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个儿皇上差人送来的,听说是用上好的南珠做的呢!”淑妃脸上出现得意之色,笑着瞅了我母后一眼,又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笑道:“一支簪子而已,也值得公主这般惊讶?”
“南珠?”我甚为惊讶的盯着她头上的步摇,“那是南珠做的?”
“是啊,这南珠可是珠中珍品,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淑妃笑的洋洋自得,故意在我母后面前炫耀。
我无视淑妃脸上的得意,很纳闷的问母后:“就是我小时候用来当弹珠玩的南珠吗?怪不得我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南珠啊!”
母后不悦的瞪了我一眼,淑妃脸上笑容僵住。
我当做没发现一样,自言自语道:“前几日父皇还送我一盒南珠呢,说是给我当弹珠玩,我都这么大了,还用得着玩弹珠嘛,那南珠……”我瞅了瞅淑妃头上的那支南珠簪子,道:“我那盒南珠可比淑妃头上的那颗大多了。”
我忽的抱住母后的手臂,道:“母后母后,这南珠做的簪子好漂亮,漓儿把那盒南珠拿来给母后做首饰好不好?”
母后不悦的瞪我一眼,转而笑着对淑妃说道:“漓儿性子直,淑妃莫要往心里去。”
淑妃站在那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先前那股得意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上疼爱漓月公主,有什么好东西当然第一个送给漓月公主。”
我不可置否的朝她甜甜一笑,嘟起嘴道:“哪有,父皇宠爱娘娘才对,以后父皇要是再送我什么好东西,我直接让人送给娘娘去。”
淑妃面皮抽了几抽,脸色更加难堪,我不以为意,继续笑眯眯道:“娘娘,你那颗南珠太小了,待会儿我让人给您送几颗大点的过去,可好?”
淑妃笑的有些僵硬,赏花炫耀的兴致顿时全无,扯了个干瘪的笑容,干干道:“那南珠是皇上送给公主的,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皇后,臣妾想起欣宜下午要去臣妾那儿,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也不等母后有所反应,便迫不及待的朝母后俯了俯身,转身离开,我瞅着她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淑妃走的不见踪影的时,我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母后略带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你看淑妃被你说的脸色多难看?”
“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仗着父皇对她的宠爱,有事没事来您面前炫耀,母后您才是六宫之主,可我瞧着她半点觉悟都没有,反把自己当成六宫之主,这样的人还给她脸面干嘛!”
我说的愤愤然,母后却是不赞成的摇摇头,道:“既然知道她深得你父皇宠爱,那你还得罪她?”
“有什么不敢?”我两眼一翻,父皇还宠爱我呢,欣宜皇姐还不是处处针对我,也没见父皇罚过她,再说了,我做的又不是太过分,偶尔使使坏,权当给她舒适的生活加点调料。
我去椒兰殿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淑妃好像也去父皇面前闹过几次,可父皇却没半点责备我的意思,这叫什么?这就叫有恃无恐!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淑妃宫里串门,正好看到神情恹恹的欣宜皇姐,我瞧她面色略显憔悴,眼袋处乌青一片,虽说有厚厚的脂粉掩盖,但仍旧掩盖不住厚厚的黑眼圈。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太医院的那帮老太医整日里和各种疑难杂症打交道,见的多了自然就懂的多,他们说的话,虽说不能全信,但听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欣宜皇姐素来高傲,又对咱们国师大人喜欢的紧,眼下这两盆花可谓是国师大人送她的,且国师大人又特地嘱咐过,此花娇贵,需放在室内过夜,欣宜皇姐一听当即奉为金科玉律,巴巴的将两盆花放在寝殿里。
估计……半夜她噩梦了……
我心下一叹,心道:这金玉牡丹的威力果然强大,这才两天的功夫就让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成功化身为病西施,这要是时间长了,欣宜皇姐还不得趴下?
我见她两眼发青,有些担忧的问:“皇姐怎的看上去精神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
欣宜皇姐一笑,“昨个儿赏花赏的有些晚,故今日气色有些不佳。”
好吧,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欣宜皇姐的黑眼圈哪是什么噩梦所致,压根儿就是兴奋过度。她与我素来不对盘,每每挑衅不成反把自己气的够呛,好不容易在我面前得意了一回,她怎能不兴奋?昨晚估计抱着那两盆花傻笑一夜没睡!
我有些愤愤然,“那花儿娇贵的很,皇姐可得好生伺候着,不过养花的同时也得注意自个儿身体,别到时候花没养出来,倒把自己累趴了。”
“这个就不牢皇妹操心了,国师既然将那两盆花送与我,我自然会好生照养。”欣宜皇姐脸带得意之色,特地咬重“国师”二字,生怕我不知道这花是师父送她的一般。
淑妃见到我,心里生出一股子不悦感,但见我俩你一言我一语,语中带刺又含刀,无奈上前打圆场,“我说你们俩姐妹也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仇,怎么一见面就冷嘲热讽的,这要是被皇上看到可不好。”
不提父皇还好,一提父皇,欣宜皇姐那张脸明显沉了下去,眼中的得意顷刻间化为浓浓的嫉妒,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父皇宠我关我什么事?她自己不讨喜怪谁?
“皇姐,你别这般看着我,父皇喜欢谁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这般盯着我也无济于事。”我甚是谨慎的提醒她,尽量不去刺激她。
结果欣宜皇姐一听,脸色更加不好看,连带着淑妃娘娘脸色也不好看了,唉!本公主怅然,怅然的很,这年头说真话怎么这么不惹人喜?
“好了好了,你们俩姐妹别再你瞪我我瞪你。”淑妃娘娘本着做和事老的原则,上前站在我和欣宜皇姐中间,成功的在我和她之间竖起一道障碍,淑妃娘娘拉起我的手,笑如菊花,“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寿宴,本宫听说漓月公主要亲手作一幅画送给皇上做贺礼,那画准备的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