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头儿和我追上勺子,一起研究怎么下山。本来我们以为在宝象山老道洞的另外一侧可能会有下山的路,但是观察之后才发现是绝路-直下直上的悬崖。
现在只能原路返回从峭壁上下去。跟上来时不一样,我左手受伤了,显然不能受力。我们将绳子固定好之后,勺子先下去了,然后勺子在下面通过滑轮一点一点放绳子,将用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的谭老头儿放了下去,同样,我也靠着绳子和勺子的帮助才下了峭壁。
下山的路虽然泥泞,但是还算顺利。几个小时之后我们便到了滴流水儿洞。迎面过来一帮人,打头的是梁村长。
“你们还好吧?”梁村长迎上前来说。
“村长,你们怎么来了?”谭老头儿问。
“夜里,宝象山就像打土炮一样的响,我们生怕你们在山上遇到不测啊,这雨一停我们就上来寻你们了。”
“谢谢你们了。我们好着呢。”勺子说。
“你们确定?”梁村长和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们。
我们三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就像是刚刚从土堆里面挖出来似的。
“这山上除了土和石头什么都没有,这还赶上下雨了,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谭老头儿解释。
“你们这衣服可都是干的啊。”梁村长诧异地问道。
“哈哈,山上风大,老早就吹干了。”谭老头儿继续说。
“赶紧回村子,喝两碗姜糖水吧,小心别感冒了。”梁村长说。
“恩,谢谢大伙了。”我说。
“这小兄弟怎么手还受伤了?”梁村长看到了我包扎起来的左手。
“没什么,不小心踩石头上摔了一下。”我撒谎。
“你们到了山顶吗?到老道洞了?”一位相亲问。
“到了啊,可是里面啥都没有啊。”谭老头儿继续撒谎。
“昨天夜里山上怎么那么热闹啊?”梁村长问。
“打雷吧?夜里打了一宿的雷,早上才下雨,真挺奇怪的。”我说。
“对对对,是打雷啊。”勺子和谭老头儿不住地点头附和我的话。
“好了,你们人没事就好啊。赶紧回村里。”梁村长说。
“哦,对了,梁村长你们是怎么上来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梁村长。
“你们不是在草丛里走了一条路出来吗?我们就一路沿着你们走过的路上来的。”
“还有林子呢啊,你们在林子里面就没碰上什么吗?”勺子问。
“碰上什么?有什么吗?”
谭老头儿示意勺子不要再问。
一行人有说有笑进了林子。林子里面的环境似乎也有了变化:地面上已经有小草发出新芽,与之前相比,林子里竟毫无半点诡异的气息,倒满是万物回春的景象。
“好啊。”谭老头儿向我示意。我也由衷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宝象山,勺子我们三个人在梁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北京。临走的时候,梁村长一定要我们带上当地种植的水果,谭老头儿也没有拒绝,向梁村长说了一句:“不出两年,你们就可以到宝象山上去种水果了。”还没等梁村长反应过来,勺子一脚油门便驶上回京的公路。
回到北京的第三日,我们相约去见颜文山。
帽山,颜文山家。
“啊?勺子,你的朋友怎么还受伤了?”颜文山老婆很是关心地问。
“没事,阿姨,您不用太担心。昨天去过医院了,没什么大碍的。”我说。
“颜文山,你说你就不能给他们点轻松的生意做做啊?这山沟沟里面有什么好跑的?”颜文山老婆埋怨地说。
“这.”颜文山正要说话,谭老头儿接腔了。
“颜总夫人,谢谢您的关心啦。我们做风水这行的,还就是得往山里跑。还好总算是没白跑,宝象山的情况呢,我们是调查清楚了。”
“谭大师,怎么样?宝象山到底适不适合开发?”颜文山问。
“唉,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这是咱们第一次生意,我都很希望宝象山能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可是我总不能昧着良心胡说啊,这山如果住上人去,恐怕就得家败人亡啊。”谭老头儿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左手摸着左边的眉毛。
“啊?这么凶?可是我前面派去的人说那边原生态,环境非常好啊。”
“叔叔,你不说他们还好,你这一说,我就火来了。那什么原生态啊?整个山就是座石头山,连水都没有。我这手机里面有相片,我给你看看。回头你得好好说说那些人,做事一点都不用心。”勺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里面的相片调出来给颜文山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惜了,我最近一直都想拿下宝象山呢。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总比以后住着人真出了事好吧?”颜文山老婆说。
“你放心,颜总,等以后我一定给你找个风水好的、能建别墅群的山头。”谭老头儿打着包票说。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那你们这段时间可要好好休息了,圣言,你好好养养伤啊。”颜文山看着我的手说。
我笑了笑。
“颜总,我们真不需要休息,您看您这边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没?”
“谭大师啊,咱们集团虽然在全国都有在做地产,可是也不是天天都有业务。这次宝象山呢事虽然没成,但是剩下的费用我还是会让他们马上付给你公司的。你们这段时间里就好好休息下。”
谭老头儿没想到竟然被颜文山拒绝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话说。
“叔叔,你看我们公司整天实在是没什么事做。你就看看你手上有什么业务没,让我们也好有点事做做呗。”勺子说。
“你别让孩子着急啊。公司那么大,就找不到点事做吗?”颜文山老婆真是稀罕勺子啊。
“啊,我倒真想起来了。前天的时候有人找过我,想从我们这里找几个懂风水的人去帮帮他们。”
“哦,颜总,他们是做什么的?要懂风水的去帮他们做什么啊?”谭老头儿眼睛都亮了。
“他们是搞地质研究的,是中国地质大学的一个科研所。听他们说最近搞了一个什么洞穴探险队,需要找几个懂风水的人。”
“洞穴探险队?是做什么的?”别说谭老头儿不懂,我和勺子也不知道。听说过考古队,洞穴探险队还是第一次听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我这里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们自己联系下看看。”颜文山找出来一张名片给了谭老头儿。
从颜文山家出来之后,三个人在车上沉默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勺子,我感觉颜文山这次对咱们的态度冷淡很多啊。”
“唉,我也觉出来了。”勺子说。
“肯定的啊。咱们这次宝象山没给他带来好消息,他十几个亿的生意不能做了,肯定不爽啊。还好啊,勺子关键时刻替咱们公司说了话,我还真得感谢勺子。”谭老头儿说。
“我是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我实在不爽。告诉你啊,以后像宝象山这样的地方我肯定是不去了。”
“别说你不去,我也不去。”谭老头儿斩钉截铁地说。
“那老谭,咱们下面怎么办?真的要联系这个洞穴探险队吗?”
“当然联系了。我跟你俩说,咱现在不能挑三拣四的,尤其这还是颜文山给搭的线。既然颜文山这次很不爽咱们,咱就必须得干出几件让颜文山刮目相看的事。”
“行,老谭头儿,你说这话我爱听。等下回非让他给咱们端茶倒水不可。这回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圣言身上这些秘密,哼,咱们在宝象山做的事,说出一件来都能吓死他。”
“谢谢你俩了。”
“客气了。圣言,勺子,咱三个现在可就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了。老头儿我还指着你俩让我发财呢。”谭老头儿说。
“说到发财啊,马上就要发财了。”勺子大笑。
“勺子,你啥意思?你这是要往哪开啊?”我意识到勺子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找个地方给咱清理清理这块烂铁片啊,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宝贝。”勺子踩大油门向前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