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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生情愫


盛夏已至

这南方的天气依旧很热。偶尔也会掠过一丝门凉气。晴朗天幕,片片白云轻舞。我坐院后的木椅上,晒着太阳。清晨,总是带美丽和希望。小池从远处缓缓走过来,身后的仆人抱着木桌和古琴。

“姐姐,猜到你会在这儿,所以把琴抱过来,给你解解闷。”

我欣然接受。这可是不错的提意。从这里可以眺望远一点的风景。还有这如丝的草地。比亭前的视野要开阔一些。我笑着静坐在旁边,听她轻弹古筝。远处就听见掌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一抬眼,叶墨川和季飒正神采奕奕的大踏步朝这边走来。

叶墨川持折扇,而季飒正抚掌说道“小池妹妹的古筝声可是愈发动听了。当真是一味闻见,三日绕梁了。”

小池冁然而笑。我也被他那夸张的神情逗笑了。这一笑,却扯的后背有些疼。于是又龇牙咧嘴的轻呼。几个人见了,都急忙奔到我眼前。

季飒或许有些身手占了些优势。最先到我眼前。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手,说“烟儿,没事吧?”忘了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直呼我为烟儿。

尽管这伤已经好多了,有些时候仍旧是能牵扯着我的每个神经的。忽的我看到小池眼里有些闪烁的泪光。我忽的脱开季飒握着我的手。连忙摇头“我没事。你们都来了啊。”

我不得不撇开话题。

季飒的脸有些难看。小池也有些落寞,只有叶墨川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笑着说“烟儿小姐,兴致真好。这伤才好没几天,就四处走动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要紧。”“那当然了,叶兄有所不知,所谓伤还得活动筋骨才能好的快些。”

我急忙接过话茬,调节了这尴尬的气氛。于是我们他们倒也侃侃而谈了。

据说这钱少杰,最近很安份。最近在集市很少看到他。这倒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我想他是想保住命而已。

我们正说着。

小信跑过来说:“小姐,老爷叫你和表公子去一趟。”小信走过来嘻嘻的笑着。看这小丫头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好事一般。

他们走后。

我叫住小信。

“怎么了?你这么高兴。”

“大小姐,好像是小姐的喜事。”小信低在我耳边悄悄的说。

在柳府,我一直被称为大小姐。

“什么?”我有些吃惊。

小信连连向我挤挤眼睛,因为季飒还在旁边。而我,显然也被这个事情所扰乱。

“你去吧。”我挥了挥手,示意小信离开。

待她走远了。

我看着季飒,忽然很严肃的看着他。

季飒看到我直视的目光,嘴角依旧噙着玩世不恭的痞笑。

轻言道:“怎么,要打我的主意了?”

“季飒,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么?”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我们现在不是挺心平气和的么。”

“小池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装做无动于衷呢?”

“你似乎很愿意管别人的闲事。”

他并不接我的话。

“小池是我妹妹,那并不是闲事。”

“可是那与我何关?我又是你什么人,费你这么操心。”

“你是我妹妹喜欢的人,所以我必须要管。”

“烟儿管的还真多。”

他拿起茶杯,轻轻摇开茶盖,饮了一口。

“即然你这么喜欢管闲事。那你不妨管管我的闲事好了。”

“你有什么事?”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缓缓放下茶杯。

“我最近倒是真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你不如帮我说合说合。”

“季飒,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和心平气和的聊聊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我有些生气他的心不在焉。

“你就那么喜欢把我推给别人?”忽然他直视着我。炽热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那抹轻浮和顽烈。那像一个深邃而又迷乱的旋涡,竟将我生生的容了进去。那一瞬,我只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后他就起身站在我眼前,头渐渐的俯下,那一刻,我似乎忘记了一切。然他的唇贴上了我额头。我如被雷击一般。瞬间浑身战粟。

慌忙推开他。忽然身后又传来撒裂的疼痛。

我“啊”的呻吟出声。

“怎么了?烟儿?”他无限焦急的面容在前关切寻问。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背,大声说“又流血了。烟儿,别乱动。”

我咬着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喊出来。可是后背仍旧钻心的疼。

“走,我扶你进屋休息一会。”

他掺起我。

“不用,我自己回去。”

我欲甩开他。

无奈又扯动着后背的伤。

“啊!”我实在忍受不住,无措的呻吟出来。

“烟儿,乖,别动,别动了。”他把我揽进怀里,轻柔的抚着我的头。

这后背扯的我疼痛难忍,可是眼前的他却温柔极致。可是我害怕这温柔却又沉浸在其中。

“季飒,你别对我这么好。你别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无法承受他的温柔。可是又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是我又怎能对不起小池。

“烟儿,乖,别哭了。我们回去把药换了。”

于是我任由着他扶着回了卧房。

到了卧房,季飒,就把药都拿了出来。对我说:“来,我帮你把药换上。”

我似乎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去把小信找来,让她帮我换上。”

“那怎么行,我可得亲自伺待我的救命恩人。”他又换上了那抹邪气的痞笑。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烟儿福薄,哪能让季公子伺待我呢。受不起啊。”我知道他是想看我的伤势如何。可是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我还不想落人口舌。

“烟儿小姐这回嘴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长进了,我看你是准备让我动手是吧?到时候柳府的人传出去,我可就管不了了。”

说完,他欲上前来。

我吓的直往后撤。

“你——!可是委时又理论不过他。我常常是事后知。

你说当时我大可叫“救命!”这飒公子非礼平常百姓的女子,传出去谁不信呢。可是这功夫我就偏偏忘了这茬。

“你转过去,不许偷看。”我实在执拗不过他。

他倒也乖乖的转过头去。

我也只得转过身去,将上衣褪去。碰到伤口疼痛不止,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咬着唇,强忍着疼痛,将上衣褪下。

趴在床上后见他仍旧背着身子。不禁笑了,看他平时放荡不羁的,此刻竟然变成了谦谦君子。于是掩起偷笑唤他“好了。你转过来吧。”

他转过头,走了过来。直至床边。然后坐了下来。倒未曾说一句话。我也不好说什么,躺在床上,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室内的空气就这样静止无声了。

我能感觉他是多么轻柔的涂抹。后背淡淡的轻凉倒也把疼痛所湮没了。

末了,他柔声问到:“很疼么?”

我一时间被他的温柔怔在那里,忘记说话。

“烟儿,很疼么?”他略有些焦急唤声,把我拉回现实。

我此刻不敢相信,后背的是季飒,那个平日里对我极尽挖苦之能的季飒。

尔后,才嗫嗫的开口:“不疼。”

此刻的暗波流涌让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