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勺子大喊着。
前面的女人转过身来,眼睛不住的在勺子看着的方向寻找着。我和谭老头儿紧走两步,到了勺子身边。勺子扒开一块大石头,一条小蛇露出个头来。
“你眼睛真尖啊,我刚走过去都没发现。”女人说。
“勺子,这么小一条蛇,别害怕。”我说。
“大小没关系,就怕有毒啊。”勺子说。
“北方的蛇,大部分都是无毒的。”女人笑了笑说。
“恩,姑娘说的对,咱们国内大概也就五十多种毒蛇,主要生活在南方潮湿的地区。勺子,别管它,让它自己爬走就行了。”谭老头儿说,“不过这种蛇,好像还真没见过。你们看,这蛇身长也就二三十厘米,还没树枝粗呢,颜色就跟这山土的颜色差不多。看起来倒不像蛇了。”谭老头儿继续说。
“老谭,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问。
“一般的蛇呢,我总也认的几种。可是蛇有上百种,没见过的多了去了。这种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呢。总觉得不像蛇,倒像是鳝鱼。”谭老头儿说。
“你真能开玩笑,这山上能有鳝鱼啊?早烤透了。”勺子说。
“我是说像,它肯定还是蛇的一种。算了,由它去吧。我唯一感到纳闷的就是这宝象山上连棵草都没有啊,这么干燥的地方,怎么会有蛇呢?”谭老头儿之前还在说山上连条虫子都没有,突然就出现了蛇。
“勺子,你干嘛?”我看着勺子伏下身去。
“爬山太没意思了,我想拿着玩会。”勺子是想抓住蛇。
“你不怕被咬了啊?”我问。
“这么小的蛇,牙能有多大啊?再说了,就是被咬了,也没毒的。”勺子说。
“勺子,你别招惹它。”我说。
“呵呵,勺子想玩,你就让他玩吧。我跟你说啊,勺子。你还真可以带回去当个宠物蛇养养。这家里如果有条宠物蛇啊,保管没有老鼠。”谭老头儿说。
“是吗?这蛇比猫还管用啊?”勺子问。
“那当然,现在的老鼠都不怕猫了,可是这家里如果有条蛇,老鼠是有多远跑多远。”谭老头儿解释说。
“嘿,就这么定了,回头把这蛇放颜文山家去,他家那么大,背不住就有老鼠。”勺子下定决心要把小蛇带回去。
“勺子,别用手。”我还真怕勺子被咬了,于是我从背包里的帐篷上卸下一根铁条,递给勺子,“用这个挑着它。”
“还是哥们对我好啊。”勺子拿过铁条,将小蛇挑了起来,“看看,它一点也不反抗啊,性情挺温顺的。”
“正事要紧,你别光顾着玩。”我说。
“知道了。”说完,勺子向前走去,手上晃着铁条。
“老谭,你怎么能鼓励勺子把蛇带回家?”我问谭老头儿。
“哈哈,圣言,你以为我真是想让勺子把它当成宠物蛇养啊?我是觉得太奇怪了,按说,这宝象山不该出现蛇。咱不如带回去找个明白人,研究下这蛇的种类。我告诉你,背不住,这蛇就能告诉咱们宝象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你另有目的啊。”我说。
“圣言,想知道一座山的故事,不能只听它的传说,更要注意山上的每一个要素,它的动植物,气候等等。有的时候,甚至一块石头都能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慢慢学吧,风水需要很多的知识做基础,想弄懂自然界,需要很多的知识。”谭老头儿说。
“老谭,你真的想教我了?”我问。
“老头儿我只有一个儿子,人在台湾。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对这些传统文化都不感兴趣的。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个徒弟。你既然肯用功,我当然乐得教你。不过,能学成什么样子,还得靠你自己。”谭老头儿用力地按了按我的肩膀,我知道他这是在鼓励我。
我正要跟谭老头儿表决心呢,突然勺子一声大叫:“我的小蛇蛇呢?”
“怎么了?蛇没了?”谭老头儿问。
“啊,刚才还在这棍儿上呢,一眨眼,小蛇蛇就不见了。”勺子回答。
“谁让你晃来晃去的,肯定是被晃掉地上去了,赶紧找找吧。还有,勺子,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还小蛇蛇,你就不能给它取个别的名字?”我说。
“要么叫小丹丹?可是我还不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呢。”勺子说。
“别恶心了,赶紧找你的蛇。”我和谭老头儿也低头找起来了。勺子养宠物蛇事小,谭老头儿的事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会有蛇的存在。背不住这后面真能揭开什么秘密。
“在这呢。这怎么都摔断了?”女人大叫。勺子我们三个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地上的小蛇已经被摔成了五截,蛇头还在不断的扭动着。
“哎呀,我的小蛇蛇啊,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我还要带你回北京呢啊。”勺子哭丧的有点过分。
“哎,不对啊,都摔断了,怎么一点血都没流?”我突然注意到。
“是啊,一点血没有啊。再说了,那得多大的力气能把蛇摔断好几截啊?”谭老头也问。
“我没使劲啊,我看它绕的挺紧的,一时手闲就晃了晃,可我真没使劲啊。”勺子说。
“先看看,这蛇没死。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女人说。
“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啊?咱们还是找个地把它埋了吧。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宠物。”勺子说。
“先别动,你们看,它断开的肢体还在动呢,等等看。”谭老头儿说。
“难不成它还能重组?你以为是变形金刚啊?”勺子说。
“我跟你说,还真没准。”谭老头儿说。
我们四个人静静地看着小蛇断开的肢体,只见蛇头的一截爬到另外一截肢体前面,断裂处不断地磨蹭融合着,不消一分钟的时间,两截肢体竟然粘合在了一起。
“我靠,真神了啊。”勺子大喜。
“别说话,看着。”谭老头儿说。
结果不出六、七分钟的样子,五截断体竟然重新组合到了一起。
“我噻,老谭,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蛇精吧?这都能起死回生、断体重组了啊。”勺子说。
“哈哈,勺子。把它挑起来,让它再掉地上一次。”谭老头儿说。
勺子用铁棍将小蛇再一次挑了起来,稍稍用了点力,小蛇再一次摔倒地上。果然,小蛇再一次被“五马分尸”断成了好几截。
“看着,它还能重组。“谭老头儿说。果然不出几分钟的样子,小蛇再一次断体重组。
“真神了啊。我的小蛇蛇太牛掰了。”勺子喜出望外。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蛇了。”谭老头儿说。
“这是什么蛇啊,这么奇怪。”女人问。
“这种蛇叫‘碎蛇’,其实它是一种蛇蜥,四肢已经退化。碎蛇的再生能力非常强,因为样子像蛇,爬行也像蛇类的爬行,身体又极容易断裂,所以人们叫它‘碎蛇’。”谭老头儿介绍说。
“老谭,你怎么这么清楚啊?”我问。
“其实呢,我对蛇的种类所知甚少。但是‘碎蛇’这种蛇非常与众不同,民间也有关于它的一些传说,所以我才知道。这种蛇即使在南方也并不多见,通常是生活在地下,只有人们在翻地的时候偶尔会碰上它。这种蛇蜥性情温顺,不愿咬人,即便是咬了人,不说无毒,甚至连红肿都不会出现。不过它怎么会出现在宝象山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谭老头儿解释说。
“太神奇了,圣言。丹丹如果见了它,肯定会喜欢。”勺子说。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弄条蛇养在家里吗?”我说。
“勺子,我可提醒你一下啊,碎蛇身体断裂后,千万不能故意拿走任意一节,不然蛇就死了。”谭老头儿说。
“糊弄我呢吧?它既然能断体重组,那少一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勺子再一次将小蛇摔在地上,捡起一节走出几米远。
“勺子,别胡闹,快拿回来。”谭老头儿说。
“我就是不信,不然咱俩打个赌。我就赌我的小蛇蛇少一节也没问题。”勺子说。
谭老头儿看向我,意思让我说说我哥们,我一句话没说。其实我也想看看这碎蛇能不能少一节也能活,断体重组已经很神奇了,没准它还能更神奇。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女人一直没说话,只是在笑。
没过几分钟,小蛇果然重组了剩下的几节断体,但最终还是死掉了。勺子过来看了看,不停地将手里的断体磨蹭这小蛇,“快组啊,小蛇蛇,快组啊。”
“勺子,它已经死了。”谭老头儿说。
“我的小蛇蛇啊,我对不起你啊,都怪这老头儿非要跟我打赌,害的你死掉了。”也不知道勺子是真伤心了还是演戏,反正这话说的谭老头儿非常不爱听。
“谭老头儿,我跟你说啊,你得给我再抓一条。”勺子对着谭老头儿说。
“你还真不讲理啊。得,正事要紧,咱赶紧上山吧,这都快中午了。”谭老头儿说。
“这里有很多碎蛇啊。”女人突然喊道。
果然,向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有七、八条碎蛇盘在那里。
“这里也有啊。”勺子突然喊。
勺子手指的方向也有几条碎蛇。
“这下好了,圣言,咱多带几条回去。”勺子正要去抓蛇。
“勺子,别动。”谭老头儿突然也喊了起来。
“怎么了?你不是说碎蛇性情温顺吗?它总不至于会咬我吧?”勺子问。
“你先不要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谭老头儿疑神疑鬼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