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后宫为了太妃的事乱哄哄的时候,那韦保衡忐忑不安的进宫了,这几日同昌公主没有回府,韦保衡是坐立难安,看来之前是他自己想错了,他以为同昌公主生性软弱,他才如此张狂,竟几乎忘记了她是同昌公主!是皇帝的心尖尖!
看来这次的事实将同昌公主逼急了吧,她才会一直待在皇宫不出,韦保衡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同昌公主提出和离,他该怎么办?
说实话的,以他的能力,能混到现在这样的高位根本就不可能,他的官职不过是皇帝宠爱同昌公主的表现,如今同昌公主和他和离,那么这一切都是泡影,必将理他而去,而他之前做过的种种事情都会被政敌一一揭发,到时候,失去了同昌公主这个保护伞,他韦家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他就趁着这太妃的葬礼,想着能不能见一见同昌公主,看看有没有转机,只要能将同昌公主带回去,一切都还有希望啊!
韦保衡这样想着,便在飞霜殿外徘徊,却看见了正为太妃的丧事而奔波忙碌的郭淑妃,不禁十分尴尬,原来那夏盛已经传书信给他,告诉他,胎儿已经打掉,郭淑妃要和她一刀两段。
其实走到这一步,韦保衡是求之不得,现在的他哪里还敢再有李代桃僵的想法?只求能自保已经是万幸了!
郭淑妃看着灰溜溜躲走的韦保衡,心里不禁有些悲凉,她们母女,怎么会一般瞎了眼,都看上这样下贱猥琐的男子!
郭淑妃想起自己和同昌公主如今闹得如此不堪,不禁心里一阵绞痛,这几日,她只看见同昌公主一次,就是太妃的棺椁运出的时候,同昌公主的小脸煞白煞白,身子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实在叫郭淑妃心里发寒,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啊!
郭淑妃心里的自责和内疚简直要将她压垮了!郭淑妃不禁深吸一口气吗,大踏步的离开。
韦保衡也趁机闪进了飞霜殿,求常满通传一声,想要见同昌公主一面。常满不禁有些犹豫,他在皇帝的身边这么久,观察能力也敏锐了不少,再也不会想以前一般莽撞了。在皇帝身边,最重要的揣摩皇帝的圣意,自从杨瑜成功复宠之后,常满就深切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常满猜错了皇帝对杨瑜的情意,才会陷入如今这担惊受怕的地步,虽然杨瑜并不曾出手,但常满总觉得如同芒刺在背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而且,自从太妃死后,常满明显感到皇帝的焦虑不安,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砸东西,这让常满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太妃死了,皇帝不是应该松一口气的吗?
还有同昌公主,皇帝本来对她宠爱至极,这几日却见面也说不上几句,场面十分尴尬,同昌公主更是表现出惊恐的模样。这样的情况甚至可以是说是诡异的。加之那日明明是皇帝一人走进长乐宫,却和同昌公主一同出来,这更是叫人惊异,常满的只觉告诉他,在长乐宫璃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本来同昌公主曾经有过训示,说是韦保衡求见一律不见,但是常满这几日却见同昌公主好像有些慌张,总是在飞霜殿外张望,莫非是等着韦保衡?亦或是根本就是想出宫,却拉不下脸自己出宫?那么韦保衡的前来不就是最好的台阶?
这么一想,常满的心里渐渐地清晰起来,这皇帝和同昌公主之间这微妙的变化,怕是的确要分开一下才是好的啊。于是微笑地和韦保衡说道:“驸马稍等!常满这就去通传!”
韦保衡不禁又惊又喜,他之前求见了多次。,都被常满冷冷的拒绝,想不到今日常满不仅和颜悦色,更是满口答应,这实在是个莫大的惊喜。难道说同昌公主的气已经消了?
常满进来的时候,同昌公主正烦躁地坐在偏殿之中,在这飞霜殿璃,同昌公主是坐立难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偶然见到皇帝,那冰冷的气氛较同昌公主心生惧意。
同昌公主如今只是一心想出宫去,无奈却没有借口!本来韦保衡多次求见,都被她挡回去了,可是现在,同昌公主深切盼望韦保衡的到来!因为如果同昌公主自己出宫,那躲避皇帝的用心实在是太明显了,以皇帝现在的疑心,会更加怀疑同昌公主的动机!
“公主!驸马韦保衡求见!”常满的声音响起,同昌公主不禁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开了,不禁呼了一口气,他终于来了!
常满偷偷地看着同昌公主的神色,见她轻松了不少,不禁暗暗欣喜,看来是自己猜对了啊!同昌公主站起,嘴上却道:“他怎么又来了!?”脚下却一刻不停,走了出去。
同昌公主走出去,就看见韦保衡一脸期盼的模样,不禁皱眉,对此人的厌弃是与日俱增,也不知道当初是看上他哪一点?虽然有一副皮囊,但实在是太过不堪!只是如今同昌公主只想出宫,冷却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许等太妃的事情都淡化了,皇帝的心结也打开了,到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了,那么这些日子,她再忍耐一下这韦保衡吧,况且她是公主,若是不准他在她的面前出现,韦保衡也不敢有那样的胆子。
韦保衡低声下气的道:“公主!在宫中多时了,母亲都有些想你了,总是催促我进宫接你,更况且这太妃的丧礼就要开始了,公主一见嫁出去了,当然要以公主府的名义参加,所以……”
韦保衡也实在很精明,他知道此时若是说些想念公主什么的话,会让公主越加地厌弃,唯有那这孝道和自己的母亲来说话。韦母是十分喜爱同昌公主的,相处的也几位哦融洽,同昌公主就算和他不和,也会给婆婆一点面子,更何况他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太妃的丧礼的确是要以公主府的名义参加的,她作为孙女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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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昌公主对于这韦保衡的说辞果然十分满意,道:“哦?驸马爷言之有理,也罢,本公主也想为太妃尽一点孝心,也该回公主府打点一切了!常满,你替本公主更是父皇一声,就说同昌公主出宫去了,!”
韦保衡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不禁有些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握着同昌公主的手,却被同昌公主恶狠狠的耍开,喝道:“休得用你的脏手碰本公主!”韦保衡碰了一鼻子灰,却丝毫不生气,只要同昌公主肯回去,什么都好说啊!
皇帝得知了这消息,也只是不置可否,他心里的烦躁不定,疑心也越来越重,晚上根本就无法入眠,一会儿做梦先皇,要他交出皇帝的宝座,一会儿看见太妃,那诡秘的笑容,一会儿又看见灵河郡王亲亲热热的叫着孩儿孩儿,更可怖的是皇帝竟梦见自己的事情人尽皆知,传播出去的竟是同昌公主!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皇帝都心惊胆颤,他该怎么办?
太妃的葬礼终于轰轰烈烈地举行了
棺木要用云南的金丝楠木,所花运费要以数十万两白银计。棺木做成后,要刷上四十九道漆,而且要择吉时良辰入殓。入殓之后,还要不断地举行法事和吊唁活动。在德胜门还要演杠十天,杠夫按正式出殡的规模和要求,先抬着一块和棺木重量相同的独龙木,大约有万斤,上面放一碗水,要练到走时水洒不出来为止。在演杠时,还要日夜施工,抢修去陵墓的御道。出灵那天,先用72人将棺木抬出东华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大唐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太妃的卤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神策军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长安到陵地,沿途几百里,第段距离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
墓志铭更是极尽歌颂之能事!
大唐太妃柳氏:在昔慈氏云背,哀毁将灭。窀穸云近,羸疹慎然。绝阴阳之拘忌,申攀号於泉壤。欲报之感,前良不属。及在藩庭,或降中旨。时虽疴瘵,拜受无阙。子孙禀命,用为家范。且丝竹非娱,坟藉起玩,晚年目疾,而令侍御者读诵属听,而以永日焉。方受三尊而介福,延是禄而集祉,奄日御以书氛,阅寒泉而告。台蛇成列,庙乌流音。天宰之?徒施,自南之风何有。懿高齐代,性逾闵参,素序而涉玄英,赡国门而仰虚栋。备物如在,余泽不追。创巨与霜露俱深,乐棘共苫苴交。龟筮谋吉,宅兆即幽,粤以咸通十二年岁次辛未十二月甲子朔廿七日庚寅,奉迁灵榇,陪葬於皇陵之近茔,礼也。呜呼哀哉!玄甲陈兮丹旒发,辞琼殿兮背金阙。平原远兮毕陌寒,洞庭阴兮湘山没。桥岭人秦,稽峰临越。陵墓而方永,傅光灵而不歇。其词曰:业兴丰芑,社应甘棠,天街南峻,地脉东长。
破齐战捷,结赵纵强,渤碣源广,朔塞基昌。显祖叠隆,神降时桀,因亚槐铉,纷纭旌节。金椎貂月,杨让输辙,孝栖丹霞,情眇白雪。诞灵素韫,践庆则余,分光下婺,孕魄流舒。仙杼临薄,瑶台对居,禽珍灌鸟,鲤贵河鱼。窈窕陈诗,公宫习礼,有斋秘淑,烦辱居体。如虞蔫璇,喻代嫔邸,仰参轩宿,内佐云陛。
锵裾夕月,邀月祠天,当槛授命,御辇推贤。绸直无爽,婉约不褰,和安祥集,郊辚庆延。宠齐广封,训鲁群艺,讼尊时计,衣言改弊。碣石如仙,淮南多桂,孟母居薄,敬姜名细。夏皆光业,周诵孝思,情浓亲懿,礼遂藩维。社首昭福,平台展慈,浆销琼蕊,糈暴金芝。归彦椒庭,星言兰坂,念苇凄旷,吁仆嗟远。繁霜暗零,驰景忽晚,痛瑰成泪,怨玉为饭。流惨轩室,凝酸帝台,珠襦表礻遂,黄肠送哀。恩将显集,福以冥来,鲋隅夜敞,夕帐秋开。无人因心,上哲攀标,痛衔如索,哀缠喻蓼。烟雾容车,关河飞霜,聊寂鸾殿,荒凉雁沼。
盾辞华屋,礼盛仙都,营室屯校,灵龟震区。山临纪市,水向苍梧,嗟一变於巨壑,悲千秋於大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