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失去生命,那连着自己血肉,长在自己心中的那份牵挂,那份爱恋,才能一并死去。r
忘情鸠,如此惨烈而绝望的名字,如此毒辣而残忍的毒药。r
高幼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又是受过怎样的伤害与悲凉,竟要,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在自己,最过美丽的年华,最过美好的新婚夜里,选择离开?r
唉。。。望着喜床上,已服下自己随身所带的白鸢露(咳咳。。。顾名思义,自己想这是怎么做成的挖。某小白在某妖身后小眼含泪,悲鸣不已。集体无视之。),神色安然的高幼薇,林小狐心中的疑惑愈加深重。r
夜,还在继续。只是,春宵已非春宵矣。r
厅堂有风来去无踪,川流不息,带着白日里未及散去的酒香与硝黄之气徐徐而来。林小狐在这样“噼啪”燃着的红烛喜房中,半跪在床边,耷拉着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儿。r
床上昏迷着的柔弱少女,小巧苍白的樱口,喃喃发出缠绵在唇齿之间朦胧不清的声音。r
“凉眠。。。凉眠。。。不要走。。。”r
喜房之外,静卧在窗棱处的青衣男子,灵耳听到这呼唤的刹那,漠然而寒气逼人的星目之中便飞速划过了一丝不忍。下一刻,已又恢复寂寥。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长管,将贴着大红双喜字的窗纸抠出一个小孔,对着那小孔吹起气来。r
本正伏在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小狐,被空气中突然多出的烟气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她一边咳一边张开自己睡得惺忪的大眼,努力想弄清周遭的状况。r
这空气之中的味道,她是极熟悉的,是流莺草,这草儿,只有云山之中才有,它燃烧所释的气体,能使任何人陷入昏迷,只是,这个任何,不包括她。因为,她还是一只小小狐狸时,便在那云山之中长大,更是对这草儿先天过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