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叹了口气，为他的无药可救，也为念摇的哀怨与无奈，更为自己那失望与一股莫名酸楚的情绪，她叹息一声，转眸望向念摇，道了句：“小妹唐突登船，打扰之处，请姐姐见谅，小妹告辞了！”言罢，与斗勺一同奋袂而起，跃至岸上，隐入人群。r
二人一走，看热闹的人们也逐渐散了去。r
酒鬼这时才重新抬起头，目光遥指情梦二人消失的方位，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直至唇角被某物碰触了一下，他才回过神，转眸望向正在为他擦拭唇角血迹的念摇。r
念摇帮他擦净血迹，右手轻轻抚过他那半边微肿的脸颊，关切地问：“痛吗？”r
面对熟稔的人，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不痛！”语声沙哑，隐了一丝苦笑。r
“是吗？”她不解，刚才那巴掌扇得那么响，脸都肿了半边，他怎会不痛？r
“是啊！”他轻叹，“不痛。只觉得火辣辣的，像酒的味道，很烈啊！”生平头一次在脸上尝到这种滋味，才知道，原来这世间除了义父，竟还有人会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来触动他沉寂已久的心。r
听他又提到酒，她的眼神就黯淡了许多，语声也有些哽咽了：“你只能靠酒来麻痹埋在体内的‘招欢’毒瘾吗？酒喝多了，胸口的旧伤就很难痊愈，免不了又要咳血的！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喝酒了！”r
“喝不喝酒，有差别吗？”他垂下眼帘，语声如烟轻渺，“我已是废人了！”r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她有些激动，“人人都说你已死，只有我不信，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将你找到的……”为何找到的却不是原先的他了？r
心中泛起丝丝苦涩，唇角牵动了一下，他似乎想笑，吐出口的却是一声叹息：“也许，我死了比活着更好！”这样，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完美的句号。r
“胡说！”她泪眼凄楚地望着他，“三年前当我听闻你的死讯时，我就像疯了似的找上红叶山忘尘轩，我在那里找到了你的坟，可当我发现那是座空坟时，你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多么欣喜吗？我坚信你一定还活着，我得找到你。只要你还活着，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里总是塌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