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们的议论声,情梦回过头看了看倒毙在地上的马。r
颅顶开裂的马儿死相奇惨,红白交杂的脑浆淌了一地,马眼睁得很大,眼角残留着一滴泪。r
她看得心中一痛,再看看这陌生男子,却见他仍是一脸的笑容,如墨的眸子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浓暗。这个人分明有能耐先救下她,再勒住缰绳,制止发狂中的马,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一掌残忍地杀了这马,马已死,不再具备任何危险的情况下,他才回过身来厚颜无耻地搂抱着她。即使他救了她,她却无法对其心生一丝好感!r
她转身,不去理会这男子,只顾四处张望,在不远处看到忘了的身影。他正孤单单地站在街旁角落里,远远地望着她。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深深的自责与沮丧:他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差点被车轮碾压。他救不了她!救不了她!救不了……r
她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在发现她正望着他时,他便猛地转身,像一头负伤的野兽,逃入了拐角一处胡同内,再度封闭自己,独自去舔拭伤口。r
“忘了!”r
她慌忙喊了一声,急急迈开脚步,欲追那陷入自卑中的人儿,不料被人拽住了胳膊。她回头,看到的依旧是那陌生的男子。r
男子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同盯住了一只试图挣脱他的猎物。r
“是我救了你呢!”r
陌生男子再度提醒她,言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企图。r
她同样直视着他,问:“你想怎样?”r
“不想怎样。”他脸上端着温和、无害的笑容,道出一句惊人的话,“只要你以身相许!”r
“好啊!”她笑靥盈盈,指着正趴在马尸上痛哭的车夫,慢悠悠地道:“只要你让他的马活过来!”r
“这是刁难!我最痛恨的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笑嘻嘻地说,扣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暗暗使上了劲。r
她的身子麻了半边,眸子里凝聚一层寒霜,微振衣袖,袖中剑已悄然露出剑锋,凛凛寒气迫至他的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