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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还是不救


  至于锦渊,命格和安然紧联,老天无法,也把他一起打发去历劫了,四大凶兽,仅剩两大,伤及肺腑,几十年之内是好不了的。

  足够他们历劫归来了。

  老天爷果然是技高一筹,该他们解决的,还是得他们解决。

  想逃都逃不了。

  安然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站在院子里踌躇着,她是救还是不救呢?

  江湖险恶,来路不明的人,哥哥说不能碰,碰了是会死人的。

  但是她要是不碰,他就死了啊。

  打了好几个小九九之后,安然决定,救了。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在自己救过他的份上,他应该也不会对她怎样。

  架起锦渊,安然困难的往屋子走去,她的右手始终无力的垂下,只能依靠左手。

  奈何左手根本使不上力,还没走两步,安然就和锦渊一起倒在地上。

  脚步跄踉之下,她还扑到他的身上。

  锦渊是被疼醒的,张目看到的是一张圆圆的,平凡的小脸,若有似无的香味自她身上传出。

  “姑娘是觉得我还不够伤,想砸死我是吗?”清冷的声音,带着诱人心弦的磁性。

  安然终于看向自己坐着的人。

  算不上温和,精挑细琢的轮廓带着不可掩盖的冷然孤高,冷峻绝美的双眸不带半点温暖。

  薄唇紧抿,眼眸半抬,浅月流光般的风华便流洒出来,无须言语,便能感觉到不可触及的遥远。

  好俊俏的男子,安然看呆了去。

  在她打量他的时候,锦渊也在暗暗的打量她。

  平凡的容貌,扁平的身材,唯有那双凤眸流动着光彩,明明是个无盐女,锦渊的心却狠狠的跳动了下。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姑娘还要在我身上坐多久”锦渊再度开口。

  安然的心智被拉了回来,感觉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飘忽,不知该往哪放:“公,公子,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站都站不起来,能没事吗?

  “小然,你在哪里?”

  清朗的喊声自院子一头传来,安然慌了:“你,你赶紧藏起来”

  要是被大哥发现她院子里来了个男人,一定会把他灭口的。

  “藏哪去?”锦渊挑眉。

  他这话是真的问倒她了,她是傻了吗?他走不动,她没办法扶,除了被发现的命运根本没其他方法。

  在安然发愁的时候,东月来到。

  “小然,叫了你半天你都不回答,怎么啦?”东月停在院子前方,看到躺在安然脚下的锦渊,眸色变暗,风雨欲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他从天而降,落到我的院子里,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然头低低,弱弱的说道。

  真的不是她去招惹是非啊。

  她的右手生来残废,每次出门都会免不了被人嘲笑,大哥和二哥不想她伤心,就不再让她出门。

  其实她不在意的,没了右手又没啥,她不照样活得开心?但是大哥和二哥每次都会去把嘲笑她的人痛打一顿。

  久而久之,为了让大家都开心,她也就不再出门。

  “哥,你看他多可怜,救救他吧”安然走到东月面前,摇晃着他的手臂。

  东月端详着地上的锦渊,对方一脸冷傲,没半点求人的模样,这样的人可怜吗?

  “小妹乖,你不知道人心险恶,此人来路不明,定是居心不良”他要把他扔出去。

  安然目瞪口呆:“哥,他都受伤了”

  他不要做得那么绝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东月淡淡的说道。

  归位以后,东月总算明白,他为何会对锦渊不顺眼,他从未对他顺眼过好不好。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发生什么事啦?”南稠吊儿郎当的从一旁走来,看到地上的锦渊,也变了脸色。

  “二哥,我捡到个受伤的男人,但是大哥不肯救”安然求救般的看着南稠。

  锦渊嘴角抽搐,一开始,他是从天掉下来的,现在变成她捡到了的吗?

  “大哥那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南稠不知为何,会讨厌地上的男人。

  归位以后,南稠终于知道为何了,他何止讨厌他,简直是恨不得砍他两刀。

  “好了,无需多说”东月叫人来,抬起锦渊,扔到了门外。

  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东月把锦渊扔在了后门。

  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这样对过他,锦渊暗暗把这仇记在心里。

  一颗脑袋,探头探脑的从门里伸了出来,一瓶药随即掉落在他身上。

  锦渊抬眸,对上一双光彩异动的凤眸,里面的神采让他发怔。

  “小然”深藏于心的名字就那样脱口而出。

  一股复杂的感情自胸口升起,熟悉又陌生,安然蹙眉,快速的把它压下去:“这药对跌打损伤有很好的效果,你擦上吧”

  “我走了,后会无期”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安然嘭的一声关上门,根本不给锦渊说话的时间。

  夜晚,她又开始做哪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神有仙有凶兽,她还梦到她打凶兽,把一个男子自凶兽爪下救了出来,对方却玷污了他。

  然后她梦到那男子魂飞魄散。

  “不”安然从梦中惊醒。

  “做噩梦啦?”半熟悉半陌生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安然张嘴就要尖叫,一双大手牢牢捂住她的嘴。

  “不要叫”男子半压住她的身子,语气威胁。

  安然点头,男子放开了她。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透过如水的月光,安然看清了男子的脸,不是白日从天而降的人还有谁?

  “你怎么还没走?还有半夜溜到我房间里作甚?”

  男女授受不亲,他难道不知道吗?她这样会毁了她的名节的。

  锦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溜到人家姑娘的闺房,双脚像是被灌了魔力,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在这里,我就认识你,不来这里去哪里?”锦渊说得理所当然。

  安然呆滞,她完全料不到,看起来高贵非凡的男子,会说出如此无赖的话。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银子的人。

  锦渊自己也呆住,他想不到,有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