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语

那声音模仿楚小来的语气道：“苍天呐，大地呐，上古妖尊轮回转世，身受大罗金仙级人物渡尽万年法力，到现在竟然连最最最最平常的爬云都不会。”r

楚小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没人教我，真的不会，嘿嘿。”r

那声音无耐道：“你牵引全身之元气聚于丹田，然后全身运行一周天，再随便找个依附便能上天入地了。”r

“随便找个依附？”r

“就是一片云、一把剑，甚至一片树叶、一块山石都可以飞行。”r

楚小来闻言作恍然大悟状，急不可待的就依言而行。r

一片青云平地而起，楚小来心随念动，无师自通，直直朝黑洞状的阵眼横飞了过去。r

刹那间风云变幻，身畔荒漠消失，漫天地突然一片深蓝，楚小来惊魂未定，抬眼望去，眼前却是蔚蓝蔚蓝的汪洋，一望无际。r

楚小来脚下一颤，差点跌落海里，幸亏反应及时，摒除杂念，方又稳在了那片青云之上。r

天与海一般颜色无二，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正所谓碧海晴空一般色，愁煞梦里梦外人。r

伏羲的身影又显现在碧海晴空之中：“恭喜小友得过风之阵，此乃水之幻阵，话多无益，你放手破阵吧！”r

楚小来慌忙催云而上，嘴里大叫道：“大神慢走，你还没提示提示呢？”r

及至跟前时，只剩伏羲一丝残影眨眼间也消失不见。r

楚小来垂头丧气道：“这下完了，鸟语都懒得说了，这茫茫大海的什么都没有破什么劳什子水之幻阵啊？”r

那声音道：“你先四处转转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我的灵识因为刑天心魔的缘故已经濒临消散，所以，你要在我的灵识离开你的身体之前找到端倪，否则我便不能再帮你什么。”r

楚小来这下真的被吓到了：“你说。。。你要离开？去哪里？”r

“我守护天妖诛仙阵万年有余，临近休眠之际终于盼见自己转世之躯，我心已足矣，纵使此刻灰飞烟灭，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r

楚小来道：“你是元始天妖吧！我能感觉到你说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你的样子？”r

“所有与你而讲的话都是对心灵而言，旁人无法知之分毫，我只是一丝灵识，无形无迹，我的容颜早已经消逝在三十三重天炼妖池翻涌的若水之内。很久了，久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我究竟生的何般容颜，我自己怕是再也记不起来了。”r

“我曾经在天妖诛仙阵的记忆里见过你数面，还有那个兰芷姑娘，她是你的心上人吧？”r

“往事已过，不提也罢。”r

“我和你感同身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时光回朔你记忆里残留的光景，你昏迷之后在凌霄殿上，兰芷姑娘举剑自绝，这你也知道么？”r

楚小来明显感觉到他的灵识在轻颤：“她背叛了我，纵然这样也弥补不了她的过失。”r

“她是有苦衷的！楚小来想也不想就回答道。”r

“什么苦衷？”r

楚小来蓦地一愣，回答说：“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我相信她不会背叛你，那种感觉也说不出为什么，总之人与人之间的奇妙牵连万般神奇。相信你内心深处也是不相信她会背叛你的，难道不是么？”r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道：“世事轮回，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反正都不重要了，何必执意这些呢？”r

楚小来说：“其实你和六耳猕猴前辈一样，内心一样放不下，嘴里偏偏不承认，骗得过三界众生过不了自己心灵那关，何苦呢？”r

“我本残碎意识，苟延残喘于这世间，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些在我内心深处真的已经释然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可以完成我数万年之夙愿，其余别无他求。”r

楚小来突然心有感触道：“或许你真的是找错人了，我没有你那份心，做不到你所期许的那些，对于一些人，一些事，总是狠不下心来，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我曾经试着朝你期许的方向努力过，我亲眼看着大风杀掉那几个天兵，可是那只是仇恨让我一时冲昏了头脑，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每每念及心内仍是十分过意不去，同是世间生灵，我有什么权力去主宰他人的命运呢？如果我有天真的变作你们所企及的模样，相信那一定不是我，是的也只是嗜杀成性的另一个人，即使他有着和我一样的容颜外貌。”r

“你的心思我能了解，可是三界之内，难道这诸天仙佛才是生灵主宰，妖孽便不得存活世间？都说普度众生，众生众生，偏偏把妖孽除之之外，难道妖孽就不是众生？不是生灵？”r

楚小来语塞，还想狡辩什么，偏偏又无话可说。自觉无趣，催动脚下青云漫无目的的朝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