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瑞此时正坐在拘留室里。派出所的拘留室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双手抓着头发，无意识地挠着。他心乱如麻，已经过去了一夜，不知道此刻沈夏是否苏醒，她的病情是否很严重。
拘留室的门呼啦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
这个男人苗君瑞记得，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好像职位比较高，警察对这个男人很尊敬。
“指纹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个男人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靠在门上看着苗君瑞，“你的，沈夏的，护士的，没了。”
光线太强，苗君瑞皱皱眉，看不清男人的面容，“沈夏怎么样了？”
黑T恤男人仿佛意料到苗君瑞会问到沈夏，随意地开口说道：“连续抢救十小时，没救了。”
“你说什么！”苗君瑞冲上前去，抓住了黑T恤男人的衣领，激动得胀红了脸，“你胡说！沈夏不会死！绝对不会！我不信！”
黑T恤男人皱眉，不耐烦地推开苗君瑞，“你激动什么！我没说她死了！”
苗君瑞摔倒在床上，听闻他说沈夏没有死，破涕为笑，转而又哭丧着脸，说道：“你说她没救了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抚平了皱掉的T恤，抿抿嘴说道：“算是植物人吧。没有意识，没有疼痛反应。不过??????她的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苗君瑞一边听着一边想，房间里陷入沉默。片刻之后，苗君瑞开口问道：“有让心理医生用催眠疗法吗？”
黑T恤男人似乎不想多说，很久都没有接话。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远。”黑T恤男人忽然岔开了话题，“你叫苗君瑞，不用自我介绍了。”
苗君瑞对张远的介绍不敢兴趣，追问道：“沈夏现在情况乐观么？有没有康复的几率？”
张远抽出一根烟递给了苗君瑞，“抽么？”
苗君瑞看着递过来的烟，没有接，“她不让我抽烟，谢谢。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我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情况如何！”
“我不知道。”张远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我去的时候仍然在抢救。”
苗君瑞颓然地坐在床上，耸拉着肩膀，垂着头，“谢谢。”
张远对苗君瑞说出口的谢谢不太敏感，仍旧抽着烟，时而看看苗君瑞的表情。
烟抽完了，他随手丢下烟蒂，踩了踩，灭了烟蒂上的火星，“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看你？”
苗君瑞心里装的全是沈夏，他想出去看看沈夏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不知伯父伯母是否会担心。
“你要是想说自己就会说，我问不问又有什么意义？”他抬起头注视着张远，“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他不相信眼前这人会无缘无故地跑来告诉自己沈夏的情况。
“倒也不是什么交易。”张远目光闪烁着精明的光，“你我合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