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r
“哼!”r
干脆索性将“死皮赖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翻身就扑到床上,扯过被子把整个人蒙起来,任凭程诺怎么哄怎么吼都不再理会。r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程诺手机适时响起来,打开一看,来电显示“罗尽”。r
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莫名其妙的心虚。r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滑下接听。r
“小诺,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你在哪里？”r
“我·······我在家里。”r
“刚回来吗？累不累？”r
“额,还好,还好。”r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支支吾吾的,是不是不舒服？”r
“没有啊!我······我只是有点累了。”r
“哦······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公司见。”r
“嗯,你也早点休息。”r
“拜。”r
结束通话,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程诺没来由的松了口气。r
作贼心虚。r
转过身继续对付那个“城墙脸皮”。r
夜,一如既往的安静,月光柔柔的洒下来,逶迤出一室的静谧。r
程华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窗户大开,偶有风吹进来,时间在寂寞里被拉得无限悠长。r
这是第几天了？r
不知道,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到恍若隔世,他一离开,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自己莫名的惊动,门口偶有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吗？兴冲冲的跑去开门,一开门,门口或是正在开对面的门的邻居,或是早已走远的路人,掩饰不住的失望,关门,心里的凉意一阵紧似一阵。r
再有脚步声,再开门,再失望,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到此刻,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他,不会回来了吧？r
不会的!他会回来的!r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为什么这么久都还不回来？r
时间在这种“自我安慰”和“自我恐吓”的拉锯战中流逝。r
门很轻的一声“咔塔”,接着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在玄关处踌躇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换鞋,然后是刻意的放轻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r
这是幻觉吗？r
有人进来了。r
睁开被泪水泡的红肿的眼睛,客厅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瞬间填满这个空间,程华用手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仰起头,陆杰站在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淡漠的俯视着她。r
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唇,才发现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来。r
陆杰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也是欲言又止。r
相对无语。r
“起来,地上凉。”r
程华看着陆杰,没动。r
“听话,起来。”r
还是没动。r
陆杰没了耐性,转身坐到沙发上,拿出烟就开始抽。r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开来,曾经,这是最让程华安心的味道,现在,却成了他心烦的象征。r
什么变了？r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止也止不住。r
程华低头默默流眼泪,陆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烟的抽,像是要把所有焦躁繁杂的情绪都蒸发在烟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