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的葬礼铺张至极甚至可以说超越了前朝的郭太后!这怕是太妃所没有想到的吧!杨瑜看着这一切,不禁感慨万千,这太妃杀了先皇和晁美人,却换得如此极致的荣宠,实在是有些讽刺,更讽刺的是皇帝还想将太妃的陵寝迁移至先皇的墓前!
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为了报复太妃,要先皇来收拾她?可是晁美人已经葬在先皇一起了,先皇日日面对这欺骗了自己,夺取了皇位的女子已经够凄惨了,若是还要面对太妃的话,那该怎么办?
好在大臣都极力阻止,因为晁美人在皇帝登基的时候加封为元昭皇后,才有资格将陵墓迁移至皇陵,但是太妃只是太妃而已,于是便在皇陵的一脚为太妃另起一座陵墓。
杨瑜突然有些了然了,当初太妃说过先皇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晁美人的话,原来是寓意了这一切啊!
皇帝久久地盯着太妃的陵墓,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掩盖这一切!当日的事情说是还有一人逃出了长乐宫,这一直成了皇帝的心病了,在宫中搜索了这么久,也没有头绪,宫里那么多的人,到哪里去找?
既然不能杜绝这消息的外泄,就要让所有的证据都湮灭!皇帝的眼里不禁有了一丝的狠辣,他左思右想,只有将灵河郡王一家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才是万全之策!灵河郡王见过几次,皇帝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现在更是想到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更是想立刻叫他从这人间消失!
皇帝冷冷地问道:“常满!各地奔丧的人员都到齐了吗?”常满恭恭敬敬地道:“除了昭王殿下没有到之外,其余地都到了!”
皇帝的眼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道:“灵河郡王到了吗?”原来之前这皇帝就下发了旨意,命灵河郡王和他的儿子都进宫来为太妃奔丧。唯有这昭王路途遥远,依然未到,不过,皇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站在皇帝的身边的杨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皇帝,只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杨瑜甚至能够读出皇帝的心声!
“那排在后面第三位的就是灵河郡王!”常满十分谦恭的道,心里却有了小九九,这皇帝此时问起灵河郡王是做什么,十分的不平常。皇帝的眼眸不禁望向那边,正好灵河郡王也抬起来眼眸,看见了皇帝,不禁有些欣喜的一笑。
皇帝心里一震,竟心虚的低头,杨瑜也看见了灵河郡王,虽然隔得非常的远,太妃的丧葬队伍实在是浩瀚,所有的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都出席了,但依然清晰的发现那灵河郡王不论是相貌和气度都和皇帝有些相似,特别是眉宇间那一抹不羁的神采,更是有异曲同工的妙处。虽然灵河郡王已经年逾六旬了。
跟在他后面的几位男子也许就是他的儿子吧,都低着头,看不出长相。但是杨瑜心想,说不定这些兄弟会和皇帝更加的形似也说不定。
皇帝见杨瑜痴痴地望着灵河郡王,心里有些异样,道:“瑜儿!你看什么?”皇帝如今的疑心之重,已经到了无可言喻的地步,他看每一个人都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一般,杨瑜也被不例外!杨瑜猛然回神,笑着道:“臣妾是在看那最后面,风沙扬起,是不是有人来了!?”
皇帝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黄沙滚滚,的确是有一队人策马而来!原来是昭王到了!他接到了太妃的丧报,悲痛不已,就急忙星夜兼程的赶来了,却被告知太妃已经发丧,正在前往皇陵的路上!
昭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个亲生儿子还没有到,皇帝怎么能如此仓促就将母妃发丧了?他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虽然他不愿卷入这是是非非,但也不代表他是傻子!
太妃曾经秘密的透出消息,要他无事绝对不能进宫,他就觉得不对,但是也不敢轻易进京,后来慢慢地也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才知道皇帝和母妃之间的争斗,他就更不敢进京了,因为他的安慰会成为母妃的负累,虽然他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和皇帝翻脸,但那毕竟是他的母妃啊!可是如今母妃死了,皇帝竟不让他将母妃最后一面,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昭王带着一腔的怒火策马狂奔知皇帝面前,飞身下马,跪在地上,道:“臣弟来迟了!请皇兄责罚!”
皇帝如何看不出他的怒意,虽然嘴上如此谦恭,但那握紧的拳头,凸起的青筋无一不在流露出他的愤怒!“昭王幸苦了!还是先换上孝服吧!”
昭王却跪着不肯起来,道:“皇兄!臣弟有一个请求,让臣弟见母妃最后一面!”皇帝的脸色不禁一变,道:“昭王,你说什么呢!太妃已经安息,你却要打扰她的清净吗?太妃的棺木已经封存,已经送进陵墓,就差将陵墓封了,现在你说要见太妃最后一面?”
昭王不禁抬头,隐忍着怒意,道:“皇兄!臣弟不见母妃最后一面,实在于心难安!”
“于心难安?昭王此话何意,是在暗示什么吗?”皇帝冷笑道。昭王暗下眼帘,道:“臣弟不敢,只是皇兄,臣弟还没有赶来,皇兄就将母妃发丧,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皇帝勃然大怒,喝道:“昭王!你要知道,太妃虽然是你的母妃,也是朕的母妃!也是大唐的太妃!她的丧葬不是你说了算的,钦天监自然安排了最好的吉日,吉时,才能护佑我大唐的万世平安!你以为朕是刻意不让你见母妃最后一面吗?”
被皇帝说中了心事,昭王悲愤交加,也顾不得掩饰心里的不满了,道:“只要多一日,多一日而已,臣弟就能赶到了啊!皇兄何其残忍!不让臣弟见母妃最后一面!皇兄是在掩饰什么吗?”说罢,眼底冒出一丝凌厉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