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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宝象山的传说


上午从北京出发,不到中午,我们已经到了遵化市东旧寨镇梁屯村,这是距离宝象山脚最近的村子。这里是欠发达的山区,经济虽然落后,但是民风淳朴。我们一下车子,就听到路边有小孩子在唱着儿歌:

月牙溪畔宝象山,脚下有水滴千年。

山中何畏岁月愁,老道洞里做神仙。

今朝却是为哪般,凶山险水有魔顽。

不知神仙今何在,已无香炉续青烟。

村子里的人听说我们是要到宝象山的,就把我们带到了村长家里。梁屯顾名思义,村子里姓梁的是大户,村长也姓梁。梁村长得知我们要到宝象山玩,竟然劝我们不要进山。

“这个地方,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梁村长说。

“为什么?”谭老头儿说。

“这个山啊,原来挺好的。以前,我们的祖辈都在上面种果树,果子倒也结的多。小日本子来了以后,把山脚下的痴情娘娘庙给拆了,这山就跟发了烧似的,经常冒白烟,而且几十年了,一滴雨也没下过。有老先生说过,痴情娘娘生气了,这山上风水变坏了。”村长说。

“嘿,得,可以早点回北京了。”勺子乐了。

“你们就没进山里看看怎么回事吗?或者没想过重建娘娘庙吗?”我问。

“从那之后,这山根本就进不去了。山脚下有片林子,进去,人就走不出来了。多少年没人敢进去了。”村长回答。

“村长啊,这山上以前有什么传说没有?”谭老头儿问。谭老头儿跟勺子我俩曾经说过,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座山都有每座山的传说。做风水先生的,要进山,一定要把山的名头搞清楚。

“传说?有啊。这山上有两个洞。一个是在山脚下的,叫‘滴流水儿’。这个洞里啊,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小时候去过,就是有一处石头上往下滴流水儿,传说滴了一千年了,就没断过。另外还有个洞,叫老道洞,在山顶。那边地势太险,千百年来根本没人上去过。传说一千多年前,老道洞里住着个老道,山脚下住着个痴情娘娘。这老道啊,据说后来成仙了。这个痴情娘娘据说是老死在‘滴流水儿’洞里了。现在,我们这边村子里年轻人结婚,还都要烧上三炷香,拜拜痴情娘娘。我估计着,也没啥个名堂,这都只是传说。你们啊,就别去了。这屯子边上还有其他的山,山上种着果子,你们啊,上山弄点野果子,就回吧。”

“村长,我们啊,就是爱找些个稀奇古怪的地方探险。驴友,您听过没?我们就是驴友。”我说。

“驴友?我们这只有牛羊,不养驴。哎,前段日子也来过一帮人,说是要找风景好,空气好的地方开发,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就觉着宝象山好,说是原生态。我跟他们说了,这山凶险,他们山都没进就走了。你们该不是跟他们是一路的吧?”村长问。

“嘿,这帮孙子,感情就报个山名就完了,冒险的事全让咱们干啊。回了北京,我一定让颜文山开了这帮孙子。”勺子火了。

“这就是咱们要做的。风水好,那感情好。风水不好,咱得看看有没有办法改善。你当是游山玩水呢?”谭老头儿说。

“感情你们会看风水?”村长问。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谭老头儿嘴角子开始上翘。

“可开不得玩笑啊,你们别把命搭里头。”村长很严肃的说。

“那不能,那不能。”谭老头儿不爱听这话,这是对他手艺的蔑视。

“这山啊,荒了百十年了,你们愿意开发,我们也不管。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进山。”村长说。

“没事,梁村长,我们这都是专业的。”谭老头说。

“专业的?那你们在村子里过了夜,明早上再进山吧。”村长说。

“不用了,我们这就进山。我们准备的很充分,山里过夜没问题。”谭老头说。

“专业的,我们。”勺子补充说。

“还真够驴的啊你们,倔。这样,你们带上点吃的,家里啥都有。”村长说。

“我们都带着吃的呢。”勺子说。

“那你们就带上两把镰刀,割草用。那片林子前头还有一大片一人多高的草呢。”村长说。

“也好,这镰刀,我们回来就还。”谭老头儿说。

我们的车子载着村长,在村长的指引下,来到了山脚下。面前是一片比人还高的草丛。

“这边啊,五六十年没来过人了,草都比人长的高。我只能送到这里了。你们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村长说。

“放心吧,村长,我们是专业的。”勺子还在嬉皮笑脸。

“谢谢你了,村长。里面要真碰上什么事,我们还能报警,都带着手机呢。”谭老头儿说。

“那也得有信号才行啊。还专业的呢,真替你们捏把汗啊。我看不行啊,最迟后天傍晚,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报警寻你们,好吧?”

“好,谢谢您了,梁村长。”谭老头面红耳赤。我和勺子两人偷偷的乐了。

村长上了同来的村部的车回去了。

勺子、谭老头儿和我三人看着眼前高过头顶的草丛倍感压力。

“行了,发愁也没用,赶紧换上衣服吧。”谭老头儿开腔了。

正值夏天,可也没办法,我们三人换上了长衣长裤,尤其脚踝的地方还缠了好几层的绑腿,怕的是被蛇咬了。

“哎呀,我这走路都费劲了。”勺子抱怨着。

“让你多绑几层绝对没错。这草丛里肯定有蛇,你可不想被咬上几口吧?”谭老头儿说。

“那倒是,它要敢咬我,小爷我把它做了蛇羹。”勺子说。

“进了山,这种话可不要乱说了,犯忌。”谭老头儿又开始神叨了。

“我跟你说啥了,这就是个神棍。圣言,你将来可不能变他这样。”勺子小声跟我说。我笑了笑。

我们三人戴了帽子,围了围巾,戴了墨镜、手套,能遮起来的地方全部遮上了。

“这也没个路啊,咱们怎么走啊?”勺子发愁。

“宝象山在林子南面,咱就一直往南走。没路嘛,咱就用镰刀开条路出来。”谭老头儿说。

“割草啊?这倒了什么霉了?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个。”勺子说。

“勺子啊,我可告诉你,背不住,这山上就有宝贝。”谭老头儿****勺子说。

“宝贝?你想钱想疯了吧?这穷乡僻壤的能有宝贝?有宝贝也轮不到咱们啊。”勺子说。

“勺子,你没听村长说嘛,这老道洞可从来没人上去过。说不准里面有啥好东西呢。”我说。

“圣言聪明了嘛。”谭老头儿第一次夸奖我,透着贬低的含义。

“你俩疯了吧?老道穷,穷老道的,你们没听过啊?要能有宝贝,下山我把你俩背下来。”勺子不信。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谭老头儿信心满满。

“快走吧,别埋怨了。咱就当是历险,跟以前似的。”我说。

“得,你可别提以前,我这都落下病了。咱啊,早去早回吧,我就当是来玩了。”勺子说。

“勺子,这么想就对了。”我说。

“这可是咱跟颜总得第一次生意,你俩别光想着玩,咱得把这山的情况弄明白了。”谭老头儿说。

“老谭头儿,你就是个财迷。”勺子说。

“好啦,带上咱的装备,出发吧。”我们三人背上自己的背包,挥舞着镰刀向草丛走去。

起初,勺子觉着挺好玩,挥着镰刀一通乱砍,不消一刻钟,他就觉着没劲儿了。

“妈的,以后这种事别叫上我,我要是没来,这会不定在哪玩呢。这都大中午了,这里面这么潮,妈的,我衣服都湿了。”

“勺子,别抱怨了,等到了山上,咱把衣服晾干。你到我后面来,我在前面开路。”我说。于是,我走在最前面,勺子在中间,谭老头儿走在后面。

将近两个小时,我们终于走出了草丛,后面是一条被我们砍出来踩在脚下的路。这如果自己一个人在里面,那铁定就出不来了。谭老头儿的罗盘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我们一点也没偏离方向。当然,这也需要很大的毅力,像我和勺子这样压根没劳动过的人,能做到这点也是相当不容易了。另外,还真没碰上谭老头儿说过的蛇。

出了草丛,前面就是林子。很奇怪的是,林子里的地面干净的很,甚至很少能看到草。再往里面走,竟然看到很多树干上没有树皮。谭老头儿也注意到了,但是很显然,他也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