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没事招惹田斌干什么？就算你把田斌收拾了结果也是雪琪找你算账你能舒服得了？”r
乔楚喃喃地说：“我没想到……”r
何伟说：“你得看对象是谁ǿ他打过百乐门那么多保安他也不在乎仕途也没什么名声需要顾忌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还有人撑腰你这不是自己唉……我都不稀罕说你了赶紧让风吹吹吧ǿ”r
腊九寒天乔楚站在大风地里被西北风吹了半个小时。何伟给了服务员五百块钱让人把车子擦干净一样敞开玻璃吹着。r
人家服务员三百块都不愿意收拾太臭了非得加价到五百。r
一边收拾还一边骂呢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姐说：“谁这么缺德啊？干这种事没屁眼。太缺德了ǿ哎谁能想出这种馊主意啊？”r
另一个说：“这还真是馊主意啊ǿ这还不如在车里拉泡屎呢你说得多断子绝孙才能这么缺德啊？”r
乔楚嘴直哆嗦终究没说啥。要是让人晓得是他起的这个主意不过反弹到自己身上了这就更丢人了。r
何伟叫人上菜乔楚一直用茶水漱口漱了很久。r
忽然服务员端上一盘鱼香肉丝乔楚“哇——ǿ”的一声就吐了。r
何伟正说：“我就喜欢吃鱼香肉丝……”话还没说完呢乔楚吐得天翻地覆满桌子都是刚喝的茶水全喷了出来特别是鱼香肉丝里。r
何伟一扭头也吐了。r
这辈子都不吃鱼香肉丝了。r
乔楚的手机终于响了他妈打来的哭着说：“你这个怂孩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ǿ”r
乔楚闷头说：“妈我不想回家。”r
“你快回来吧……”他妈抽噎说“你怎么又惹了辛雪琪了？那丫头……咱们家呆不下去了……”r
感情乔楚被警察带走了就等于是终于逃掉了。但是那个送泔水的怎么能赔得起修车的钱呢？这个很明显不是田斌的车的责任保险公司不管的。这损失谁来？r
辛雪琪炸毛儿了田斌怎么得罪你们啦？知道我和他关系好还来找茬是吧？最重要的是这辆悍马是她的青春座驾她充满纯真爱情幸福的车子被倒了泔水ǿr
田斌恨不得把乔楚从警察局揪回来暴打呢ǿ打丫一顿医药费都用不了五万。r
悍马车的车门瘪了一块里面还进了泔水。虽然很少但是有馊味儿而且心里膈应啊ǿr
田斌气坏了最后还是李星海比较仗义叫人把车拖走内部去整个做蒸汽消毒地胶和座椅都拆了重新做了一遍不然缝隙里有泔水那是怎么擦也去不掉气味的。r
乔楚给开泔水车那人的一万块钱直接赔了根本不够。李星海打电话回来一说正好撞在两个门中间两个门子都得拆下来钣金。你当瘪一小块要恢复原样那么便宜的吗？更可恨的是泔水顺着车窗的缝隙往里流空调口里都是。都换了要花五万多。r
田斌也好奇这悍马难道是纸糊的吗？r
李星海说：“你要能忍受有馊味儿那都不用找我自己用抹布擦擦吧。要是不在乎掉漆、磕碰那悍马结实极了要跟新的一样那就是这么个结果。有馊味儿你在意吗？”r
那当然不行了。r
李星海说：“下雨当然是不怕的啦但是谁让你流进来的是泔水呢？还是开着窗子的情况下横泼进来的ǿ再防水也禁不住泔水从车子里面顺着前风挡玻璃往空调口里流啊你知道拆一次空调管子把里面搞干净了要费多大的工吗？差不多是整车拆卸啊ǿ”r
“而且啊工人把门子一拆开玻璃升降器上全是泔水ǿ音响没坏不过有味儿渗透在隔音材料那些海绵里一听音乐随着喇叭震动就有味儿你介意吗？一开空调那个气味儿棒极了你要来闻闻吗？”r
这个不用闻了ǿ胖子狂汗。r
田斌这才发现感情泔水的破坏力这么大啊？生化武器啊。r
一时火大田斌用这个赔偿问题把那人算是捏住了直接送去给张秋野做了个新闻料子想改口翻供那也是没可能了。你刚才把乔公子卖了你觉得他还能再给你钱或是捞你一把吗？不想赔钱赔到卖房那就乖点儿吧谁让你这么缺德了？为了两万块就开泔水车等一上午憋着撞我？现在哭得稀里哗啦？要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ǿr
完美无缺的浪漫日就这么给毁了啊ǿ田斌恨不得把乔楚千刀万剐还敢对着夏燕打哼哼？我没掐死你就不错啦ǿr
李星海觉得很搞笑本来接到电话还以为是田斌撞人了呢结果是他被泔水车撞了。r
田斌回家淋浴一通洗夏燕一个劲儿在旁边说好了别洗了我不嫌你脏。r
田斌说我嫌自己脏啊ǿ我我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ǿr
夏燕心说没看出来。每天一脱鞋那个臭脚……不过胖子是为了挡住她才会搞得身上这么脏的。当时第一时间田斌就把身体挺直了脑袋手臂都张在窗口。r
夏燕心里很感动轻声说：“来我帮你擦。”r
她身上香香的脱了衣服用手拿了浴液轻轻在田斌头上一擦顺着脖子、后背一路擦擦到胸前从背后把田斌抱住了轻声在耳边说：“干净了啊。不脏了啊。”r
田斌觉得自己溶化在夏燕的怀里了舒服了心神都舒泰了。夏燕的手特别柔软胸更软吐气如兰。田斌发出小猪一样的哼哼想不到夏老师还有这个技能啊早知道昨天要什么SPA啊让夏燕给捏捏就成了。r
田斌不动声色地把夏燕的手往下挪了挪：“那啥顺便这里也给捏捏呗？”r
夏燕在他背上啪地打了一掌红着脸说：“我看你没事了。真是……”r
俩人换好衣服辛雪琪跟做了一件大事的民族英雄一样回来了拍拍手：“别生气啦我帮你解恨了。”r
“你干什么了？”田斌和夏燕都急急问还以为她上课去了呢。r
“上什么课呀。”r
辛雪琪从包里拿出一张彩色照片：“我印了整整一包一千张大院里人手一张还叫了民工把他们家周围都贴满了。”r
田斌拿过来一瞅乔楚满脸满身都是泔水嘴里都是神情疯狂。r
田斌夸道：“不错摄影技术有进步拍不错啊。”忽然想起辛雪琪说什么了瞪得小眼溜圆印了五百张贴满了省委大院？r
辛雪琪说：“还在公交站、地铁站贴了几张大爷、大妈们都说他是丐帮帮主回头要找他要签名去呢。咱们学校的同学都领了任务每个人贴十张明天早上全城所有的地铁站估计都有了。今天晚上还有好玩的事情呢学校里不是有个喜欢搞街头涂鸦的社团吗？大家约一起半夜去涂鸦。”r
街头涂鸦是源自美国因为贫富差距寻求发泄所产生的文化艺术是反叛文化的根源。r
辛雪琪说：“他们说看了乔大少这个照片刺激了他们的创作欲。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去吧？”r
是够刺激的。r
田斌摇摇头：“我不去了。他们在哪里涂鸦明天早上起个大早过去给他们送早点吧。”r
对于绘画艺术田斌一直没有什么兴趣。摄影和绘画虽然都是追求艺术美但是快乐感和兴奋点是完全不一样的。r
“哦那我也不去了。”辛雪琪略微有点儿失望田斌倒霉肯定要在家陪他的。r
田斌同学把糟心的事情抛诸脑后洗洗睡了。r
凌晨四点半三个人一起早起夏燕开着Mini带着两个人一起到了盘江立交桥。r
辛雪琪介绍：“这是涂鸦社的杜宇明。”r
杜宇明一身装备有钢架的马甲上面镶着各种坚固金属螺钉带着钢丝抓着高架桥的隔离栏是拍电影时候用的在体外悬挂设备的那种装备这会儿成了涂鸦的最佳利器正好吊钢丝……r
“你好。”杜宇明朝田斌一伸手结结巴巴说“我们早有心做个大制作有田哥给我们撑腰我们就不怕了ǿ”r
感情涂鸦社早想玩个大的可是没胆子。听说田斌其实背景很牛逼李小刚神马的都随便揍事发后跟辛雪琪一说辛雪琪又拍着胸脯说尽管往大了玩去吧。r
“这么大？”田斌闪瞎眼了有两丈多高的巨幅喷涂一群“涂鸦社”的同学腰上挂着绳子从立交桥垂下去在桥基上悬着跟忍者似的。一些有些抽象但是明眼人看了又觉得很像乔楚的巨幅涂鸦在桥基上已经完成了某人在泔水车里玩的很快乐的样子色彩很鲜艳。r
田斌赶紧找了个角度拍下来正好天开始朦朦亮辛雪琪和夏燕站在桥上面其他人挂着绳子悬在空中大家一起举起手臂。r
省委大院里乱套了。r
辛书记没回家直接睡招待所了。原因嘛也很简单的省得废话了。r
乔厅长回家的时候买了一只鸡进大院的时候门卫对着他偷笑他也没什么表情。瞅见墙上贴的儿子的照片他随手摘了下来一瞅也不用急着摘了整个大院里全是每个楼道里都有。自己摘吧挺丢人。让人去摘吧更丢人。r
乔厅长叹了口气有人给他打电话：“地铁站的宣传栏里都给贴上了ǿ”r
乔振生一瞬间就老了自己在这里揭有什么用呢？大院里揭了大院外头有地铁站里、车站牌子上全是。墙上揭了网上有。权利可以压住舆论压不住私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