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从不信任妇人,更何况是一个从未向他敞开心扉的妇人,所以一直以来,新帝施尽方法试探她,因为她曾属旺族,现在她的族人对他也只是表面的敬畏,被地里到底在搞什么鬼,新帝自己心里都没底。
只是新帝忽略了一个重点,这个女人,绝不是仅仅因为拥有了绝世的容颜才会坐上皇后之位的。
已故国主和皇后是幼年时的同窗,皇后曾是国主伴读,巾帼不让须眉,皇后才智过人,这才是国主倾心相随的理由,当然,关于这一点,国主又怎可能向外人宣道?
新帝忽略了女人的真实能力,他还以为当初诗词名盛一时的佳人,无非是男人捧出来的点缀。
武夫即是武夫,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武力就能制衡的,如皇后的才智,如她永远对他紧锁的心。
一名宫娥恭身禀报皇后,新帝请她去演舞台观赏歌舞,眼光中划过不屑,皇后冷然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尚未踏入寝宫半步,身后猛得一紧,满面胡须的脸硬生生扎了过来,“怎么,我新选了二十名美人,你为皇后,竟然不来观礼?”
把脸转向另一边,皇后抿唇不语。板正了她柔嫩的脸,新低狂笑,“皇后,五年夫妻生活,我最喜欢你这模样,凡事我跟你说什么,你总会别过脸颊,真让人心火难奈啊!”
皇后依旧不语,新帝的眼里,桀傲的光芒顿盛,横抱起皇后,压制住她的挣扎,将她塞进自己的御撵,往演舞台而去。
桃花坳里生死相搏,演舞台前艳色旖旎,谁更风光些?目前尚不能断言,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凭表面一时现象判读,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步路会去往哪个方向。
新帝强行将皇后塞进自己的御撵后,紧紧地握住皇后竭力想挣脱他的手,征服的欲望在眼神中赤裸裸地流露着,毫不掩饰。
“你以为就凭你的力量可以挣脱我的手心?哈哈……痴心妄想!”新帝得意地冷哼。
“你以为就凭你的力量,抓住我的人就能抓得住我的心吗?哼!痴心妄想!”沉默良久的皇后终于冷哼回话。
一句话正正刺痛了新帝内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御撵内,新帝几乎跳了起来,狠狠地将皇后压在身下,他眼里满是怨恨。
“你的心,我迟早得到,你的人,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新帝双目微赤,一手紧握皇后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顿,字字阴冷。
远处,宫人高呼,“迎国主……国主驾到……”继而再次高呼“迎皇后……皇后驾到……”
演舞台里里外外,跪倒了黑压压一片人,“吾等迎驾……”
然而,御撵停下后,国主皇后并没有出来,临近御撵的人们,清晰地听见国主在烈焰帐内,在自己的御撵上和皇后颠倒鸾凤。
御撵内,皇后低声的哀号啜泣,新帝疯狂的啸声动静,让整架御撵有节奏拼命地晃动着,这样的场面,惊倒了来道贺的群臣,也吓坏了新入宫的美人们。
这些美人来自全国各地,没有一个是自愿入宫,新帝素有暴虐之名,谁愿意把自家的闺女推入火坑?
她们皆是地方官员为表‘忠心’,或骗或掳地将地方上的美人集中进贡,最后再由朝都内专职命官挑选进献。
整个过程极粗暴残忍,有很多姿色艳丽的美人,在进贡过程中就已经不堪羞辱或自尽。
然而,就是如此天怒人愤的事,新帝从未出面遏止过,相反,他极度享受驾驭美人的感觉。
纳入进贡之列的美人都会受训,如何取悦新帝,如何强颜欢笑,否则,她们都会被告知,自己性命、家人性命堪虞。
新帝至登基以来,杀人无数,尸骨如麻,苛捐杂税奇多繁重,人们却不敢有自己的声音,否则被谁听了去,不分因由报给地区长官,轻则举家劳役,重者丧失性命。
五年来,人们的血汗駦养了无数新帝的打手和贪官,无数人因此流离失所,无数文人墨客要么卑躬屈膝,要么被投入深牢大狱甚至含冤离世。
朝都外千疮百孔,民不聊生,朝都内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荒唐无度。
如今来的朝臣里不乏有识之士,见此情景俱是心寒,当年国主英明,纳贤士招良臣的景象如今早就灰飞烟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