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安置到床上,掌心一探他的额头,喝!滚烫滚烫的。再一摸,奇怪,怎么又是冰冷冰冷的。这突如其来的忽冷忽热,莫非是伤风了?大暑节气里怎会犯这病?r
她想想又觉奇怪,斗勺自小习武强身,身子骨一向健壮,怎会无缘无故突然犯病?r
她端了水盆,坐在床前,好生照料病人。r
油尽灯枯,东方微露鱼肚白,斗室透了些亮光。r
一夜未眠的情梦疲惫地揉揉眉心,突然想起今天是招亲状贴出的第三天,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道:三日之后,“醉八仙”内,小女子必将亲自斟酒致谢!r
不知今日前来面试的人多不多?她踱至窗前,往外面看了看,赫然发现招贤庄的一批护卫在街面上大摇大摆、如官差巡逻般来回晃悠,非但“醉八仙”迎不到酒客,临旁一些店铺也是门庭冷清,看来这条街已被戒严了!r
她心中顿时了然:是广家人在作梗!r
“广招贤倒是料定了本宫虚打招亲幌子,实是想在招亲宴上揭发他所做的不光彩的事!不过,”情梦自语,“他封得了这条街,封得住旁人的闲言碎语吗?他这么做岂不令扬州百姓心生疑窦!”r
她笑着摇摇头,有招贤庄的人作梗,今日这场招亲宴实是落空了!r
回到床前,看到床上的人白里透青的脸色,她有些不安,推着他的肩叫唤几声,他却双眼紧闭昏昏沉沉没了反应。r
她急忙招来店小二,让他再打盆热水小心看护病人,自个儿则匆匆忙忙往外走,欲上医馆请郎中来对症下药。r
情梦迈出客栈的门,放眼张望街道两侧的店铺,没看到一家医馆,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儿。r
这人儿一动不动地站在街对面那条胡同口,正默不吭声地注视着她。r
一见这人,她先是一愣,而后一喜,脱口唤一声:“忘了!”他还是没有离开这个胡同口!r
听到她在叫唤,忘了正犹豫该不该上前去,她已像一阵风似的旋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放,满脸焦急地冲他问道:“你知道哪家医馆离此处最近吗?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