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季的岁末终于姗姗而来。
袁府的孩子欢天喜地般的庆贺着团圆伊始的春节。虽然袁府并不缺少衣食。年节的食物只是稍比往常丰富一些。不过孩子天性使然。大概只是喜欢春节的这种欢乐气氛。
各府的夫人，也都挂着喜庆的欢颜。
只除了燕儿一人。
人言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好在还有腹中的孩子为伴。可是燕儿似乎只是孤单一人般的寥寂落寞。见我来了，虽提起几分笑颜。可是我看的出那笑的多无心无力。
想然是怕她会如此，所以前来看看她。
“姐姐，这便是你前几日救下来的白狐？”
她蹲在白狐身前，轻柔的抚摸着。
那白狐倒也安份，任由她抚摸，并不动弹。好在白狐还小。牙齿还不是特别尖利。否则真不敢带它出别院。怕咬伤人。就算它通灵性，必性是兽性使然。
“这是冬天，若是夏天，皮毛就不似这般好看了。”
小顺掺着我，坐了下来，偕着淡淡的笑。
“是么？还真是神奇。”
“只是不寻常罢了。倒也无从有神奇一说。”
“我见了它，总是会想起姐姐想的那个白狐的故事。”
我不由的扯起一抹笑。
“妹妹，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哪有事实可根据呢。”
“不过今日见了，倒也算有眼福了，这东西是只寻其名，不见其身的。”
“这倒是。这东西真是不寻常见了。”
“所以那些无聊的人才会乱嚼舌根。”
灵儿在旁，小嘴微撅。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灵儿丫头生气了？”
“还不是那些整日闲着没事做的人，讲了一嘴胡话。”
“讲什么了？让你这么气愤。”
“大夫人，您没听说么？”燕儿别院的绮玉也淡淡插了一句话来。
“没什么的夫人，都是下人闲着无聊胡说的。”小顺暗朝她俩挤了挤眼睛。递给我一杯温水。
“怎么？看来是讲我的坏话了，你们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凑凑这热闹。”
“她们说我们夫人是狐狸精转世，这回把自家人给招来了。”
我缓缓喝了口水。
“妹妹，看到了吧。这不寻常的东西若是见了，那就是罪过。”
“夫人，您别生气。她们是妒忌您。”
灵儿扬着小脸，认真答道。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
“我要真是狐狸精转世，那就好了。怎样也修一个千年不老，万年不死的身。生了这副皮相还要被人说成狐狸精，我还真觉得冤枉。”我随意开了个小玩笑。
“大夫人，您想的真开。”
绮玉也不似从前那般畏惧我了。
“傻丫头，含血喷人的人，都是先污染了自己的嘴巴。”
燕儿只是凝望着我。未言一句。那眼有着些许赞赏。我们有着相同的性格，便是骄傲。不屑于这所别院的女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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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红灯高展。将黑暗的夜空，照的熠熠明亮。
我只身望着成县。灯火通明。
不知小池现在如何了。或许并不知晓季飒离世的消息吧。这样也算好过。
我的手缓缓抚向腹部。嘴角微扬。
季飒，若是你活着。知道孩子的存在。也会同我一样。充满幸福和期盼吧？
孩子欢快的声音将快乐传递着。如此不知忧愁。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们的世界那样单纯无忧。年岁是期盼。而我们的世界，复杂深测。年岁是老去。
“夫人，今夜睡的怕是晚些。您还熬的住吧？”
“夫碍。小顺，你看。成县好热闹。”我指着那红火明彻的成县。
“是啊。新年。成县都是这样热闹。袁府今年倒不似从前了。”
“从前怎样？”
“从前要比现在热闹和喜庆。”
我倒也未再多言。
袁府今年太过悲伤。
我望着季飒坟墓的地方。缓缓的落了一滴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