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清送,淡淡花香,萎萎绿草,碧池瑶水。
柳府内虽和风淡阳,却又笼罩着浓散不开的愁雾。
季飒这阵子来柳府走动愈加频繁。只因为那“大喜”之日越发临近。县衙杨知府已然急的火烧眉宇。柳老爷与杨知府即是一界同僚,又是多年挚友。而且柳府一家心善面慈。为了这事,柳老爷才不得不求于季飒,望季飒能以同门之情劝阻一下袁啸风。此事或许可以从长记忆。
至于季飒又如何周旋于其中,我倒是全然不晓。只是总见他们在大厅里闭门而谈。
柳垂低迷,与风纤摇,淡淡清凉,徐徐而拂。仙亭石桌古琴,哀怨凄婉似诉悠悠心绪。拂琴女子,天姿佳丽更显忧伤哀怨。
小池的琴声让人愁肠百转,我双手托腮凝望桡桡佳人。
“姐姐,你说为何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呢?可怜了杨柳姐姐。”小池哀伤的眉宇尽是忧愁无比。
我也被柳府这满院的愁绪弄的郁郁寡欢。
“妹妹,那杨家小姐品性如何呢?”
我始终未见过那小姐。小池多次相邀,都未相见。只听小池说,那小姐在家如今天天以泪洗面。我虽未见过,却也被这种悲切之情所感伤。
“姐姐,杨柳姐姐虽是官宦小姐,却没有一般商贵富胄的娇纵蛮性。性格温柔,心地善良,那份淡雅连小池都要自叹不如。对了,姐姐,我以前总是觉得与姐姐似曾相识。现在想来,姐姐倒与她有几分相象呢。”
我了然的点点头。想必季飒对于袁啸风的规劝也是徒然而返了。
“哎——”我微微叹气。
曾执笔写这段的时候还没有这般深刻的伤楚。可真的身临实境,我竟然不由的也会心伤。
“可是我们爱莫能助啊。”我不免有些心虚的说。这段故事,必竟是因我而发生的。
“姐姐,你不知道,那杨柳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若是真的嫁过去,怕是也……”后面的话隐隐渐逝在风里。
如此一闻,不禁让人心头紧紧一窒。生命,真的如此这样消逝在我的文字里么?红颜殆尽,珠沉玉陨?我忽然觉得呼吸窒息,和这阴闷的天气一样,压抑的似透不过气来沉闷。
“妹妹,我们去郊外走走吧。散散心,怎么样?”
“如此甚好。姐姐,我去把表哥叫来同去。人多也热闹些。”我们正说着,季飒的声音就飘过来。
“二位小姐好兴致啊。这是要去往何处散心呢?不知季某有没有这个荣兴呢?”
我欲张口反驳。无奈小池似了我心意一般,硬扯了扯我的衣襟。满目期许之色。我不得忍下难咽的话。只得无奈的扭过身来,虚伪至极的满目谄笑道:
“季公子若能同往,我们姐妹当真是求之不得呢。这成县谁人不希望能与季公子同行游乐,却都未有这个福份。我和妹妹还真是福至满盈,这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我们姐妹倒是屡屡巧遇。烟儿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烟儿小姐果然文采过人,伶牙利齿。口是心非说的便是烟儿小姐吧?”
我想骂他厚颜无耻。可是看在小池面上,也无法说出口来了。
一会儿工夫,叶墨川就驾着马车来接我们了。
柳府已经位于成县边区,所以一会工会就出了县城,驾往郊外。
一出了成县,我就掀开马车帘幕,空气焕然怡人。眼前一碧万顷。燕子低飞,清风微徐,远处山野彼伏,青草绿水。我对着驾车的季飒和叶墨川说:我们去山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