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主越想越急,不禁哭出声来,“南莫云,你醒一醒!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你休想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你要负责!南莫云!”
昌宁公主情急之下用力摇晃着南莫云,“哎呦,有人要谋杀亲夫了!”南莫云皱着眉头叫道。昌宁公主大喜过望,道:“你醒了!太好了!”说罢猛地将南莫云抱住,南莫云“嗯哼”一声,昌宁公主才发现牵动了他的伤口,急忙放手,不想南莫云深情的望着她:“不用,慕灵,这点痛我受得住!我喜欢你抱着我!慕灵!你这小妖精,那天你偷偷摸摸的溜走,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还是我真的碰上了狐狸精?”
昌宁公主有些羞愧的低头,当初一走了之是她的不对,她又该怎么说呢?却在听见他说是不是碰上了狐狸精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嘴硬!你不是自夸武功了得,皇宫也时常去逛逛的,怎么就连几个侍卫也打不过!?”
南莫云不可思议地看着昌宁公主,“慕灵!你当真是没有良心,若不是因为看见你太震惊和喜悦,凭他们也想伤我?我南莫云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这时二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在这里?”昌宁公主不禁笑了,“你先说!”南莫云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说这广德公主府里有一只七色鹿,十分罕有,我就来瞧一瞧!”
昌宁公主哑然失笑,想不到这样的话连南莫云这样的人也会相信!于是便笑出声来,南莫云道:“还不是为了找你,我记得你说过是长安人士,于是便来到长安碰一碰运气,这才会来到广德公主府里的,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昌宁公主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道:“公主,该用膳了!”昌宁公主点点头,道:“放在那里吧,你们先下去!”
一回头,南莫云正震惊的看着她。“公主,什么公主?”
昌宁公主黯下眼帘,道:“我就是当今皇上的女儿昌宁公主!”
仿佛一个惊雷一般在南莫云的耳边炸开,公主?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竟是高贵的公主?那和他共度春销的人是公主!这件事太震撼了!南莫云只是怔怔的,一言不发。昌宁公主有些担心,道:“你说过,你要负责的,现在不是想反悔了吧?我们可不会答应的!”
南莫云回神,“我们?”昌宁公主拉起南莫云的手,轻轻移向自己的小腹,道:“还有我们的孩子!”
南莫云的眼眸瞬间睁大,震惊的看着昌宁公主,后者重重的点头,南莫云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天的震惊实在太多了,本来他只是想一睹七色鹿的风采,想不到竟遇见了一直想找的人,还得知她就是当今的昌宁公主,并且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昌宁公主见他呆呆的,竟哭出来,“南莫云,你莫非是要反悔?要弃我不顾?”
南莫云叹息道:“慕灵,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你这样的金枝玉叶我配不起!”昌宁公主猛然起身,将那血玉拿出来,哭着道:“我不管!这血玉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休想要回去,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不管!”
南莫云将昌宁公主拥入怀中,动情的道:“慕灵,我南莫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这样的女子?你放心,我这一生,绝不负你,只是皇帝怎么会同意你这样的金枝玉叶和我这样的江湖草莽在一起?”
昌宁公主紧紧抱着南莫云道:“这个什么公主,我一点也不稀罕,本来我早就想去找你了,只是我母妃的仇没有报,我不能离开,等我母妃的仇报了,我就和你一同离开,再也不做什么公主了,我只要做南莫云的妻子!”
这时门被打开了,传来一阵笑声,“是谁这么不知羞,要做人家的妻子?”原来是广德公主,其实她早就在外面了,听见他们互诉衷肠,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心里十分艳羡。她和驸马于琮是先皇指婚的,并没有经历这样的深情,故此觉得他们的深情十分难能可贵。
当年唐宣宗有十一个女儿,一心要在士大夫中招女婿,但士大夫们不肯。好不容易为万寿公主促成了一桩,结果驸马郑颢恨死那个媒人,就是宰相白敏中了。而且万寿公主婚后的生活也并不美满。
唐宣宗只好公开征婚:“现有皇家公主若干名,出身高贵,如花似玉,嫁妆丰厚……”却还是没有回应。驸马郑颢找到于琮说:“我看你外表文章都很出众,何不去应聘呢?”于琮和郑颢是朋友,同为进士。于琮的父亲是科举出身,因为性情耿直不攀权贵,只做了图书馆长之类无权的官。于琮在读书氛围里长大,兄弟四人,全都考中了进士。但是中了进士,只是取得做官资格,想做官,还要等补缺,就是要等到有名额。在别人的指点下,于琮少不得拿出钱来拜会一些职权人物,但都没有结果。郑颢替他着急,就说:“你虽然有才华,但是落拓不羁,不拘小节。又不擅长说场面上的话,不会结党营私。像你这个样子,只怕一辈子也等不到做官和升迁。现在公开招驸马,正是个机会。做驸马也没有什么可怕,你看我……唉,就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快快应聘去也!”
于琮觉得有理,就应聘了。皇家立刻应准,甚至有点如获至宝的感觉,让永福公主与他定了婚。有一天,永福公主正在陪皇帝吃饭,因为一件令她不快的小事,她在饭桌上就发起公主脾气来,把碗扔在地上,筷子一折两断。
皇帝很不高兴,叹气道:“你这样的脾气,怎么能嫁人?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要是嫁到士大夫家里去,你还不闹翻天了?”当即就宣布取消永福公主做新娘的资格,换上她性格贤淑的妹妹——广德公主。
所以说,广德公主是换给于琮的,而且是皇帝主动提出的。永福公主后来就常伴青灯古佛,郁郁而终。
这个广德公主,贞德贤良,在历代公主中是举世无双的。她对丈夫于琮家里的上上下下都十分尊重爱护,家族里有什么大型庆典活动,她和其他媳妇一样,按老少尊卑顺序站在队列里,从来不显示自己的特殊身份。本性贤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非常爱这个丈夫。
虽然于琮也曾经****过,但广德公主以她高尚的情操终于赢得了于琮的尊敬和爱惜,只是比之这昌宁公主和南莫云的感情,她的一身就太过平淡了。
昌宁公主见广德公主如此取笑,不禁羞红了脸,道:“皇姑姑!”
南莫云正要起身行礼,广德公主道:“不必了!你先养好身子,说不定我们有事要你帮忙!”
南莫云想起当初他答应要为昌宁公主杀一个人,他也就不说话了,皇家的事肯定是非常复杂的,当然,他答应了昌宁公主的事绝不会反悔,但是的确是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
话说这太妃得知了外面纷飞的流言,十分震怒,想不到皇帝为了诋毁她竟无所不用其极,雷姬知道这件事却十分惋惜,如今这先机被皇帝占尽,太妃手上的遗诏已经如同鸡肋一般,弃之可惜,留之无用。
这厢边,因为各地有异象,皇帝就上朝处理去了,心里十分满意这杨瑜的献计。杨瑜深思熟虑之后,希望能见雷姬一面,看看能不能劝说她,皇帝也念及以前的情分,说了,只要雷姬离开太妃,他就既往不咎,郭淑妃十分嗤之以鼻,认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根本就不需要去劝。
杨瑜只是不说话,待到皇帝离去之后,方才道:“淑妃娘娘!眼光可要放远一点才行,可知那春太医已经去了长乐宫中?郭淑妃之前的谋划都无用了,本来柳太医死了,皇帝可以安排这心腹之人,但是这雷姬向太妃投诚,就把春太医也带过去了,淑妃不会连雷姬和春太医之间的关系也看不出来吧!”
虽然这雷姬和春太医没有什么越轨之举,但是春太医每次进宫都要去增成殿的事回宫人人尽知,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况且这雷姬向来不和人结怨,也无意和他人争宠,才一直无人深究。
其实郭淑妃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今日见杨瑜如此坦白的说出,不禁有些不快,道:“看来楚国夫人早就知道,却以为偏袒,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杨瑜的脸色一变,她本来想点醒郭淑妃,想不到她竟将这包庇的罪名扣在杨瑜的头上!神色就有些不豫,道:“淑妃当真是糊涂了,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无凭无据,杨瑜不会敢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更何况雷姬和春太医只是同乡之谊,恐怕是郭淑妃多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