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她的心口，想阻住血流的速度，可是没有用，更多的血湿透了他的双手，那些血化成鸠毒，硫酸，浇在他心口，他的痛丝毫不亚于她。
“罗······罗尽”程诺颤抖着喊他，血流的速度越来越清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也许很快她就要去见妈妈和外婆了。
“不要说话，我带你去医院，别说话。”罗尽试着松开手想抱起她，但手一离开伤处，血便像喷泉一样涌出来，触目惊心，罗尽不得不继续捂着她的伤口。
掏出手机，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信号，想用手机联系外界是不可能了。
是幻觉吗？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罗尽满脸狰狞的血红，看起来像是索命的魔鬼，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却含着眼泪，焦灼的看着她，看他难过，她也跟着难受：“罗尽，别······别哭。”
艰难的抬起手，想替他拭去眼泪，沾满血污的手却在他脸上留下更惊悚的痕迹，眼泪越擦越多，罗尽成了大花脸，程诺却笑了：“好丑，你······好丑。”
程诺气若游丝，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呼吸稀薄，罗尽一边紧紧的替她捂住心口一边引着她说话：“程诺，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哪里？还记得吗？”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仓库大门，他早已布置好后面的事，他先进仓库，后面的人过十分钟再进来，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程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疲倦状态，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她睡过去，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一次······遇见？”程诺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好累，好想睡一觉，脑子混混沌沌的，前尘往事搅成一团，双眼迷茫的看着罗尽，那副样子让他心疼。
“恩，第一次遇见，在酒吧，夜狼酒吧，你一个人跑出酒吧透气，我故意跟上去打招呼，还记得吗？说说看，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快点说说看。”
程诺认真思考，奈何头脑发昏，在罗尽殷殷期盼的眼神里重新合上眼帘：“忘了，太······久了。”
眼见她又要昏迷过去，罗尽急了，晃着她的肩膀唤她：“程诺，别睡，你听我说，别睡。”
动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她，程诺蹩眉：“痛······”
“你别睡，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不是说我唱歌好听吗？我唱给你听，你别睡好不好？”
再一次看向大门，那些人还没出现，罗尽眼里现了狠戾，办事不力，程诺要是出事，这群人一个不留全得给她陪葬！
“唱歌·····”程诺眼珠转了转，睁开眼睛：“好啊，你唱······我听着。”
罗尽开口，声音沙哑：“走过多少路口，听过多少叹息，我认真着你的不知所措，这种迷茫心情，我想谁都会有，幸运的是能分担你的愁，能不能靠近一点，能不能再近一点，满足我心中小小的虚荣，其实你并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最美，就像风雨过后天边的那道彩虹······。”
“我知道这首歌·····你走调了。”程诺笑他，笑容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