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忙上前一把拦住,说道:“你想干嘛?”
燕儿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去找陆大哥啊!还能干嘛?”
“去哪里找?你刚才不是说你解不开机关吗?怎么又……”从得知被困山洞永不得出,到鼓足勇气抱着青瑶表白,再到被燕儿莫名其妙的从幸福中硬拉回来,金鹏实在是还没摸着头脑。
燕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我们聪明睿智的少堡主也有今天啊。”
“是你自己说解不开机关的啊!”金鹏委曲道。
“是,我是说自认没这个本事啊,我现在还是这么说。”
“那你刚才又说已经解开了。”
“对啊,可是‘没本事解’和‘解不开’是两码事啊。”
金鹏看起来已经彻底被绕晕了,燕儿儿接着说道:“我说没本事解,是因为这个机关是将八卦的理念融合了进去,要想动,只有一次机会,错了,就全部完蛋。真让我解,我还真解不开。不过好在有人告诉我怎么解了,我就不用自己多动脑筋了呀。”燕儿轻松地说道。
金鹏则更加迷糊了,“谁告诉你的,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哪里还有第四个人?”
“哥哥,你过来看这铜板。”燕儿说完将金鹏拉到机关处,指着八卦盘说道:“哥哥,你看,这黄铜板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金鹏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问题,连刚才就躲到一旁的青瑶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着,只听燕儿指着铜盘上的一处得意地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二人凑近一看才发现,燕儿手指的地方正是八卦盘中的坎位,铜板的颜色与其他地方比略浅一些,在火光下看似乎是经常被人磨擦所致。二人一齐看着燕儿。
燕儿解释道:“这处地方肯定是经常被人用手抚摸,那这人为什么总是摸这一处呢?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一处是负责洞中水道的,在有人闯入洞中且被机关射杀之后,有人通过发动这个机关将水注入裂缝,把尸体冲出洞外,而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燕儿起身看了看裂缝不停上涨的水位,继续说道:“我没本事关掉这里所有的机关,但只要这条大裂缝中注满了水,我们就可以沿着水道向上游游去,并最终找到陆大哥。”
“你怎么敢保证水中没有机关?”金鹏听懂了,可还是有疑问。
“哥哥,水的目的是冲走尸体,这人有什么必要对一具尸体设机关?就算有人掉下去的时候侥幸没死,可这么高摔下去,能活才怪呢。所以,咱们现在走水道,最安全。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说陆大哥没事,他昨天走的也是水道。不说了,水的高度差不多了,我们得跳下去了。”
“燕儿,不能跳,就算如你所说,我们也会被水冲出山洞的。”金鹏一把抓住准备跳的燕儿说道。
“哥哥,你这聪明的头脑今天怎么啦?我们不会被冲出去的,下游的石门昨天因为机关坏了,当时就被关闭了呀,要不然这水都从石门中流走了,也聚不起来啊。”
金鹏被妹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三人略准备了一下,将必须之物随身带着,其他的都丢弃不用。
下水之后,果如燕儿所言,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三人一路向上游游去,燕儿在中间,青瑶游在燕儿左边,说什么也不愿意与金鹏靠近,对于金鹏时时转头看过来的目光,也只做不见。
越往前游,水道越窄,水位也越高,金鹏偶一抬头,忽然喊道:“那是什么?”
燕儿和青瑶一齐抬头去看,借着微光,只见前方不远处挂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再往近游,三人都看清了,那是一具尸体!
尸体的脸朝着崖壁,看不见,可身形修长,怎么看怎么象陆飞!三人心中一急,忙向前方游去,可是,就在此时,水流突然加急,三人使尽全力竟也不能向前游动分毫!三人急忙靠边,抓住崖边的岩石,可是很快,水流愈急,连抓住岩石稳住身体也变得十分困难。
三人虽然都会游泳,可在这种急速的水流之中都是无能为力,金鹏大声问道:“燕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燕儿回答,水流愈急,一个大浪竟将那具尸体也冲了下来,金鹏在最前面,一见尸体冲了下来,连忙招呼身后的二人躲避,却听到滔天的大浪中,青瑶大叫一声,“师兄!”金鹏急忙回身去看的时候,青瑶只有一手抓着石壁,身体早扭向后方去看那顷刻间远去的尸体。
金鹏急忙叫道:“青瑶,抓紧!那不是陆飞!”其实,在金鹏心中也隐隐猜到,那就是陆飞,同时进洞的地狱门的人都是一身黑衣。
眼见青瑶在大浪中摇摇欲坠,金鹏想移到后面抓住青瑶,只是还未等金鹏移动,青瑶已经被急速的水流冲了出去。金鹏心中一急,不觉手上一滑也被冲了出去。
耳听得燕儿大喊:“哥哥!”金鹏也喊道:“燕儿,抓紧!别松手!”片刻间,金鹏和青瑶都已不见了踪影。
燕儿使劲地抓住岩石,可水流越来越急,燕儿觉得手臂越来越酸软无力,那喷涌而来的水更逼得自己越来越没法呼吸,好不容易将头浮出水面,还未呼吸上一口,一个更大的浪头便扑了过来。燕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随着水流不停转动,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松手了。就这样随波逐流,燕儿觉得也挺舒服的,身体是柔软的,周围到处都是柔软的,象冬天里娘亲手铺的床铺……
燕儿觉得好累,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来,可是,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老在旁边喊她?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吗?那个声音不停地喊着:“燕儿,醒醒,燕儿,快醒醒!”
燕儿觉得睁不开眼,也不想说话,那人便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似乎在向前走,那是哥哥吗?燕儿模模糊糊地想着,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燕儿一直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着,有时觉得身在火炉,炽热难挡,有时又觉得置身冰窟,寒风刺骨。燕儿隐约知道自己是病了,因为有时感觉有人在自己额头敷上手巾,有时又感觉有人喂自己好苦好苦的药,自己不想吃也不行。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燕儿终于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