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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少年友来访好言劝降


李明科为黄俊岱两肋插刀,积极出面为他与政府周旋,得到戈荫清对黄俊岱的评价、看法及县政府想要招安黄俊岱的的准确情报以后,心里颇为高兴,当即约见了黄俊岱,把情况反馈给了这位忘年好友。他谈了自己与戈荫清见面的感受与经过,他认为戈荫清是真心的、有诚意的,可以与他就招安问题再行接触、谈判。黄俊岱也认为,接受政府招安,可以最终解决自己和弟兄们的出路问题,于是他让李明科安排了自己和戈荫清的第一次见面。

六月的湘西,已是一派勃勃生机。骄阳洒满了锦绣山川。田野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稻子们正在拔着节儿往上窜。戴家团,这个位于婆婆庙北侧的小村庄,掩映在一片黛青色的墨绿之中。黄俊岱选择把与戈荫清的第一次见面放在了这里。因为戴家团的团寨正面是坳上大田垅,视野开阔,一览无余;背面是绵延的大深山,南侧是婆婆庙集市,北侧是低矮的梯田,是一个进退自如的好地方。

黄俊岱为何要把他们见面的地方,选择在戴家团,除了此处进退自如以外,他在这一带的群众基础也较好,对他而言,十分安全可靠。他认为小心使得万年船,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还是多一个心眼的好。以自己现在的身世和处境,一步不慎重,就有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而彻底玩完蛋。自己背负着这么多弟兄的身家姓命,不能不小心一点。

好在戈荫清是个正人君子,他把招抚黄俊岱,看成了是自己造福乡里应做的一件大事。为了表示诚意,他决定只身前往戴家团。进入戴家团后,他被黄俊岱的弟兄带到了后山的凉亭里。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自己十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同学黄俊岱。如今他们都是35岁的中年人了。戈荫清英俊潇洒,黄俊岱清秀标致,两人相见,互道问候,相互对对方的感觉良好,没有外交与谈判的词令,气氛相当融洽。他们从儿时说起,开始了分手后的再次奇特相见的畅谈。

黄俊岱见戈荫清只身一人,心中颇感惊讶,自己是如临大敌,做了精心的防备。可是对方不带一兵一枪,只身而来,他心中颇感敬佩。

两人开诚布公谈起了此次接触的目的、作用和要达到的效果。黄俊岱听了戈荫清的一席话,十分高兴,他仿佛已帮自己搬开了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黄俊岱的心中愉快起来,竟然和戈荫清交谈起了少年时期,那些欢乐的时光,向戈荫清倾吐了几年来,被逼上梁山的苦处。他当即表示,只要不被杀头,他愿意马上带着弟兄们归顺民国政府。

戈荫清想不到,黄俊岱还那么牢记着他们之间的友谊,当了土匪的他竟然还如此的心地善良,并非官府宣传的那样可恨可恶。认为他绝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恶魔。他的所作所为,多少出于无可奈何,也就情有可原。他感慨良多,当即表示,自己要尽一切努力把这件事情办好,两人非常开心地在戴家团吃了午饭,这次见面,朋友间饮酒挥泪,恋恋不舍才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