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醒来的时候,正是一天的清晨时分,屋外甚至有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传进耳中。是在百花州吗?已经不早了吧,为什么莲儿还没有端洗脸水进来?燕儿迷迷糊糊地想着,张嘴就喊,“莲儿!”
脱口而出的声音是那么沙哑无力,倒象是一声呻吟,可是立刻有人回应了,“燕儿,你醒了?”
燕儿慢慢睁开双眼,一个身影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陆飞!燕儿突然清醒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只动了一下就浑身酸痛。
陆飞忙按住她,说道:“燕儿,你别动,身上有伤呢!”
燕儿这才感觉到身上好几处都被裹着棉布,动弹不得,陆飞端了碗水过来,说道:“燕儿,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话。”说完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燕儿。
燕儿喝了些水,感觉好多了,开口问道:“陆大哥,怎么是你?这是哪儿?我哥哥和青瑶呢?”
陆飞眼神黯了一下,说道:“这里是神卦山的南面山谷,很安全,你可以安心养伤。”
燕儿继续问道:“我哥哥和青瑶呢?”
陆飞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们,他们先去峨嵋了。”
“真的?他们没事?”显然这种犹豫的口气并不能让燕儿信服。
“他们被冲出了山洞!现在整个山洞发生了塌方,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情况?”一个白发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屋内。
燕儿转头看见,问道:“你是谁?”
“老婆子年纪大了,记不得自己是谁了,丫头,你只叫我婆婆就好。”老人说着,走到床边,将一碗药递了过来,接着说道:“丫头,你伤得不轻,小子,扶她起来先吃药吧。”
燕儿从小在家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一直顺风顺水,哪知这几日叠遭变故,两次死里逃生,此时陆飞虽然找到,可哥哥和青瑶又下落不明,心中实是委曲万分。此时,那老人慈眉善目,言语轻柔,便如母亲一般,一时忍不住,竟哭了出来。
那老人将燕儿搂在怀中,轻轻拍着燕儿的后背,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乖。”
燕儿哭得哽咽难言,好一会儿才说道:“婆婆,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进洞,我应该阻止他们进洞的。现在哥哥和青瑶都不见了。”
那老人说道:“丫头,他们只是被水冲出去了,听陆飞说,你哥哥和那个女孩都会武功,也是会水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燕儿道:“婆婆,我要去找他们。”
那老人说道:“现在还不行,一来呢你自己的伤还未好,二来呢山洞现在进不去了,这山谷又没有其他出去的路,所以啊,咱们先得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才能另想出去的方法,你说是吧?”
老人说完,放开燕儿,端过药碗喂燕儿喝下,又嘱咐燕儿好生养伤,这才收了碗出了屋子。
燕儿见老人出去,便问陆飞:“陆大哥,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们找的你好苦。”
陆飞道:“那日,我眼见你们被水冲了出去,便准备按你说的,用铁链打结把机关扣死,可不知道那铁链是不是因为时间久了的原故,竟拉断了,我眼看着石门落下,水越涨越高,只能跳下水逆流向上游去。”
“后来呢?”燕儿问道。
“后来,我游了许久,越游越累,终于,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是在刚才那婆婆划着的小船里。”
“是这个婆婆救了你?”
“是啊!我醒了以后,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正准备出去找你们,婆婆却说山洞里的水位有异,怕什么事,便带着我从暗道进去看一下,结果,我们去迟了一步,眼看着你哥哥和青瑶被冲了出去却来不及求援,只有你撑了一下,被婆婆用渔网救了回来。”
燕儿点了点头,问道:“那这个婆婆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婆婆是什么人。婆婆自己连姓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这是哪里?”
“婆婆说,这里叫丹霞谷。你重任未愈,少说些话,多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找到你哥哥和青瑶的。”陆飞说完,伸手帮燕儿掖了一下被子,出了屋子。
如此又过了两天,燕儿的伤好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那婆婆每日来替燕儿把脉,然后端来很苦的药让燕儿喝下。这日看见燕儿喝下了药,苦得眉毛都皱成一团了,笑了起来,拈了一粒通红透着光亮的小果送到燕儿嘴边,说道:“来,把这个吃了,就不苦了。”
燕儿见婆婆这么说,张口含了,那果儿并不大,含在嘴里微一用力,皮就破了,汁液溢了出来,清甜的味道瞬间赶跑了口中的苦涩。燕儿大喜,说道:“婆婆,这是什么果子?这么好吃。”
婆婆见燕儿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亦是喜欢,笑道:“这果子名叫‘灵珠果’,习武之人吃了能增强功力呢!
“嗯,那还有吗?再给我一个,我嘴里还有点苦呢。”
婆婆笑着摸了一下燕儿的头,说道:“有是有,只是要等你明日吃完药之后才能吃呢。”
“为什么啊?现在不能吃吗?”燕儿奇道。
“那可不行,虽说这灵珠果习武之人吃了大有益处,然而若不是你先吃了药,光吃这个可会中毒的!”
“为什么啊?”燕儿哪里听说过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此时好奇心上来,追着婆婆问个不休。
“因为你的功力还不够啊,这灵珠果的汁液虽然大补,但也有剧毒,功力不够的人吃了这果子体内的功力不能与果子的毒素相抗衡,那就得被毒死了。只有功力够高的人,吃了果子,体内的功力才能抗得过果子的毒素,在这对抗间,无形地增强了自己的功力。”
“婆婆,那你的功力够高么?”燕儿又问道。
那婆婆大笑,“婆婆已经很老了,又是长年独居此处,要功力何用?”
“那我的伤好得这么快,也是这灵珠果的功劳了?”
“那倒不是,你的伤都是在水中碰到石头撞出来的,虽然严重,倒还不致命,你又年轻,略用了几天药就好不少了。昨日看你吃药的时候怕苦,我才寻了这灵珠果来给你去苦味呢。”
那婆婆说完,突然问了一句,“丫头,你昨天说山洞里的机关是你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