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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抚琴


此时突然锣鼓喧天,原来这蹴鞠赛的重头戏女子蹴鞠终于要开赛了!那些宫女陆续进场,俏丽的打扮,勃发的朝气都让人心旷神怡,不知为何,杨瑜觉得弄玉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杨瑜眉头一皱,忽然觉得那开球的女子和弄玉有几分相似,杨瑜心念一动,弄玉莫非是为了此人?

只见那女子将那蹴鞠狠狠一踢,那蹴鞠就滚至很远,十分轻灵,众人也在场上追逐了起来。

最早的鞠是用毛发纠结成一团,填塞在皮囊之中,踢起来不太轻便,弹性也很有限,不容易踢远。唐朝时出现了内中充气的鞠。内中充气,一则可以使球体变轻,再则也增加了球的弹性,使球变得更轻灵,玩起来更有趣。充气圆鞠的关键之处是内中的气胆,估计当时是用动物的尿脬来充当。杀猪之后,刚取出的猪尿脬湿湿的软软的,吹足了气,把口系紧,圆鼓鼓的样子有点儿像气球,不过比气球厚重一些。鼓胀的尿脬风干以后,整体为灰黄颜色,好像还有一些暗红的血丝布列在上面,曲曲折折,样子极难看。摸上去外皮粗而硬,很不舒服。它的弹性也不如气球好,但要比气球皮实得多,轻易不会破碎。唐代用尿脬作为气胆的皮鞠,弹性比起毛发填塞的实心圆鞠,也算是进了一大步。气胆之外就是皮制的外壳,先将皮子分割成瓣状,再将它们缝在一起,形成一个平滑过渡的圆球。

场上热闹非凡,精彩纷呈,虽然及不上男子的激烈,但是却是别有意趣。这一场比赛被好事者描述了下来,谓之曰:“出红楼而色妙,对白日而颜新。旷古未作,于今始陈。俾众伎而皆掩,擅奇能而绝伦。于是扬袂叠足,徘徊踯躅;虽进退而有据,常兢兢而自勖。球体兮似珠,人颜兮似玉;下则雷风之宛转,上则神仙之结束。无习斜流,恒为正游;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弄金盘而神仙欲下,舞宝剑则夷狄来投……疑履地兮不履其地,疑腾虚兮还践其实。当是时,华庭纵赏,万人瞻仰;洛神遇而耻乘流,飞燕逢而惭在掌……”

赋文的内容自然有些夸张,但宫中美人弄球,那种“球不离足,足不离球”的技艺实在令人痴迷。她们身姿轻盈,往来迅疾,“疑履地兮不履其地,疑腾虚兮还践其实”,球技高超。

唐朝时称得上全民踢球玩蹴鞠,上自皇上、王公贵族,下到庶民百姓、走卒脚夫都爱玩蹴鞠。而这女子蹴鞠居室其中最精彩的一幕了!

众人在场上飞奔争抢,踢踏腾转,尘土飞扬,挥汗如雨。一场激烈的蹴鞠比赛踢下来,心中固然是酣畅淋漓、快意无比,皇帝亲自赏赐了赢的那一队,为首的正是和弄玉相似的女子!

虽然容颜与弄玉有几分相似,但眉宇间的英气却与弄玉的弱柳扶风截然不同,她神采飞扬,双颊因为奔跑的缘故透着迷人的活力,嫣红的色彩让所有都黯然失色,因为得胜,止不住的笑意,更是眉飞色舞。

皇帝看了她一眼,不禁哑然失笑,道:“朕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小荷才露尖尖角!”那宫女不知皇帝何意,顺着皇帝的眼光,低头看一看脚下的那一双鞋,已经呲牙咧嘴,露出脚趾头了。

她当时脸色大窘,脸上的红晕越发道明显,道:“奴婢做鞋的料子都是粗鄙不堪,才会如此不禁用。|”

皇帝眉头一皱,他的后宫什么时候如此窘迫,竟连做鞋的料子也如此粗鄙?原来这王贵妃为了将来为李俨的是筹谋,需要大量的银子,便处处克扣,经常以次充好,皇妃的东西她不敢动,这么下贱的宫女的东西她就改用最差的那些。人人怨声载道,却是无处可说。皇帝仔细一看,那些宫女的鞋子都是差不多的样子,身上的衣裳虽然是新的,色彩却十分黯淡,一看就是劣质的货色。

看向王贵妃的眼神竟有了几分凌厉,王贵妃心里一惊,急忙道:“皇上!臣妾也是想勤俭一些!”皇帝一声冷哼,道:“朕怎么不觉得库银多了,莫非是贵妃中饱私囊?”

王贵妃吓得不轻,急忙跪下道:“臣妾冤枉啊,这几个月的开销十分巨大,冬日里,宫中不论皇妃或是宫女都要裁剪衣裳,还有一色的补品,宫中又多了怀孕的妃嫔,这些都是银子啊!若不是臣妾节俭,那些银子根本就不够花的!臣妾已经尽心尽力,若是皇帝不相信臣妾,就交给太妃或淑妃打理吧!”

皇帝见王贵妃说得振振有词,脸色变缓和了一些,道:“没有就最好,朕不过一问,你何必如此慌张!”交给太妃皇帝十分不愿,淑妃又是一定没有定性的,没有几日就叫苦连天了,对于这打理后宫,皇帝还是愿意交给贵妃的。

王贵妃这才起来,道:“臣妾实在是为了节省花费,不想竟被有些人用来调拨!”看着那宫女的眼神只能有着一丝的狠意。那宫女急忙低头,知道得罪了王贵妃,以后恐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此时,弄玉神情激动地走过来,看着那宫女,道:“你可是抚琴?”那宫女猛然抬头,看着一身华美打扮的弄玉,迟疑的开口,“姐姐?”

弄玉泪流满面,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二人抱头痛哭,皇帝十分讶异,正欲问起,那弄玉突然跪在地上:“臣妾有罪!臣妾该死!”皇帝脸色微变,道:“爱妃何罪之有?”“臣妾上次见楚国夫人提议办这蹴鞠赛,便在皇上面前说办一个女子蹴鞠,这是臣妾的私心!臣妾和妹妹抚琴一同进宫,她被分去浣衣局,臣妾被分到了织造局,后来机缘巧合就就来到了萧昭容的身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臣妾后来去浣衣局就找不到妹妹了,臣妾多方打听,总是没有结果,后来想妹妹自小就爱蹴鞠,一定会来参加这蹴鞠赛的,果不其然,终于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