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雍不能跟咱们闹吧?那么大一位牛人不能玩咱们啊?”谭老头儿说。
“就这几张纸,也没有告诉咱们怎么出山啊。你还说他不是贪慕虚名的人呢,你们这些个所谓搞‘传统文化’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勺子相当气愤。
“这个。起码现在咱们知道这密室的主人是邵雍了啊。”谭老头儿说。
勺子满脸不爽地说:“知道是谁有个屁用啊?用不了多久咱还得热死在这。”
“咱再好好找找,或许这密室里面还有什么机关。”谭老头儿故作镇定地鼓励我和勺子。
三个人再次将密室查看了一遍,墙壁上、地面上每一寸地方都摸过来了,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机关。
“完了,这是要第二次被蒸死的节奏啊。我不管了,到进水井里凉快凉快去。”勺子说完竟然跳进了水井里。
“等等我啊,别把水都糟蹋了。”谭老头儿追上勺子,也跳进了水井。
我拿起被留在桌子上的铜盒再次端详了一番,终究看不出什么。
勺子在水井里面喊我:“圣言,快来啊。这里还有些水呢,先凉快凉快。咱也来回‘坐井观天’。”
谭老头儿也喊道:“哈哈,勺子兄弟你真逗。圣言,先来凉快一下吧。咱也好好想想办法。”
无奈之下,我也只有跳进水井。三个人靠着水井围墙坐着,身下的水泡着,倒也起到降温作用。
我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拿着铜盒问谭老头儿:“老谭,你说会不会这个铜盒有什么讲究?”
谭老头儿将铜盒拿了过去,端详了好一会,也看不出有什么猫腻。
“我说,你们两甭琢磨这破盒子了。要我说啊,这邵老道也就是跟咱装装牛掰,根本不想救咱们。你们想想,他能让痴情娘娘等他几十年也不给个说法,咱哥三的命,他能在乎?”勺子说。
“应该不能啊。他如果不想救咱们,干嘛费力气在这挖个水井?”谭老头儿说。
“就不能是他自己喝水用吗?”勺子反问。
“你。你说的貌似也有道理。”谭老头儿说。
“对了,勺子,说到痴情娘娘,咱们不是还有首痴情娘娘写的诗吗?要我们帮着带上来的。”我突然想起来在滴流水儿洞那边认识的女人留下来的诗。
“痴情娘娘写的?不是说托梦写的吗?”勺子一边问,一边从口袋摸着写了那首诗的卫生纸。
“对,对,对。是那女人被痴情娘娘托梦的。”谭老头儿说道。
勺子终于摸了出来那张湿哒哒的卫生纸。
“慢点,慢点,不小心是会弄烂的。”谭老头儿急忙让勺子小心一些。
“那么紧张干吗?他都不救咱们,一首破诗你还这么紧张干吗?”勺子是满不在乎。
我从勺子手中接过来这张纸,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还好,还能看清楚字迹。
“咱可能真的出不去了。不过,咱答应人家的事,咱得办到。”我说。
谭老头儿也说:“圣言说的对,之前在老道洞里面就应该把这诗拿出来,都是勺子你小子不老实掉到孔道里面。”
“嘿,我哪有不老实啊?我就是想靠在那,我也没想到怎么就掉下来了。”
“你小子就是理亏了嘴上也不饶人。哈哈。”
“嘿,老头儿,我跟你说啊。”
“得了,勺子,别说了。”
“我给圣言面子,不跟你说了。”
我瞥了勺子一眼,懒得搭理他。转头问谭老头儿:“老谭,咱估计是出不去了,老道洞肯定也去不了了。这密室和水井既然是邵老道建的,我看把这诗留在这里也行啊。”
谭老头儿看着我说:“恩,听你的,圣言。”
于是我拿出身上那把瑞士军刀,递给勺子:“勺子,起来干活。”
“干什么?”勺子问。
“把这首诗刻到水井墙壁上。”我说。
“我去,这首破诗,你念念不得了,干嘛还要刻墙上?”
“念给谁听?这就咱们三个活人。咱答应把这首诗送上来,那就把诗留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刻在这里。”
“得,你们两个是大好人。我不刻,要刻你两自己刻。”
“行,勺子,你跟我玩这套啊?行,我不让你刻了,我自己刻。老谭,你帮我念,我来刻。”
“滴流水啊滴流水,月牙溪边展神威。
君修大道目无美,老道洞中守清规。
日思夜想慕君颜,宝象山脚待君归。
枝芽企盼春雨落,孤鸟亦有双飞时。
洞中残烛微微亮,伊人空盼徐憔悴。
朱砂唇脂空变黄,妆台铜镜写悲伤。
相思苦楚上眉间,青丝须臾画银线。
修得神仙又如何,不及人间痴情妹。”
谭老头儿念一句,我刻一句。这水井墙壁上的青砖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质地倒也松软很多,刻画起来也不是很费力气。
“好了,总算是帮人帮到家了。”我说。
“恩,好事,好事。”谭老头儿念叨着。
“圣言,别生兄弟气了。你看咱们三个这都要困死在这了,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勺子知道我生气了,但是又不想自己被冷落。
我不说话。
“圣言,兄弟都要死了。你就别这样了。我求你了,跟我说说话吧。”
我还是不理他。
“好,你不理我,我现在打电话跟丹丹永别。在孔道热死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跟丹丹打电话,你等着我打通了丹丹电话,我就跟她说,临死之前你还在跟我生气。”勺子开始耍小孩脾气。
“你傻不傻啊?咱们上山之后,这手机就没信号了。”我终于憋不住了。
“哈哈,圣言,你终于跟哥们我说话了啊。我早知道手机没信号了。在滴流水儿洞的时候,我想给丹丹传相片来着都没传成。好哥们,别生气了。不然,生气死了多难看啊。”
“你们两兄弟真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搞基呢。哈哈哈。”谭老头儿笑了。
“老头儿,别闹啊。这都很严肃的。你笑什么呢?咱可都是等死的人了。”
“不能。邵雍既然算到你能活九十三,我能活七十六,那咱就铁定不能死在这。”谭老头儿很有信心地说。
“虽然我也希望是这样啊,可是,现在咱们被困在这里是现实啊。”勺子说。
“老谭,这邵老道算卦真不是盖的啊,竟然能算准你们两个人出生的时间。”我说。
“这些个高人啊,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谭老头儿说。
“圣言,你刚才刻那些字好玩不?”勺子突然问我。
“你现在想刻字了啊?没的玩了。你看,这墙壁上都被我刻满了。“我心想,怪不得勺子现在又跟我凑近乎,原来是想刻字玩了。
“我想刻上‘老谭头儿、勺子、圣言到此一游’。哈哈哈。如果咱们真能出去,等日后咱们再来的时候,看看这上面的刻字,回想下咱们现在的情景,挺有意思的。”勺子说。
“你自己不是有军刀吗?要刻自己刻去。”
勺子跳起身来,蹦蹦哒哒满墙壁找没字的地方,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块地方。
“老谭头儿、勺子、圣言到此一。靠,这怎么少块砖啊?”就差一个字,突然没地方写字了,勺子很郁闷。
此时我正在端详那个铜盒,我总觉得这个铜盒不简单,可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别玩了,圣言。我郁闷死了,这就差一个字了,竟然少块砖。”勺子一把把我拽了起来。
“别闹了,勺子,少个字少个字呗。”我懒得搭理勺子。不过,当我看到少块砖的位置时,我突然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铜盒。晕,难道会是这样吗?
我用手里的铜盒去堵缺块砖的位置,竟然严丝合缝。
“嗡”的一声响,水井一侧的墙壁竟然开出来一扇一米高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