰慕那个色狼自大狂啊！r
——尽管已经在心里不遗余力地吐槽，流雪还是不免有些奇怪了。不是奇怪为什么乱雪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奇怪乱雪竟能如此直白。r
“你和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乱雪实话实说，流雪却从她毫无变化的神色中看出了微微的不甘。r
“先生从不救治任何人，见到你，他却一口就答应下来，还收你做了弟子。而且……”想起不久前在流雪屋里看到的那一幕，乱雪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只觉得有一股冰凉的奇异感觉在心里缓缓漫开，渗透血液，带着若即若离的刺痛。r
“所以，为了能够像以前一样好好地生活，乱雪是希望我离开吗？”说着这样的话，流雪的脸上却是笑的。那双桃花眼映着月色，调皮里泛着几丝温柔。r
乱雪不由一怔。思忖片刻，她垂下眼睑。“我不会违逆先生的任何要求。”r
“诶……乱雪你犹豫了呢。”流雪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r
干脆利落如乱雪，对于栖侠子的决定，从来不会有半分犹豫，但是现在，却显然有些异常。r
“我没有。”r
居……居然开始不坦率了。r
屋里飞花和祈月的争论已经从“先生更喜欢谁”转移到了“明天先生是谁的”这个话题。好像祈月说不过飞花，干脆就把流雪搬了出来。“说不定，明天先生会教流雪练武呢，哼！”r
“好啊祈月，你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r
呃……不和谐了。r
流雪幽幽叹了口气，往了一眼流转于夜空的皎洁月光，轻语道：“乱雪啊，你是不是觉得师父喜欢我？”r
——沉默。r
停顿了片刻，流雪又道：“如果师父真的喜欢我的话，你就会接受我吗？”r
——沉默。r
“其实，就算你能接受，飞花和祈月也是不会接受的。而那样的事情，会让飞花和祈月伤心的事情，你不希望它发生。”r
——沉默。r
“不止是我吧。任何会伤害到她们的事，你都不希望它发生。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决心要保护她们了。不是吗？”r
乱雪仍是不动声色，但是从她肩膀略微僵硬的弧度可以看出，她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平静。r
“所以才拼命练武，因为先生很可能一走了之；所以才隐藏自己的心意，因为先生是大家的，不能独占惹得大家不和。”看似这么不负责任地胡乱猜测一番之后，流雪静静地望着乱雪，轻轻问道，“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