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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洗剪吹”


我和勺子像很多年轻人一样,也常逛夜店。上大学的时候,工体附近的大小夜店,我们都去过,MIX,GAGA,唐会,COCOBANANA,babyface。不过,今天我要跟你们说的不是夜店,而是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自从我和勺子两个人辞职之后,几个月的时间除了玩还是玩。也没想过再去找个什么工作。勺子跟我说,导游工作本身挺有意思,可是如果让你几年下来光跑一条线,你也会觉得乏味了。以后再找工作,一定要找个有意思的工作。勺子心里有底气,勺子老爸对我俩早就做了承诺,想做什么,跟他提前说一声,他会铺好路的;还有就是我也确实想休息一段时间。做户外特殊体育导游,真挺累的。攀岩是个体力活、技术活,也是个挑战生理极限的项目。这几年下来,说不累,那是逞能。最关键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虽然爷爷去世很久了,但是我还是一直很想念他。再加上我后背上这个隐形炸弹,我的心情虽然不能说处于低谷期,却总也高兴不起来。但是勺子却不这么想,勺子为了让我心情好起来,整天带着我出去疯玩。

这天晚上,勺子说想唱歌,我实在没心情,勺子连拉带拽把我塞进了车里。车子直接开到了五道口的SoundK。

进了包间之后,我就窝在沙发上。勺子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三个漂亮的小妹。这三个小妹,个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字的黑丝。这种规格的小妹来陪唱,起码每人一千块的费用。勺子为了能让我心情好一点,真是够下本的。

勺子对小妹们说:“你们姐三个,谁能让我兄弟高兴起来,笑一次,一百块。”小妹们一听,立刻围在了我的身边,又是剥水果,又是挤眉弄眼的。我剑眉立竖,斜着眼睛盯着勺子。勺子看了我一眼,假装没看见,坐在点唱机前点歌。

“你们三个,谁能让他哭,哭一次,我给两百。”我对小妹们说。

“帅哥,你开什么玩笑?上我们这来玩,我们怎么敢给你们惹哭啊。您这钱,我们可赚不了。不管你有什么烦心事,既然来玩了,就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我们姐三肯定能给你陪好。”一个小妹说。这些小妹们,整天待人接物,不仅需要漂亮的外表,更要会说话。她能陪你聊心事,聊社会,聊男人,聊女人,每一种话题,她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有很多事情,你不能跟熟人去聊,相反,这些人倒可以成为你的倾诉对象。我想这也就是很多男人喜欢逛夜店的一个原因吧。不过,我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事情拿出来跟陌生人去聊。

勺子点了N多的酒,我跟这些女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一个人喝着酒。勺子扭着******,咿咿呀呀地唱着歌。

“老板,我说,你兄弟碰上什么事了?我们姐三都使出了混身的能耐,他连嘴角都没动过。”一个小妹跑去跟勺子说话。

“我兄弟心情不太好,算了,他要喝酒,你们就陪他喝酒好了。小费少不了你们的。”勺子喊着。

三个小妹嘻嘻哈哈的陪我喝起酒来。我看着这三个也就刚满20岁的女孩子,心里倒有些凄凉起来。她们也是人,这是她们的工作。为了能多赚点钱,每天晚上陪着客人又笑又唱又喝酒的,不容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家起码是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圣言呢,从小到大,都是跟老子要钱。虽然工作了六年,可是真要说起来,做导游的工作,哪里够我和勺子的花销,工作这几年,别说攒几个了,偶尔还得跟老子要钱花花。二十大几的人了,突然一下竟然想不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勺子扭头摆臀地唱着歌。

勺子是个开心果,从初一第一次见面打架到现在,我们哥俩几乎是天天在一块。一块上学,一块放学,一块吃饭,一块打架。我几乎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俩分开了会怎么样。这小子如果是个女人,没准哥们能娶了他,尽管他又肥又胆小的,但是每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的时候,他总是想着法的让我高兴起来。这就是兄弟吧,勺子说过“好兄弟,一辈子。”恩,只要勺子不半夜摸到我的床上,这兄弟,我认他一辈子的。

勺子唱累了,把麦克风递给一个小妹,小妹唱了起来。

勺子坐在我的身边,从兜里掏出来勺子,挖了一块桌子上的小蛋糕递到我的嘴边,我斜眼看着勺子,还是一口把蛋糕吃了,然后对勺子说:“勺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你想让我高兴点,你心意,哥们领了。”

“圣言,老爷子去世这么久了,生老病死,人都得走这么一回,谁也没办法。你再难过,老爷子也回不来了。我觉得,如果你能活的开心点,老爷子才会高兴。你说是不是?”

“兄弟,我敬你。”我一口气吹了一瓶酒。

勺子一仰脖,也吹了一瓶。

“勺子,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问勺子

“还没想过。你想做什么?”勺子问我。

“不知道。”

“别想了,我爸不是早说过了吗,想做什么,就跟他说声。”

“勺子,我还是想自己找工作,不想找你爸或者我爸。”

“呵。行啊。你想好做什么了,带上我。咱哥俩一块。”

“勺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咱哥俩不得不分开?”我问勺子。

“圣言,你是不是不想带着兄弟我了?”勺子有点感伤。

“你让你爸给你找个好工作,哥们脸上也有光。至于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目前看来,我只会做导游,可我又跟你一样,也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

勺子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嘭”,门一下就被撞开了,从门外朗朗跄跄地摔进来一个姑娘,这姑娘一下子摔在勺子面前的桌子上。

“我靠,我的蛋糕!”,因为这姑娘的一扑,桌子上的小蛋糕直接飞到了勺子的裤裆上。勺子马上拿起勺子,挖着裤裆上的蛋糕吃起来。

“你吖上辈子是饿死鬼啊?”我实在看不过勺子这幅吃相,拿起纸巾就给勺子擦。

“不是,不,你谁啊?”勺子刚刚反应过来,冲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叫了起来。

“叔叔,有坏人追我,让我在你们这躲躲。”这姑娘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着。

“你这拍电影呢?还坏人追你?看你把我的蛋糕都浪费了。你刚跟我叫什么?‘叔叔’?谁是你叔叔?我有那么老吗我?”勺子相当生气,挖着裤裆上的蛋糕边吃边说。

姑娘终于站直了。但见这姑娘浓妆艳抹,脑袋上一捧“洗剪吹”的头发。显而易见,这姑娘刚哭过,妆都花了,两道黑色的眼影竖在脸蛋上。如果看的不错的话,这姑娘,典型的一个九零后。

“我靠,鬼吖!还好哥们吃的不多。不然都得吐出来”勺子一点不顾及这姑娘的感受,没心没肺地就喊了出来。

“勺子,别奚落人家,还是小孩子呢。妹子,你什么情况?”我站起来问这姑娘。

“帅哥,你行行好,让我在你们这躲躲,真有人追我。”

“这包间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你看你能躲哪?”我问这姑娘。

“我,我坐下行不?”这姑娘还没等我们回答,直接坐到了我和勺子中间。

“你倒不见外啊?让你坐了吗?”勺子根本不给这姑娘好脸色。

“妹子,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我得问问清楚。

“我前男友追我,我都跟他说清楚了,让吖死心,吖还是死缠烂打的。”

“你多大啊?就有前男友了?你们在夜店分手?真有创意啊。”勺子乐了。

“我十八了,我都有驾驶本了。”

“靠,你比我还早熟。”勺子瞠目结舌。

包间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姑娘向外望了一眼,突然就想往我怀里扎,我一下就给她推开了。这姑娘猛地转头看向勺子,说了一句“算了,便宜你吧。”说完突然捧住了勺子的大脸,嘴对嘴吻了起来。

“嘿,有好戏看啊。”三个小妹乐了起来。我也看着热闹。勺子整个人都傻了,被这姑娘吻着,一动不动。

这时候,门外进来两个二十岁出头的人。

“你妈的,终于让我抓到你了。你还在这偷起人来了。”打头的小子非常的凶。

“我早就跟你就说过了,咱俩玩完了,我有新男朋友了,你还想怎么样?”“洗剪吹”站起来冲着进来的人喊着。

“这就是你的新男友?”小伙子非常激动。

“对,这就是我男朋友。”“洗剪吹”向勺子又靠近了一下。

勺子这个时候还傻着,我冲着勺子说:“勺子,人家叫你呢。”

“圣言,哥们初吻没了,让这‘洗剪吹’给糟蹋了。”看上去,勺子好像要哭起来了。

“你别丢人。人家叫你呢”我骂勺子。

“我跟你说啊。”勺子本意想说明一切,想说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话还没说完,进来的小子就叫上了。

“靠,你就找个这样的?猪头三啊。哪点比我强?看这眼睛长的,都成一条缝了。”

“嘿,你怎么埋汰人啊?”勺子不乐意了。

“你吖算人吗?瞧你长那样,脑袋脖子一般粗,整个一个猪。”

我正要上前动手,勺子一把拦住了我,“圣言,这事,哥们自己平。”

“好。”说完,我就坐下了。

“兄弟,这妞,人家不喜欢你了,她就喜欢我这猪一样的,她自己乐意。怎么着?你还想来个横刀夺爱?”勺子说。

“猪头,你是不是找揍?我跟你说,没你事,别缠着丹丹。不然,你小心我的拳头。”

“砰”,勺子拿起一瓶伏特加,直接拍自己脑袋上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勺子竟然拿酒瓶子砸自己脑袋。我一下就站了起来,勺子拦住了我。

“你说是你拳头硬,还是这瓶子硬?”勺子问他们。

两个小子和“洗剪吹”都楞了。

陪我们唱歌的三个小妹也慌了,要出去叫保安,我喊住了三人。

“没事,你们就看戏好了,这两个人根本不够我兄弟练的。”

勺子脑袋连块皮都没破,这都是经过多次实战训练出来的。

“还不滚?”“洗剪吹”骂着两个人。

两个小子尴尬着,要说就这么走了的话,真是丢人啊,可是又觉得自己的拳头真的没酒瓶硬。

“小兄弟,既然分手了,以后就别缠着人家,有什么想不开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勺子到现在竟然还没动气。

“哦,你说的对。这妞特疯,你留着吧。”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两人说完就跑了。

“洗剪吹”愣愣地看着勺子。

“你还有事没?我们这还要唱歌呢。没事赶紧走。”勺子对着“洗剪吹”说。

“哦,没事了。不是,对了,上医院,上医院。”“洗剪吹”拉着勺子就要上医院。

“上什么医院?我脑袋没事!”勺子很烦“洗剪吹”。

“三位姐姐,你们可以下班了。”“洗剪吹”从身上的包里掏出来一沓钱递给三位小妹。

呵,这是个小富婆啊。我心说。

“洗剪吹”生拉带拽把勺子拉出了SoundK,上了自己的法拉利轿跑。

“你要干嘛啊?我不上医院。”勺子还在反抗。

“上医院,要上医院,万一有个脑震荡的可不好呢。”“洗剪吹”说。

“我那还有哥们呢。”勺子说。

“哥,你能自己先回家不?”“洗剪吹”对着我喊。

“恩,行,勺子,我先回家了。”我幸灾乐祸地跑了。

后半夜,我听见勺子回来了,于是起身出来看勺子。勺子脑袋上包着几圈的绷带,露着嘴巴、鼻子和两个眼睛、。“洗剪吹”也跟了来,说是不放心勺子一个人上楼,怕再摔了。勺子为了绷带的事,跟“洗剪吹”吵了一路。“洗剪吹”就是不让勺子摘下来。本来到了医院,全身上下检查了一圈,也没查出来毛病,“洗剪吹”却要求医生一定要给勺子把绷带缠上。

勺子无奈地看着我。

在客厅坐下后,我跟“洗剪吹”聊了起来。原来这“洗剪吹”是个富二代,叫颜丹丹,爸爸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她爸爸现在正在给她办出国手续,过两个月就要到国外去读书了。“洗剪吹”从小就叛逆,早熟。按着“洗剪吹”自己说的,什么帅哥都见过,但是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动心过,今天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男人。

勺子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往绷带脸上位置靠下的口子里输送着蛋糕。

再后来,勺子说要睡觉了,请“洗剪吹”走人,“洗剪吹”死皮赖脸不肯走,还一定要跟勺子在一个房间睡觉。美其名曰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勺子,勺子就是她的男朋友。勺子那缠满绷带的脸上,露出来的两只眼睛饱含着泪花。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上了锁。

勺子在客厅大吼着连我也出卖他,再之后,就被“洗剪吹”托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刚开房门,勺子直愣愣地站在我门口。

“圣言,哥们捡到宝了。”

“你吖是不是还没睡醒?洗把脸醒醒去。”我懒得理他。

“圣言,哥们真捡到宝了。”说完,勺子跑进洗漱室,拉出来一个非常清纯的姑娘。真当是:

眉清目秀肤似绸,

马尾青丝及腰沟。

不施粉黛别样秀,

身娇体俏俊丫头。

“圣言,昨天晚上,丹丹洗漱完毕,我就惊呆了。那‘洗剪吹’的红毛原来是假发,她这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掉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勺子还意犹未尽。

“你们懂什么啊,我们这叫前卫,这叫复古。我朋友们都这么玩。”丹丹说。

“‘洗剪吹’,哦,不,那个,丹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多漂亮啊。你之前那个样子,以后就不要再搞了。另外,以后交友一定要谨慎啊。”我说。

“圣言,我都跟她说过了,要和我在一起,以后不准再打扮成鬼。”勺子说。

“恩,我家勺子说了算。我听他的。”

“晕倒,你俩认识还没十二个小时呢,都成你家勺子了?你知道他比你大多少吗?他比你大九岁啊!”

“圣言哥哥,你是山顶洞人吗?都什么年代了?爱情还要用时间、年龄去衡量吗?勺子为我砸自己脑袋那一秒起,我就爱上他了。”丹丹依偎在勺子怀里说。

“哦,你俩。”

“圣言,祝福我俩吧。”勺子激动地说。

“恩,行,我祝福你俩。勺子,你吖真行,你是不是把她睡了?”

“对了,你说到这个,丹丹我俩刚商量过,今天中午咱去吃顿大餐,以庆祝我俩从孩子成为男人、女人。”勺子恬不知耻地说。

“这事你俩也要庆祝?”

“当然了,这对我俩来说,可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啊。哥们我二十七岁,终于成了男人了。”勺子说。

“你俩不觉得我会比电灯泡还亮吗?”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太突然了,这勺子之前一天还跟我一样是个处男,没想到,他竟然比我早,早上起来就成为了一个男人。

“没事,圣言。丹丹能理解的。我跟他说过了,咱俩是过命不搞基的好兄弟。”勺子说。

“你正经点。你还能再没脸点不?”我怒斥勺子。

“哥,你别说我家勺子,他是好人。”丹丹抱着勺子可怜地说。

“我。姑娘,你别让他害了你。”

“勺子是好人,勺子是好男人,才不会害我呢。”

“可爱不?”勺子一脸炫耀地说。

就这样,这个“洗剪吹“丹丹闯入了我和勺子平淡的生活。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思索着找个什么工作的时候,勺子和丹丹正发展的火热。丹丹带勺子连家长都见过了,丹丹的老爸是个房地产集团的老总,老妈是北京某高校的教授,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不过勺子家也不赖,他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