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锦绣相互挫败的看了看彼此。皆是一脸无奈。
“夫人,那我就先回别院了。”锦绣走后,留下我一人暗暗决心,不会就此罢手,只是这一时半刻恐怕还是劝阻不了袁啸风。此事看来得从长记忆了。
于是带着小顺和灵儿转回别院。
一路上凉风习习,渗进衣袖里的风微微刺寒。入冬了,不知道燕儿是否领到了入冬的衣物。想到此,便转头对她们说。
“咱们去燕夫人那坐坐。”
“夫人,我先回别院把炉火升上吧。免得你回来又冻的手脚寒凉的。”灵儿见我裹紧了衣衫。不免心疼到。心下一暖。这两个丫头就是让你这样不得不喜爱。我点点头。看着她轻快的走了。拉着小顺去了燕儿别院。
燕儿见我来了,兴致高昂“姐姐。刚想着你就来了,那日弹的《白狐》实在动人心恻,昨日想了许久,仍旧没记的完整,可巧你就来了,快再给我弹一遍。”
看着她那扬起微笑的脸,适才的不高兴,倒也一扫而光了。安坐于桌前,清抚古筝。
缓缓而又幽忧的《白狐》从古筝跃入耳中。一曲完毕,竟未发觉燕儿已泪眼蒙蒙。又是被那个白狐的美丽故事所感伤。
“好美的故事,好凄凉的琴声。”她低低絮语。
“是啊,若是不凄凉或许这个故事就不会如此美丽动人了。古往今来,哪个流传至今的美丽故事不是以凄美为结局呢?梁山伯祝英台,宝玉黛玉,罗密欧朱丽叶...”
她满脸不解,“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我听过,可是什么宝玉,罗什么?又是什么故事呢?”
我哑然失笑。竟忘了这是千古前之年。这些故事,她自然是未曾听过的。我这个人,一旦到了兴头上,就会口无遮拦。
“这个,呃,都是很凄凉哀伤的故事,我的‘家乡’很流传,这里好像并没有流传过来。”急忙圆自己的场。
“是啊。由古至今,都是惨淡的结局会让人刻骨难忘。”说完她倒并未再追问,只是目光渐渐黯寂,凄迷而又茫然的眺向远方。久久未回过神。那眼里泄了一地的凄凉。让人不由的跟着哀伤。
我知道,她正沉浸在那个无法对我言明的世界里。那里或许有一个更为哀曼悲怜的故事。此刻再说什么怕也都是徒然。
转身带着小顺走了别院。一路上仍旧无法从那种悲戚的情绪中挣脱。直到钱夫人到了跟前,打了招呼。“姐姐,这是去哪了?脸色可不太好看啊?”
“这不刚从爷的别院回来,爷又要下山了,我这担心着呢。”见了这个女人,我不得不扯着谎说道。
“还是姐姐有心。咱们爷是谁都劝不住的,姐姐也别白费心思了。”她虽是一脸的微笑,可是我总感觉那笑没有几分真实。
“妹妹,这是去哪呢?”随口问道。
“刚从锦绣姐姐那回来,这不正好把冬用的衣物也捎带回来了。”她指指身后丫环手里捧着的衣物。“姐姐,那我就不叨扰了。”
我点头目送着她离去。忽的才想起,刚才去燕儿的别院正是要问问冬用的衣物发放没有,一弹起《白狐》竟都将这个给生生的忘记了。
于是又折转回燕儿的别院。
还未进院,燕儿的琴声就幽幽传来,引人入醉。可是我欲前行的脚步,此刻却惊怔在那,嘎然停止。
燕儿在石桌前抚琴,啸飞从燕儿身后将一件外衣罩在了燕儿身上。那眼里的怜惜,让人看的真真切切。燕儿抬头,眼角缓缓一滴,沉沉滑落。啸飞,只是站在那,轻手,将泪拭了去。
可是燕儿眼里那沉沉的哀伤和浓浓的深意,狠狠的灼伤了我的眼睛。脚下竟一个不稳,小顺急忙扶住欲坠的我。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点点头。
直到小顺拉着我悄悄的离开,别院内的两人似乎仍未察觉。
心下一惊,这二人,莫不是暗生情愫?可是这堂堂袁府怎么允许有这种丑事发生。小顺似乎感觉到我的颤抖,一直拉着惊乱不安的我,回到了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