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真不该放了那只鸟,那肯定是老爷的心爱之物。您不知道老爷房里的那只长尾雀,平是谁都不敢动根羽毛的。”小顺在旁边低声说道。
听完这句话,我的嘴不自觉的扬起的一抹嘲弄的弧度。“心爱之物?他就是喜欢将心爱之物都送入坟墓么?何况,你觉得我还不如只鸟在他心中的地位么?”
可是此时的我,却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真的就不如那一只鸟在他心中的地位。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傻丫头,我知道你的心意,怕老爷怪罪于我,如了那钱夫人的愿了。”
小顺有些沉重的点点头。
我轻拍了拍她的肩,淡言道:“无碍的,若是有事,上次私闯柳林,怕已是死罪了,我即能平安归来,这次也不会如她所愿。”
小顺虽不再言语什么,可是眉宇间紧锁的担忧依旧那么明显。我转头,缓缓向前步行,并不再搭这个让她面扰的话题。
有些解释不如事实让人看的真切。然后,我却并没有预料到事实很多时候并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偏偏就脱离了那么远。
晚餐时分,各府的夫人,集聚在用餐的大殿之内。我如平日一样,提着沉缓的步伐走去。平日除年节日里,各夫人都是在自己的厢房内用膳。
今日如此兴师动众的集聚于此,必是有什么大事。可是我竟然真的一点点都未曾想到竟是因我白天私放了一只小鸟。
当钱夫人拖着绵长的锦服,摇曳生姿的走来时,各府的夫人也全聚集齐全了。包括燕儿和小麦。
平日里,袁府家用从简,连我和锦绣都不曾做过一件这样拖而绢长的衣袍。可是必竟是生在金钱世家的小姐。袁啸风对于这些事倒也不去过问。
袁啸风面色寒肃的坐在我身旁,至始未言半语,整个大厅内,未有人言语半句。气氛压抑到极点。尔后,锦绣微侧于袁啸风前,淡淡低言。“老爷,各院夫人已到齐全。”
我望着桌上菜色齐全的酒菜,不自思量,这袁府虽不是王府宫院,却也是高府阔院,每日三餐虽不是鱼肉丰富,倒也算是合理饮食。可是这饭我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吃的开心,桌上的凝重感,将每人个都压的很沉重。
钱夫人扫向我的眼,似笑非笑,饶富深意。好一段时日,我几乎已经将这个女人忘诸脑后,忘记我们之间的隔壑有多深远。
我掉转过头,不理她的视线。正对上袁啸风投来森肃无感情的双眸。尔后阴寒的声音透着某种扈气却低沉的传来:
“来人,带上来!?”
两个仆人匆匆而去,一会儿,就将伤痕累心理的柴林带了上来。
我惊怔。慌忙下桌,奔到柴林身前。
上午见面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一转眼,竟被打的浑身是血,浑身是伤。那条条横鞭将衣服都抽裂开来,血粘着衣服,触目惊心!
忽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攫住了我,转过头,凝惑不解的问道“爷,柴林犯了何错,如此征罚他?”我此刻全然忘记了恐惧。有些愤愤的扬起眉眼。
“他办事不利,护鸟不周。这就是家法!”阴鸷的声音透着寒气。让人闻听深惧。
“那只鸟是我放的,与柴林无关。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怎么会如此糊涂,错怪好人?”我有愤怒的话语未经大脑全然倒出。
“放肆!进府这么久,府里的规矩,小顺还没教好你吗?!来人,将小顺拖出去,打十板!”
小顺怯怯的扑通跪倒在地。不言语半句。
“我做的错事,为何在惩罚别人?!”
“下人该做的事,她未曾做到,如何不受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顺从椅子旁边走上前来。对我轻施一躬。
“夫人,无碍的。我很快回来。”话语里虽是安慰我的话,可我听明白那有几分颤意。十大板,不致命也是重伤。
“住手!”
我凄厉的大声叫道。
“今天谁也动她一根毛发试试?”
两个仆人一时之间怔在原来,不知该如何取舍。
袁啸风盛怒叫道:“忤在那时做什么?还不快去!”
于是不由分说的,小顺被两个仆人强行走,而我又被围困于人多的仆人圈内。
“袁啸风!我求你!”我踉跄的跌跪于地上。他是这里的天,主宰袁府一切的神。我又有何种力量与之抗衡。
“夫人即是知错了,那就原谅不知不罪吧。”锦绣压低在袁啸风耳边。低低求情。
“老爷,念在夫人初入袁府,规矩还不太懂。您就饶了她吧。”
燕夫人和小麦,双双跪地,盈盈扣拜。
“谁再敢求情,一同受罚!”说完甩开大步,转头走掉。留在跪地苦哀求的我。
情长薄幸何几短?只叹,泪光闪,悲自怜,莫等君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