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这一举动着实莽撞,在座的许多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果然,眼见有人发难,那黑衣男子双目微斜,嘴角噙着的分明是一丝不屑,剑,直刺到黑衣男子身前一尺之处时,黑衣男子突然伸出两指捏住了长剑!小道士突然觉得手中长剑丝毫不能动弹,倒像是焊在那黑衣人手中一般。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随手一拉,小道士便身不由己地被拉了过去,只见那黑衣人左手拉住小道士的衣领,右手捏住长剑一转,那剑锋已横在小道士的颈中。若是再向前轻轻一送,小道士非来个血溅当场不可。这一下变故来的太突然,座中几人都抽了兵器在手,无奈小道士被他抓在手中,投鼠忌器,都不敢动手。
那黑衣人道:“各位自诩名门正派,原来也是不知礼的,没等我说完话就一剑刺来,这是哪家的规矩呢?”
话音刚落便在那小道士腰间轻轻一提,将这百十斤重的男子掷向后方。靠门坐着的众人武艺均属一般,只见那小道士手持长剑被抛了过来,迅速极快,哪敢伸手去拦?眼见那小道士就要头下脚上撞上石墙,看那去势,势必不能活了,都在心中着急。忽然,座中一个青年男子飞身一跃,伸手接住了小道士,往身旁一放,自己也从容坐了下来。
那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说道:“各位武林同仁,鄙派门主久仰各位大名,现在恭请各位去我派总堂一聚,还请各位务必赏光。”
慧通大师看了无为道长一眼,说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只是,自古正邪不两立,地狱门做事一向有违江湖道义,少林不敢苟同。”
无为道长站起来说道:“慧通大师说话真是太客气了,地狱门残害武林同仁,武当派与他们势不两立!”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引得在座不少人大声喝彩。
那黑衣人笑了一下,说道:“道长,我若是你们现在就起身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免得受那皮肉之苦。”接着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饭菜,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些菜中已经加了‘软筋散’,各位服用之后半个时辰之内力就会慢慢丧失。”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都在暗暗运气以检查自己的内力是否丧失。那黑衣人似乎十分得意,继续说道:“我劝各位不要反抗了,这醉仙楼的各处出口也早被我们控制,各位是出不去的。”说完一挥手,几个窗口同时被打开,随后每个窗口都伸进两三支连弩。
无为道长与慧通大师对看了一眼,均想:地狱门早已安排下陷阱,连醉仙楼都已经被控制,好在刚才试着运气,见内力还未曾有异,想来是今晚的菜肴太过麻辣,众人食用不多,中毒不深的原故。唯今之计,只有趁着内力尚未完全丧失之前,带领众门人冲出醉仙楼方是上上之策。想到这里,无为道长抽出长剑喊道:“武当弟子听令!出客攻金乌,丛林走玉兔!”说完抢先一步朝那为首的黑衣人攻了过去,其余弟子则一边挥舞随身兵刃防身,一边朝门窗边的黑衣人攻了过去。余下的少林及其他门派也不甘落后,纷纷亮出兵刃加入战团。人人均知此时时间即是生命,内力未失之前尚且能拼命一搏,再迟只怕任人宰割了。
无为道长冲在最前面,与两名黑衣人战在一起,长剑挥舞,此时几十年的修为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两名黑衣人身手已是不俗,奈何在无为道长面前,竟苦无还手之力。此次地狱门的本意是先让少林武当众人中毒,然后再下杀手,要知功力再高的人内力全失也是全无作用,怎知这群人越战越勇,地狱门虽人数众多,此时也有些吃不消了,难道‘软筋散’没起作用?
无为道长急于冲出一条道路,下手更不容情,不到一百招便解决了一人,耳听得身后喊声渐小,想是攻击不利,心下更急,忽见眼前的黑衣人盯着自己身后露出绝望的神色,手上更是停滞不动,知机不可失,一抬手,长剑直刺入那人的喉咙。
无为道长解决了那人,回头一看,只见各位同门弟子、少林及其他门派的人都好好的站在那里,要不是地面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无为简直要以为这是一场恶梦,再看门窗边也躺着几个手执连弩的黑衣人,方知半个时辰之内地狱门真的是被解决了。
慧通大师说道:“道长,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撤出此地再说?”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撤,别惊动了官府,倒真麻烦了。”话音未落,就听楼外有人喊话,让出门投降,几人从窗口往下一望,只见灯笼火把照亮了半条街,竟真是惊动了官府。好在地狱门已经解决,此时楼中之人对付这些凡夫俗子还没什么问题,各人溜上屋顶,早从相连的屋顶走个精光。
“后来怎样了?”一大清早,陆飞刚刚起床,便听到小二说起昨夜官府在醉仙楼击毙数十名江洋大盗的故事。“后来,关捕头以一敌三,左边一招‘黑虎掏心’打死一人,右边一招‘白鹤亮翅’又打死一人,剩下那人一看,自己吓死啦!”
“那关捕头就这么厉害?”陆飞笑着问道。
“那是,我们镇的关捕头是关云长关老爷的后辈,自小习武,平常,七八个人也别想近他身的。”
“你见过?”
“当然,上回他在我们这儿喝茶,没给茶钱,我拖着他不让走,他就随手这么一推,就把我推出老远。”说完又懊悔道:“哎!这回立了这等大功,封赏升官那是跑不了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跟他要茶钱了,这回还不恨死我。”一边说着,一边端了水盆出门去了。
屋内转出一人说道:“陆兄,你瞧你奔波这些日子,忙前忙后,最后让这么一小贪官渔翁得利,还真是够讽刺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