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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变


“柳太妃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她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朕不能让她如愿,这个杨瑜,朕会让她不得入选!”皇帝也觉得郭淑妃的话颇为有理。

郭淑妃笑道:“皇上不要见了人家就忘了!”“朕只有见了爱妃才会忘了一切!”“皇上!”

正在调笑间,有人通传:“启禀皇上,柳太妃邀皇上御花园赏花。”“哦,朕一会就到!”郭淑妃撇嘴,“看来太妃要献宝了!”皇帝淡淡一笑:“爱妃,朕去去就回,再陪爱妃说笑!”

郭淑妃将皇帝送到宫门外,对着侍卫统领郭子超道:“好好护送皇上!”

郭子超低着头,恭敬地道:“卑职领命!”郭淑妃看了一眼郭子超,竟有一丝笑意。

这郭子超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深得皇帝的器重。

皇帝一行来到御花园,一帮待选的家人子也在游玩,只见燕瘦环肥,花红柳绿,好不热闹。皇帝不免驻足观看,看了会,摇摇头:“庸脂俗粉!”“就是,又有几个郭娘娘那样的绝代佳人!”随侍的太监附和。

柳太妃也缓缓走来,皇帝的视线忽然被太妃身边的一位丽人吸引。只见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皇帝不禁看呆了,太妃不禁笑道:“皇儿,你怎么了?”只见那丽人盈盈下拜:“杨瑜拜见皇上!”皇帝如梦初醒:“平身!”

太妃笑道:“皇儿啊,哀家的眼光不错吧!作为皇帝,要为子嗣着想,哀家千挑万选,就这杨瑜最好,她出生名门,知书达礼且貌如天仙,堪配皇儿。不知皇儿意下如何?”皇帝见杨瑜是如此的绝色美人,早已动心,把对太妃的戒心抛到九霄云外,“一切凭母后做主!”

“哀家就知道一定合皇上的心意!瑜儿,还不谢过皇上!”

杨瑜不卑不亢,优雅地行礼:“杨瑜谢皇上厚爱!”

太妃与皇帝相视而笑,并游御花园。只见远远的昭王李汭走了过来,行了个礼,抬头见到了绝美的杨瑜,竟怔住了,好一会才到:“母妃真是偏心,寻来绝色美人,都只想着皇兄,忘了还有一个儿子!”

杨瑜见这昭王如此放荡不羁,不禁玉面绯红,更添几分娇媚。

太妃不禁被逗笑了,“你啊!早早地修身养性吧,天天地游手好闲,没有一日正经!”

昭王笑道:“做个风流潇洒的王爷有什么不好?”

皇帝也说得:“皇弟所言极是,朕都有些羡慕皇弟呢!”

又一番说笑,便一同在御花园中游玩。

这郭子超也见到了绝美的杨瑜,心中却是震惊不已,她那飘然若仙的模样竟与自己的亡妻有几分神似!

莫非是自己太想念亡妻了?想起她惨死在宫中,到如今也没有找到真凶,什么线索也没有,唯有她手中死死握着一把黄土,里面掺着几粒石子。

但是自己怎么也查不出这与妻子的死有什么联系!

御花园的一幕很快传到了郭淑妃的耳边,“咣”郭淑妃微微晃神,失手打翻了杯子,苦笑:都说她集万千宠爱,但这个中滋味,冷暖自知;皇帝也是喜新厌旧的,若不是她用尽手段,哪来这么久的宠爱!眼见着皇帝将一个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纳入宫中,年华渐渐逝去的她心中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当年自己号称长安第一美人,但岁月终究不饶人啊!

长乐宫中,杨瑜正在翻看大唐宫规,不禁秀眉微蹙。进宫本不是她所愿,后宫的尔虞我诈她早有所闻,想起自己的一生就要在皇宫度过,心中不禁有许许寒意。她想起父亲接到要她进宫的旨意,便长吁短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到第二日,父亲语重心长地交代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不然会祸及家族。杨家与柳太妃关系密切,必会相助自己。

这柳太妃虽然并无野心,但为保自己和昭王的一世荣华,还是希望在宫中有一些自己势力。况且皇帝受宦官蛊惑,若能有人在旁劝谏,那是再好不过了!

杨瑜想起太妃所言:“瑜儿,皇帝需要你这样知书达礼的女子在身边陪侍,要让皇帝专心政事,远离声色。瑜儿,皇帝器度沈厚,形貌瑰伟,洞晓音律,犹如天纵。哀家相信,你与皇帝必能琴瑟和鸣!”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有人通传,说是郭淑妃要邀她饮茶。杨瑜虽诧异,却也应允。想那郭淑妃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她的公主更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胜过诸位王子,却不知这郭淑妃为何要见她,只有小心翼翼了,不可行差踏错。

杨瑜稍作装扮,便来到了郭淑妃的寝宫,早听说郭淑妃的寝宫奢华异常,果然不同凡响。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

杨瑜正在感叹,一位贵妇人出现在面前,只见她一缕青丝勾勒出丹凤娥眉,云髻高耸似春柳环枝;明眸闪烁如秋水荡漾。大红牡丹在云髻绽放,金凤珠钗如凤舞朝阳。面如云霞,口似樱桃。红妆粉黛,却不见俗脂浓妆。朱唇轻启,皓齿如月。回眸一笑,百花失色。

杨瑜知是郭淑妃,便要行礼,不想被郭淑妃一把拦住:“妹妹,不必如此客套!还望妹妹不要怪姐姐唐突,姐姐听说皇上要纳妃,就等不及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了!”早听说郭淑妃温柔可人,果然言语轻柔,娇俏妩媚。

“娘娘过谦了,娘娘如皎月一般,岂是杨瑜可比拟!杨瑜在娘娘面前唯有自惭形秽!”“妹妹真是会说话,怪不得皇帝如此喜欢,真是我见犹怜。”见郭淑妃丝毫没有宠妃的架子,杨瑜不禁微微放松。说话间,她们已来到后花园,“妹妹,这几日百花齐放,我亲自泡了花茶,与妹妹共品。”“多谢娘娘厚爱!”

郭淑妃的后花园也是姹紫嫣红,彩蝶纷飞,景色宜人。杨瑜优雅地喝了口茶,赞不绝口:“好香的茶!娘娘真是蕙质兰心,匠心独具!”

“母妃,同昌也要!”庭院中突然传来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姑娘跟着两个年刚及笄的丫鬟在扑蝴蝶。鹅黄衫子隔着丛丛芍药,迎春花般春意盎然,衬得一张粉脸如桃花一般,漾着笑意的眉眼虽还带着稚气,却已是如画的模样。

不一会,人已到跟前,郭淑妃宠爱地笑了,宫女早就准备了茶水。杨瑜赶忙行礼:“杨瑜拜见公主!”“妹妹不必如此多礼!”

同昌想必已见怪不怪,微微一笑,仔细打量了一下杨瑜:“到是个美人,就是不知是不是聪明!”“同昌!不得无理!”郭淑妃急忙喝到。

杨瑜见她率真可爱,不禁好笑:“那敢问公主,如何才算聪明?”“我们来玩叶子戏,玩得好就是聪明。”杨瑜笑道:“好的,我们就来玩叶子戏!”叶子戏是一种纸牌游戏,在大唐很是风靡。

“看来,妹妹与同昌甚是投缘,那劳烦妹妹和同昌玩一会,姐姐去准备晚膳,妹妹用过再回。”“多谢娘娘。”杨瑜见公主活泼可爱,也愿意和她多亲近,就应允了。

郭淑妃携众人翩翩而去,杨瑜与公主留下玩叶子戏,玩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眼皮不由自主的闭上。

“哗”一盆冰凉的湖水泼到了杨瑜的身上,杨瑜终于睁开眼,发现花园中围满了人。皇帝怒气冲冲地望着她,太妃却是一副惋惜的表情,郭淑妃嘤嘤哭泣,其余众人更是用悲悯的眼光看着。

杨瑜疑惑不已,这是怎么了?“你个贱人,叫你陪公主玩耍,你居然不屑为之,在这里呼呼大睡,害得公主落入水塘,生死未卜!你若不愿大可拒绝,为何要害我的同昌!”皇帝怒不可遏。

杨瑜不禁惊呆了,猛然记起自己似乎不知怎么睡着了,“杨瑜该死,杨瑜不知怎么会睡着,杨瑜真的没有不忿与公主玩耍,杨瑜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为何?让朕来告诉你为何,因为你看轻同昌,认为她不过是个公主,无关紧要,但是朕告诉你,同昌是朕的心头肉,她若有不测,朕必定灭你九族!”皇帝的话让杨瑜心惊肉跳。

“皇上,不要怪妹妹了,是臣妾不好,丢下同昌,臣妾应该寸步不离!”“爱妃,不必自责,都怪这杨瑜照顾不周,与你何干!”

“皇帝,此事必有蹊跷,杨瑜为何会无故昏睡,同昌又为何会落水,一定要好好查。”太妃劝道。“太妃这是在责怪朕吗?”皇帝越加不满。

这时,太医来报:“同昌公主已醒,并无大碍!”众人皆松了口气,皇帝更是欣喜若狂,“同昌是福星,朕知道她不会有事的!”说罢,就要去探望同昌。

太妃说道:“既然同昌平安无事,皇帝是否从轻发落杨瑜?”“但凭太妃,但这杨瑜对公主如此不敬,看来并非什么知书达礼之人,太妃的心意朕还是心领了!”说罢,拂袖而去,急拥着郭淑妃去探望同昌公主了。

众人做鸟兽散,太妃惋惜的摇摇头:“孩子,你真是太大意了!”杨瑜无端被辱,更是急怒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