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一指,“立渊,你结婚了?”
那是他们才刚挂上不久的结婚照。
“立渊,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游黛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不信。”
唐立渊生怕再刺激她,“没有,这只是一张照片,我没有结婚。”
宋今菀站在门口,偌大的房间,明明她才是女主人,可她却像是那个多余的。
游黛出神地盯着那张婚纱照,“为什么,我觉得里面的你好幸福,你当我死了,所以就不再爱我了是吗?”
她的这席话,比让唐立渊凌迟还难受。
“游黛……”他有口难言,索性吩咐站在旁边的另一名佣人,“去,把照片摘了。”
“是。”
宋今菀走了进去,佣人站在他们的床上,正伸出手去。
“住手!”宋今菀忍不住开口。
佣人回头看眼,再看了看唐立渊。
“摘了。”唐立渊坚持。
佣人不得不照做,巨幅婚纱照被拿了下来,宋今菀心尖酸涩无比,但还是强忍着上前,“给我吧。”
照片很沉,她使了很大的劲才把它拿起来,唐立渊正想让佣人去把婚纱照放起来,却不料,站在旁边的游黛忽然上前,她伸手扯着照框,照片哗地倒地,玻璃摔碎之后,里面的幸福瞬间也被撕裂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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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菀朝后退了步。
佣人尴尬地杵在原地。
唐立渊上前将游黛拉到身侧,“你没穿鞋子,当心伤到脚。”
“立渊,你陪我回家吧,我爸妈肯定也以为我死了,我好想他们。”
“好。”唐立渊揽着她的肩膀带她出去,宋今菀幽幽开了口,“为什么不问我?她没说谎,我那天是和爷爷在一起,也看到了游黛,可我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唐立渊脚步顿住,但却什么都没说,便又走了。
他带游黛去看了医生,诊断下来精神方面都很正常,只是长期压抑,接下来的日子不应再受到刺激。
唐立渊将游黛接回御湖湾时,宋今菀已经去了公司。
游黛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唐立渊在家陪了她好一阵,她才慢慢好转。
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宋今菀一个,她实在不想回那个家,杜馥云打了不少电话给她,让她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回宋家。
她疲惫地靠在躺椅内,觉得哪儿都不是家。
好不容易拖到9点,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驱车回御湖湾,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立渊,这电视剧好搞笑。”
宋今菀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游黛头枕在唐立渊的腿上,见到她回来,游黛蹭地坐起身,“她为什么一直住在这?”
唐立渊知道迟早瞒不住,“游黛,我和她有婚约……”
以为她会闹,没想到游黛只是沉了沉面色,“反正会解除的是吗?”
唐立渊深邃的目光落向宋今菀,她嘲讽地勾了下嘴角,没说一句话。
“少奶奶,您吃了吗?厨房有备好的饭菜。”
宋今菀饥肠辘辘地走向餐厅,“端出来吧。”
唐立渊接到个电话,起身冲游黛道,“我去收个传真。”
“好。”
游黛伸手将电视机的音量调高,她起身走到餐厅,对站在一边的佣人挥下手,“先去睡吧。”
唐立渊嘱咐过,在家里游黛的吩咐都要听,佣人闻言,只好转身进了屋。
宋今菀自顾吃着饭。
游黛双臂压在椅背上,“你还吃得下去?”
“你不应该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怎么,装不下去了?”宋今菀抬头看着她。
游黛轻哼出声,“你凭什么这样说?”
“你的遭遇是很让人同情,你偏偏选择在那样的时机重新回到唐立渊的视眼中,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唐立渊的关系,可你却一次次都在用你的楚楚可怜,用你曾经的遭遇逼问唐立渊,你让他亲口说出来的错误答案,无非是要羞辱我罢了。”
游黛紧盯着宋今菀的脸,她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难对付。
游黛将手伸向那碗才热好的汤,使劲一拉后摔倒了她的脚边,与此同时,正好唐立渊的脚步声从楼上下来。
“啊——”游黛惊叫声,往后退了步,满目惊恐地望着仍旧坐在那的宋今菀。
唐立渊脚步声急促而来,“怎么回事?”
游黛紧咬下唇,尔后摇摇头,“没事,不小心碰翻了个碗。”
唐立渊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不少热汤溅到了游黛的裤腿上,“没烫伤吧?”
“没有,没有。”
宋今菀将自己的脚往后缩去,她放下碗,唐立渊看她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游黛拉了他下,“算了。”
眼见着唐立渊扶着游黛上了楼,宋今菀才缓缓侧过身,她拉起裤腿,脚背上红了一大片,她小心地穿好拖鞋,扶着墙壁慢慢往楼上走。
经过客房,听到里面传出来游黛的声音。
“立渊,你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就溅到几滴。”
宋今菀不由停下脚步。
唐立渊嗓音低沉,似乎也是竭尽了全力问出接下来的话,“游黛,你恨不恨?”
“恨谁?”
“恨我爷爷,恨我,恨所有的人,包括……宋今菀?”
“恨,当然恨,”游黛的声音不像对着宋今菀时那样尖锐,这会的她,温柔如水,“当我知道我没死,可却被关起来的时候,好几次我都想逃,但那个房子就像是铁笼,恐怕插上了翅膀都很难飞出去,后来,我就想死。”游黛抱住唐立渊的脑袋,“你没法体会那种绝望,我每天重复做的事情就是数数,从一数到千,数到万,忘记了就重新数过,但后来我想通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我要真想不开,也不过是多捧骨灰而已。其实,最难受的是当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唐立渊的手臂圈紧她,游黛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唐立渊,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到底有没有错?”
宋今菀提起脚步,这段爱情里,似乎谁都没错,游黛更没错。
回到主卧,冷冷清清的一室。
宋今菀躺到床上,就在她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脚背上的烫伤很痛,她难受地翻个身,片刻后,一种清凉抑制住疼痛,她睁开眼,看清了坐在床沿的男人。
宋今菀起身,将脚往回抽,唐立渊用力握着她的脚踝,“你睡你的。”
“唐立渊,你这又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看不见?”
宋今菀压住他手上动作,“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
“我和游黛之间,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唐立渊将手里的药膏放向床头柜,“我在外头给她找了房子,过两天就会搬出去。”
游黛的性质和赵倾不一样,而那时候,唐立渊对宋今菀的感觉又和现在不一样了。
宋今菀强忍着,但嘴里的话还是不由自主挣脱出来,“那……唐立渊,这儿和外头,以后哪个才是你的家?”
唐立渊抬起头,清冷目光中的深邃在夜色中越发黑耀逼人,“这儿,是我的家。”
宋今菀难掩诧异,甚至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将宋今菀的脚塞回被窝内。
“你爱的人一直是游黛吧?哪怕后来接受我,也是因为你接受了她已经不在的事实。”
唐立渊也以为会是这样,可面对宋今菀的问话,他却只字难言,如今游黛回来了,那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吗?可真的能牵住手的时候,心里却被满满的复杂给填塞满。
他站起身,没有回答宋今菀的话,而是径自离开她的房间。
游黛搬出去的这天,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宋今菀走出房间,见她倚在客房门口。
游黛挡住她的去路,“我给你腾地儿,不说声感谢吗?”
宋今菀扬了下嘴角,神色淡然,“这本来就是我的家。”
游黛上前步,手指几乎指到宋今菀的胸口,“这一年多来,你霸占得也够久了吧?今晚开始,我会让你天天都独守空房。”
“游黛,你心里要真有恨,就一次干干脆脆地发泄完,何必折磨别人折磨自己。”
“我用不着发泄,”游黛歪着脑袋,“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种事,我说了不算。”
宋今菀擦着她的肩膀离开,游黛转过身盯着她的背影,她心里怨恨很深,要不是因为唐老爷子要让唐立渊安心结婚,也不会把她在那种地方关了几年。
自从知道了严擎和秦星洛的关系后,胡漪显得比宋今菀更气愤。
那时候宋今菀连她也冷落了,一直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胡漪打来电话约她去做头发的时候,宋今菀欣然答应。
“今菀,你知道吗?昨天秦星洛还跟我打电话来着,像是喝了酒,一个劲在哭。”
宋今菀漫不经心问道,“为什么?”
“可能和严擎之间出现问题了吧。”
理发店内的门有人专门负责拉开,宋今菀带着胡漪走进去,她掏出张贵宾卡,“肖总监在吗?”
“在,在,这边请。”
宋今菀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了,肖总监第一时间过来,“这次想换个什么发型吗?”
宋今菀示意胡漪坐到椅子上,“我朋友想烫个头。”
“今菀,你不弄吗?”
“你弄吧,”宋今菀按住胡漪欲要起来的肩膀,“我充了会员的,很划算。”
肖总监亲自给宋今菀倒杯水,她拿了本杂志坐到边上。
女人做头发是最无聊的,胡漪和宋今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门口传来阵欢迎光临,宋今菀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游黛挽住唐立渊的手正走进来。
最狗血的事,居然就这么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胡漪透过镜面,眼睛瞪得老大,肖总监按着她的头让她别动,可她却还是不由朝唐立渊的方向望去。
宋今菀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翻看起手里杂志。
有人上前服务,“请问,您有预约的发型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