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众人皆不解其意,只是若干年后汉武帝之废太子刘据之孙刘病已被大将霍光捧上帝位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公”是指皇家。虫食文“公孙病已立”,按后来应验的结果看,就是“公(皇家)孙病已立”。而这刘病已虽出自故太子之家,但到他时,皇家的所有资源,都已清零。和匹夫无异,故此泰山石自起立也有了说法。
不过这样一来,王贵妃对田令孜的疑心也少了不少,田令孜见王贵妃对自己的疑心消失不见,又趁机道:“娘娘何不乘胜追击?”
王贵妃看着田令孜,道:“莫非公公还有妙计?”田令孜微微一笑,在王贵妃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王贵妃立时就喜形于色,道:“果然好计谋!就看这杨柳两家成为皇帝的心腹大患!”
却说这杨瑜虽然有杨夫人作伴,但实在是坐立难安,便来到了长乐宫中,却看看了钦天监的唐岩仙也在,不免有些讶异,只见太妃一脸的忧心忡忡,更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太妃见到杨瑜的时候,道:“瑜儿,你来了,哀家正想命人去找你呢!这次真的是有大麻烦了!”
杨瑜不禁一惊,太妃向来处乱不惊,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大麻烦那一定是天大的麻烦!杨瑜就有些慌乱道:“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有比那歌谣更为棘手的事?
太妃看了一眼唐岩仙,唐岩仙便道:“这几日天象有异,昨日午时许,天顶上出现一道圆圈彩虹,整个将太阳困住,成一“圆虹圈日”,到了夜间,却又彗星袭月,这是大凶之兆!”
“只是不知又道中什么天机。偏偏就有人在这上面动脑筋!今日我见有人和那监正窃窃私语,好像是田令孜,此人近来和云光殿走得极近,听说那皇子李俨一刻也离不开他!于是就多了一个心眼,暗中偷听才得知要将这异象归罪于楚国夫人!”
杨瑜一听更是一惊,天有异象,若是被有心之人挑拨,说自己是妖孽或灾星什么的,皇帝对此极为相信,那同昌公主受尽万千宠爱,不就是因为是福星转世的命格?安化公主的天煞孤星又是让皇帝如何的避忌!
杨瑜不禁冷冷地道:“天多异象地多殃,人世茫茫颇不祥。人心能够感知,不祥的却是人心!人心于不祥也无所感知的时候,哪怕灭顶之灾旋踵而至,卿卿性命旋踵即去,又有何惧!莫非这样的脏水就让杨瑜万劫不复了吗!?”
太妃颇为担忧,“虽然明知是诬陷,但前朝这样的事还少吗?只是哀家想不到那人竟是王贵妃!唐岩仙,可有破解之法?”唐岩仙道:“卑职就是为此事而来,此事我们已经无法阻止,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瑜微微蹙眉,“唐大人这是何意?既然没有棒法阻止,那还有什么办法?”唐岩仙玄妙地笑着:“太妃,就让这股风刮起来,只是最后伤得是谁还不知道呢!此事就交稿卑职来办,一定让楚国夫人化险为夷!”
太妃见他胸有成竹,不禁有些放心了,道:“好!哀家相信你!只是那监正看来是不能留了!之前他为王宗实办事,而今竟有转投在王贵妃的手下,可知是个朝三暮四的小人!王宗实被贬斥,哀家竟忘了此人,唐大人也不来提醒一声!”
唐岩仙暗下眼帘,分明是太妃答应了要扶持他做监正,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出来王贵妃这档子事,恐怕太妃早已不记得唐岩仙是谁了,而今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这此事掩过,果然姜是老的辣!
杨瑜颇有些心灰意冷,她怀着身孕,本来情绪就不稳,加之这郭子超的离去让她心里十分难受,却又出了杨柳歌的事,皇帝一副顾忌的模样,现在又是有人要忧心陷害,杨瑜不禁冷笑,自己莫非就真的如此不受人待见,亦或是是自己太过软弱,以至于人人可欺?
杨瑜叹息一声:“看来瑜儿当上了这楚国夫人,当真是犯了众怒了,这才刚刚册封,就出来这么多的事,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举步维艰?”
太妃的眼睛飘忽起来,“不错,在这后宫,每登上一个高位,付出的代价就越多,哀家做到太妃这个位置,早已是遍体鳞伤!”
杨瑜明白太妃想起了当年的事,就不好再多言。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想法,既然唐岩仙说有办法,姑且一试,不过自己也要留着退路才行!
皇帝在云光殿中休息了一夜,感觉精神不错,却想起昨日之事,心里的烦扰不可言喻,那杨柳歌实在是击中他那敏感的神经,虽然明知这杨瑜没有那个能力夺取江山,但这样的预言却依然让他不寒而栗,若是真的,他该怎么办?该那杨瑜怎么办?
常满恭恭敬敬地道:“今日枢密使大人说,请皇上务必要上朝,百官都在大殿守候,说是有要事相商!”
皇帝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纠结在一起,他心里明白,一定是为了那杨柳歌!王贵妃不动声色的服侍着皇帝,暗中看着皇帝那纠结的神态,冷笑,等一会还有更多的烦心事!
皇上来到大殿,果然大臣都早已在此等候,皆是窃窃私语,颇有些慌乱,而且似乎都围着一个人。
皇帝不禁有些讶异,就算是为了那杨柳歌,也不至于如此吧?常满高声道:“皇上驾到!”那些人才一个个各就其位,齐声高呼:“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番虚套之后,首先上场的是钦天监监正,“皇上!昨日午时许,天顶上出现一道圆圈彩虹,整个将太阳困住,成一“圆虹圈日”,到了夜间,却又彗星袭月,这是大凶之兆!恐怕是有妖孽诞生,来祸害我大唐江山!”
皇帝一惊,这才明白刚才众人为何慌乱,原来竟是天象有异,昨日又是杨瑜的册封大典,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果然,那金光禄大夫曹大人便道:“皇帝昨日才册封了楚国夫人,各地便出现了异象,实在是上天有所警示,更何况那杨柳歌的确已经传至街头巷尾,百姓也颇为恐慌,纷纷在传说天下将要易主,乱世又要来了!”
太保也道:“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皇帝还是将这楚国夫人废了吧!上天的警示可不能不管啊!”这太保可是一品大员,说话也不香金光禄大夫那么含蓄了,直截了当地叫皇帝将杨瑜废了,在朝臣的眼中,一个妃嫔的废立便可换来片刻的安宁,何乐而不为?
众人竟也纷纷跪下,道:“求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千万不要为美色所惑!”这楚国夫人的绝世芳华他们是见过的,比之前朝的杨玉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再来一位红颜祸水,如今的大唐那是受不住的!如今本就是风雨飘摇,那还受得起什么打击?
皇帝不禁左右为难,他想不到这事情会发展成这副模样!他这厢才册封了杨瑜为楚国夫人,那边就是杨柳歌,还有各种凶兆,他也怀疑起来,莫非这杨瑜真的是不祥之人,会祸及大唐的江山?
突然出来一声“钦天监唐岩仙有要事求见!”皇帝正踌躇间,正好有人可以让他喘口气,忙道:“宣他进来!”众人都十分讶异,钦天监的监正已经在这里了,怎么又来人了?监正更是脸色愤然,这个唐岩仙仗着自己是杨筠松的徒弟,恃才傲物,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屡次和自己唱反调,今天来恐怕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岩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帝不禁奇道:“喜从何来?”唐岩仙道:“卑职昨夜观天象,发现东方第二宿,亢宿星光华大放,却又瞬间湮灭,可知是亢宿星下凡来了,这是大吉之兆!”
顿时,不仅是皇帝,就是那众大臣也是听傻了,不是说昨夜彗星袭月,是大凶之兆吗?如今怎么又变成大吉之兆了?监正十分愤怒,道:“唐岩仙!休得胡言乱语,昨夜分明是彗星袭月,何来的亢宿星下凡之说,分明是你自己假意虚报,想邀功请赏!”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唐岩仙,唐岩仙却是一脸的镇定,道:“监正大人所言不错,昨夜的确有彗星袭月之兆,只是监正大人没有留意,此次的彗星暗淡无光,月色撩人,分明是彗星湮灭之兆!皆是因为那亢宿星在冉冉升起之故!想必监正不曾注意,但这却是事实!”
这一番话将那监正愣住了,想不到他竟会说他不曾注意!这就是变相地说他失职,这个罪名可大了!于是怒道:“一派胡言!唐岩仙,本官怎么会不曾注意?分明是大凶之兆!你休想指鹿为马!”
皇帝见他个人各抒己见,已是也十分头痛,平心而论,他是愿意相信这唐岩仙的,谁会希望是大凶之兆?只是这无缘无故就改了说辞,且二人推测的结果相差甚远,实在是无法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