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是多么漫长又多么短暂的时间。
袁啸风走后,杨知县揩全家人向我跪地道谢。如此大礼,让我委实难受。而又无法把真相如实相告。此刻,我已然是杨府再造恩人。眼前亲情之爱,伟大的让人感动。这里,眼前这些人已然是我的家人了。杨府的风波就算过去了。可是柳府却再无安宁之日了。
季飒在那之后很少再登门。一切显的那样安静而又平逸。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迎亲之日一转眼间就到了。一直以为我都无法相信我真的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当那一身凤冠霞帔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哪里是梦呢?
小池整日陪我安然守在柳府。叶墨川不日就会前来。偶尔听我们在亭前浅弹,偶尔和我对弈棋局。我未露半分难过之色。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这样隐藏自己的情感了。那曾经面露于色的我已然不再了。
此刻,我叫云烟。
铜镜里的红衣美人,安静的坐在桌前,任由丫环在脸上,施粉涂脂。我木前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说新婚之喜的女人美丽无比,看来还真是,我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这样沉鱼落雁的容貌。
而床边坐着的绝世美女,低垂落泪。
我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小池扭过脸,背对着我。可是此起彼伏,微颤的背告诉我,她正在抽泣。
“妹妹,别难过了。姐姐是嫁人,又不是寻死。不必要哀伤成这个样子啊。”
我去拉着她的手,宽慰她道。可她依旧侧着身子,未转过头来。我见她依旧抽泣。
“妹妹,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远如前世的那段陈年往事,种种过往,此刻又一一现在眼前:
有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子,很小的时候吃过很多苦,可是她爱做梦,做那些不切实际又遥远的梦。
很小的时候她就对爱情充满希望和憧憬。所以她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可是在若干的同伴中,她显的即平庸又平凡。于是她慢慢的长大,她总是觉得她将来会嫁给英雄一样的男人。于是她慢慢的就在这种平淡的生活中渐渐长大了。可是她遇到了一个同样贫苦人家的男子。或许是缘份到了,她爱上了那个男子。男子从最开始的不喜欢,到后来慢慢觉得这个平凡女子偶尔也有让人着迷和美丽的一面。于是在那个女孩的感动下,他们相爱了。
那一段时间,让人觉得幸福又甜蜜。女孩似手捧水晶一样,守着这段感情。于是他们也山盟海誓,相约白首。
许多年过去了,他们从那个懵懂的无知少年,经历了风风雨雨,经历了柴米油盐,
于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丽誓言最终变成了空话。红颜未老恩先断,妹妹,你可知这句话有多凄凉又多现实?当稚齿婑媠出现时,曾经粉红佳人已然不再青涩可爱,新鲜过去,一切就变成了索然无味的挣扎,男人自古多薄情。于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新人高笑,旧人怕是哭的再惨也终究换不回浪子之心了……”
说完,我脸上潮湿一片,悲痛心伤。
小池不知何时,转过头来,悲戚的望着我。
“姐姐,莫非……”
我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从那个悲伤的故事中抽离出来。
“姐姐便是那女子。”
我对着她轻扯了一抹笑。
“妹妹。所以姐姐才会只身一人来到成倒,我也不过想逃离那个伤心的地方而已。姐姐也算嫁过于人了,如今嫁给袁啸风,倒也算风光无限。我想袁啸风之所以会娶我,就证明他未忘记过我姐姐。如此看来,他倒也算重情重义了,有我姐姐的关系他也不会亏待于我。我不过想找个安心立命的地方,了此残生。所以我对他的三妻四妾,并不介意。因为无爱。曾经的一生一世,又只不过短短几春秋罢了,还谈什么天长地久呢?这人世间,就怕动了真情,动了情就什么都肯搭进去。如今我已是无爱之人了。”
“姐姐,天下男人都如此淡薄寡意么?”小池面露迷茫。想想自己倒是说的过多了。让她对天下男人都失了信心,倒是我未曾想过的。于是不得赶紧回口:
“妹妹,相信姐姐,纵然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薄幸,可是季飒却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他虽然风流其面。其实这不过是他伪装自己的一张面具。姐姐看人向来准确无误。妹妹,我已然把你当成亲生姐妹一般,自是不会欺骗于你。如果你真的相信姐姐,就好好经营你们之间。“我说的一秉虔诚。句句诚真意恳。
“可是姐姐,我抓不住他的心啊。”小池眼光迷离,面露凄哀。
是啊。此刻握着这只笔的人已然不再是我,我又有何把握这结局如从前一样呢。
可是我又见不得眼前小池的茫然无措。
于是对她凝重的说道,
“妹妹,相信姐姐!你们会执手相偕,百年到老的。”
是的,会的,我不容许别人篡改这一切。即便我不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