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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梳洗


杨瑜心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昏地转,强自镇定:“血口喷人!本宫病中早已怀孕,容不得你这贱人污蔑!皇上!这奴婢不知受谁指使,竟在臣妾的胭脂中下毒,欲毁了臣妾的容貌,被臣妾识破,却又污蔑臣妾与人有染!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帝沉默不语,那穗儿大笑:“杨昭媛!你的鬼话不会有人信的!哪有女子连着两个月葵水未尽却浑然不知?昭媛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旁的妃嫔都觉十分有理,若她们有几日未至,也会宣太医来查验,更何况是如此之久!

王贵妃道:“虽然本宫不相信杨昭媛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穗儿所言也不无道理,杨昭媛怀孕多时却浑然不觉,的确是有几分奇怪!”王贵妃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帝的脸色愈加难看。

韩国夫人也道:“昭媛的胎儿的确是有些离奇!”雷姬却道:“若是葵水向来不准,一时大意也是有的。”杨瑜感激的看了一眼雷姬,崔姬却笑答:“这穗儿是杨昭媛的宫女,为什么要冤枉昭媛?”

杨瑜不禁跪下:“皇上!他人不明白,皇上也不明白吗!瑜儿在尧山差点死掉,回宫之后若心又惨死,臣妾实在是心情烦闷,身子不好,才会如此对自己的身子不以为意!”

穗儿阴笑着:“杨昭媛说笑了吧!奴婢还曾洗过你的亵裤,所以奴婢清楚记得杨昭媛只有一个月葵水未至,就是杨昭媛病中之时!”

杨瑜大怒:“一派胡言,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污蔑之词!你说!本宫与谁有染,你又何得知!”

穗儿笑道:“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是那郭侍卫!那日我听见郭侍卫向昭媛道别,那依依不舍之情实在令人动容!还有,杨昭媛口口声声说病中之时已然怀孕,那为何太医诊断不出?”

杨瑜初听见那郭侍卫的时候真的是心惊肉跳,但又听见那穗儿说起道别之事却又略略放心,看来这穗儿不过是偷听了几句,而后自己牵强附会罢了!

杨瑜冷笑:“是的!郭侍卫是向本宫告别,那又如何?他错手杀了本宫的父亲,有愧疚之心,才会对本宫格外关心,那又如何!”杨瑜突然凌厉的看着穗儿,嘴边荡漾这一抹笃定的浅笑,让穗儿心中一颤。

杨瑜明白这穗儿根本没有什么能指证她的证据,就算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有如何,只要她不认,没有人能将她定罪!

杨瑜这样一想,心中豁然开朗,缓缓起身,直直走向皇帝:“皇上!是不是臣妾回宫之后皇上就一直存疑与臣妾,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臣妾!先有于充容,后有这贱婢,再以后呢,是不是谁都可以污蔑臣妾!亦或是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授意?是皇上要她们这么做的!?好!既然皇上如此不相信臣妾!好!要怎样证明臣妾的清白!”

皇帝被杨瑜看得有些心虚,杨瑜一脸的悲愤,那双美眸狠狠地控诉着皇上的怀疑,里面有刻骨的寒意与绝望!皇帝不禁后悔了,好好的自己相信这贱婢的话做什么!于是道:“瑜儿,朕……”杨瑜打断皇帝的话,“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就将太医宣来问话,便会一清二楚!”皇帝想想有理,便真的宣太医。

杨瑜冷冷的道:“最好也命掖庭的那些奴才也一并前来,好给臣妾收尸!”皇帝大惊失色道:“瑜儿,你说什么!”杨瑜凄然的笑道:“今日之事,臣妾已经成了笑柄,就算躲过此次,皇上不信臣妾,必定会有下次,下下次!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次皇上不信,两次皇上也不信,那三次,四次呢,总有一日皇上会信的,那么到那时,就是臣妾的末日!早晚有这一日,不如皇上早早将瑜儿赐死,也省的将来的麻烦!”

眼波中流转的是对皇上的失望和不满,皇帝不禁语塞,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哀家还没死,居然任由一个贱婢在这里把后宫弄得如此乌烟瘴气!是不是哀家太过心慈手软了!”原来太妃得知有宫女诬陷杨瑜,十分震怒。原来杨瑜一早就将这穗儿与郑公公的瓜葛告诉了太妃,太妃也时刻提防着,却不想他们竟有此一招。

皇帝急忙迎来:“母妃!这奴婢说杨瑜与人有染,朕也不信,但是其言之凿凿,所以朕才……”自己也觉得接不下去,太妃抬起凤目,看了一眼皇帝:“看来皇帝疑心的毛病又犯了!先是哀家,如今是瑜儿,皇上到底知道哪些才是皇上的至亲至爱?是不是要将所有对皇上真心的人都除去皇上才满意?哀家对皇上的心意及不上别人的调拨,瑜儿对皇上的心意更是不及这贱婢的一席话!”

皇帝被太妃一训,不禁有些尴尬,道:“母妃不必生气,朕不过是问问而已!”

“哦,可问出什么了!”太妃说道。皇帝:“这个……”

“所谓捉奸成双,有什么能证明瑜儿有奸夫?或是有什么书信,信物?”皇帝哑口无言。太妃了然地点点头:“那就是什么也没有了!”

太妃看了一眼穗儿:“穗儿是吧!?你本是哀家的宫女,想不到哀家竟如此眼拙,没有看出你有这样的谋略和胆识!你说叫哀家拿你怎么办才好?”穗儿在看到太妃的那一刻,就心惊肉跳,就知道自己完了!太妃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怎么不毛骨悚然!

“哀家问你,是谁主使你干的?就凭你一个宫女,无缘无故对付杨昭媛干什么!?说!哀家说不定会饶了你的贱命!”

穗儿战战兢兢,“没有人主使!是杨昭媛丧德败行,奴婢看不惯才会检举她!”

太妃暗下眼帘,看着自己手中的红玉扳指,良久道:“荣宜,哀家记得掖庭有种刑法叫什么?好像和梳妆打扮有些关系的,哀家一时想不起来了!”

荣姑姑会意道:“太妃!那叫做梳洗!”太妃恍然大悟:“哦!对了!就是叫做梳洗!听说这是比骨醉之罚更为残酷的刑罚是不是?”

荣宜姑姑道:“正是!这梳洗之刑是先将罪人衣裳剥尽,裸体绑在一张铁床上,先用滚烫的开水冲洗身子,这是第一步,谓之曰洗;第二步就是梳了,再用大铁梳在罪人身上一层层地梳理,将皮肉全部剔除,直到露出白骨为止,不过多数人在露出白骨之前便已死去!”

太妃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荣宜记得明白!”荣宜不禁笑道:“多谢太妃夸奖!”众人见太妃和荣宜姑姑谈笑风生,似乎不是在说这酷刑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这穗儿更是面无血色,瘫坐在地上!

太妃突然凌厉地道:“哀家向来不愿动用酷刑,本以为是慈悲为怀,却不想竟纵容了你们这些贱婢,竟敢以下犯上,颠倒是非!看来哀家要拿你开刀,以儆效尤!来人啊,将这贱婢穗儿送至掖庭,用梳洗之刑伺候!”

穗儿吓得浑身发抖,大叫:“不要!不要!太妃!穗儿招认!是郑公公命奴婢这么做的!放过奴婢吧!太妃!是郑公公威逼奴婢的,奴婢身不由己啊!太妃!”

太妃露出一丝笑意,摆摆手,叫人将穗儿放下。皇帝脸色一变,看向郑公公,郑公公急忙跪下:“冤枉啊皇上!这贱婢诬陷昭媛不成,又将矛头对准了老奴!皇上!这等贱婢死不足惜,还请皇上将她赐死!”

皇帝更加不信穗儿所言:“这郑公公与杨昭媛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命你诬陷昭媛?可知是一派胡言!来人啊!将这胡言乱语的贱婢杖责至死!”

太妃道:“慢着!皇上疑心昭媛,却不疑心郑公公,这是为何?”皇帝到:“母妃!这郑公公在朕身边多年,是朕最亲近之人,若郑公公都会欺骗朕,那这世上便无可信之人了!”

太妃不禁沉默,任由穗儿被人拖走,杨瑜有些心急,太妃为何会放过郑公公?

穗儿凄厉地叫着:“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郑公公神色不定,颇有些愧疚,看着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心中十分感动。

众人见是这样的结局,纷纷离去。杨瑜更是神色凄然:“臣妾告退!”皇帝有些愧疚,道:“瑜儿!是朕不好!竟相信那贱婢所言!朕……”

杨瑜轻声道:‘皇上!是臣妾的错!不能让皇上相信臣妾定是臣妾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臣妾一定闭门思过!还有臣妾的****殿再也不用侍卫了,免得再生事端!”

说罢,飘然离去。皇帝懊恼不已,太妃劝道:“瑜儿是个倔脾气,现在在气头上,待一会哀家劝一劝就好了,皇上也是,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听见风就是雨,也难怪瑜儿伤心!”

皇帝到:“是朕的错!朕以后一定改过!”

太妃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郑公公:“郑公公,皇上对你的情意不比寻常,竟对你毫无疑心,希望你要对得起皇上的这份信任!”眼眸的精光足以将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