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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暗帝国可分为七层,每层都代表人类着的罪行,这就是基督教义中说的七宗罪,每层之间有一道们互相连接。由上而下可分为:

第一层怠惰,亦称之为“席欧乌尔之门”,由莫斯提马(Mastema)掌管,巴力毗珥(Belphegor)为此门的辅佐官,里头住的是无法到伊甸园的鬼魂及带着深沉怨气的亡灵,他们大多没有形体。

第二层嫉妒,亦称之为(破坏之门)由阿撒兹勒(Azael)所掌管,利夫安森(Leciathan)为此门辅佐官。这层住着鬼或妖精,四大冥河中的“悲河(悲叹河Cocytus)”。

第三层贪婪,亦称之为“死之影之门”由亚巴顿(Adadon)所掌管,玛门(Mammon)为此门辅佐官,从这一层开始都属于魔,这一层住得几乎都是等级较底的动物魔,如被海克力斯所杀的九头蛇怪。

第四层****,亦称之为“死之门”由萨麦尔(Samael)所掌管,阿斯莫德(Asmdeus)为此门辅佐官。这一层则住着犬神及龙之类的动物魔。四大冥河中的“怨河(苦恼河Acheron)”。

第五层愤怒,亦称之为“沉默之门”由比列(Beliel)所掌管,在这里住着的是一些半人半魔的恶魔,如美杜莎、血族以及塞伦,这里属于夜的领域。四大冥河中的“怒河(守誓河Styx)”

第六层暴食,亦称之为“最下之窑之门”由别西卜(Bcelzubub)所掌管,受他统治的主要是中等级的役魔,这些役魔习惯于夜晚活动,堕落的灵魂要花一世纪的时间才能到达这里。四大冥河中的“火河(Phlegethon)”。

第七层骄傲,亦称之为“炼狱之门”由路西弗(Lucifer)所掌管,他统治的都是一些能力较强的役魔和堕天使,离天界有九重天之远,撒旦的“万恶殿”就坐落于此。而“遗忘河(四大冥河的小支流Lethe)”经此流出地狱。”

“额,这个,是地狱?”哀的表情怪异。

“嗯。怎么了。”这回轮到伊娃疑惑了。

“这是哪个宗教派别呢?”

伊娃小小的汗了一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对圣经的唯一了解是可以当做密码本使用,你不知道么?”

哀无语了。“喂喂,那你是怎么听到这个故事的呢?地狱的观念广泛分布于世界各地的宗教信仰观念中,如佛教、道教、印度教、现今的犹太教和基督宗教中的一些派别、伊斯兰教等,只有原教旨主义的犹太教和基督教派别则并不承认地狱的存在,认为那是受异教观念影响而产生的异端概念。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派别。”哀扯了扯嘴角:“不过堕天使撒旦的概念是见于圣经的,而四大冥河的概念,见于古希腊神话,不属于宗教的范畴。至于七宗罪,这些恶行最初是由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总结出8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分别是贪食、色欲、贪婪、伤悲、暴怒、懒惰、自负及傲慢。庞义伐观察到当时的人们逐渐变得自我中心,尤以骄傲为甚。六世纪后期,教皇将那8种罪行减至7项,将自负并归入骄傲,伤悲并归入懒惰,并加入妒忌。他的排序准则在于对爱的遗背程度。其顺次序为: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较后期的神学家如圣多玛斯?阿奎纳则对这个排序方式抱有不同的意见。”

“什么叫怎么听到这个故事的?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可能是宗教,是传说,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历史!!!”伊娃有些不爽。

“也对哈,那么,时间呢?你们对时间,是怎么看的。”哀开始兴奋。“是永恒的吗?宇宙有开始么?你们的世界观是怎样的?”

伊娃则是苦笑:“你还真是对研究孜孜不倦,好吧,我们认为,时间和空间一样,有开始也有结束,都不会永恒,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世界必然是会毁灭的,那就是诸神的黄昏,人,神,魔,都将随他们所居住的世界一同毁灭,但即使如此,我们也只能坦然面对,并且不断寻求相对长久的生存。”

哀点了点头:“很符合现代物理学的预言,但是诸神黄昏等概念来自北欧神话。”

伊娃却突然问了一句:“当你掌握了轻易把一个个体毁灭成灰的力量,还会真的在意它们的存在么?”

哀没听懂,却猜到了什么,所以还是回答了:“应该是,不会啦,他们太渺小。”

“可那个男人还是那么喜欢我。还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只是个人类啊,那么卑微,那么渺小,他只要愿意,也随时可以让我灰飞烟灭,可是,他却带着我来了这里,给了我那血,那力量。”

哀明白她在说谁了。

“你是人类?”

“对啊,在他初拥我之前。真是不明白,他说他喜欢我陪着他,可是他是二长老啊,人间可以让他正眼看待的人扳着指头就数过来了,为什么他会可为什么还会在意这种小小的温柔呢?贪恋着和一种叫“家人”的人一起过的、凡俗的生活。还是想要有个狗窝一样的地方可以回去……”

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突然发觉,她比自己还小,她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她,还只是个孩子。

“来来,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哀像当初伊娃要她爆料gin的罗曼史时候一样的语气对伊娃说着:“我很好奇哦。”

“额,好啊,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个普通的战士,却和我一样在战场上面,一步步往前走,握着一把环首刀,砍下一名杜拉尔罕的手臂,然后刺入他的心脏,挑起,直接结果了他的生命,然后,看到了我,就笑了一下。”伊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笑得特别洒脱,就像,就象是在两个人正走在林荫路上闲聊,可是……可是,当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鲜血和碎石,还有一道血痕!!!”

伊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然后,然后我们就认识啦,有点一见钟情的感觉,相识,相知,然后他就说,你当我女朋友吧,然后我就那么说好啊,再然后,就这样啦。”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哀直接放下麒麟,凑了上去。

“也不是吧,反正他当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二长老了,我们认识了好久,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怎么换算啊。”伊娃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算了,你先睡一觉吧,路还很长呢,到了我叫你。”

“嗯。”哀乖巧的躺在了车的后座上。接过伊娃递来的毯子盖好。慢慢闭上眼。

“那么,不讲个睡前故事么?”哀突然睁开了冰蓝色的眸子,笑嘻嘻地看着伊娃。

“好啊。”伊娃报以一笑,又一次看到哀真心的笑容,让她相当高兴,“你睡吧,我可以把故事变成梦境的,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们刚来这个世界的故事。”

“好啊,睡吧。”伊娃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催眠的儿歌,让哀很快进入了梦乡。

哀果然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

在这片地广人稀的土地上,冰和雪依然是它的主宰。12月20日,处在北纬66。5°的俄罗斯北部荒原,气温早已下降到零下23摄氏度。

这是个连蚂蚁都不愿多呆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生命。北部荒原上生活着一群狼,银灰色的毛皮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绿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清冷的光。它们在寻找旅鼠和野兔——可是,现在是寒冬,冰雪封锁了一切,当然也封锁了它们的食物。

泛着微蓝的冰雪之下,只有枯黄的野草。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

夜晚的天空是深紫色的,硕大的月亮散发着寒意的清辉,狼嗥声此起彼伏,凄凉而酸楚,痛苦而悲壮——寒冬的饥饿,只会给它们带来死亡的结局——这一切只因它们是北方的狼,只是造物主的不公罢了。

然而,冰和雪中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谁也不知道木屋的主人为什么要在了无人迹的北部荒原安家,谁也不曾想到这里还有人类的气息,是的,人类,两个卑微的人类,在这无垠的冰雪世界中,无比渺小的人类。

当然,他们也许并不是人类,因为其中一个男子,正在屋外的柴堆边,抱着一头健硕的雄狼,吸血。

尖利的犬齿在灰狼的颈上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痕,旁边,已经装了半袋的血液,那个男人开始小心翼翼的****流淌出的狼血。

几个柴火堆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院子,一辆平板车停在角落里,而在这个没有篱笆的院子外,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低低地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那是几十头狼组成的一个狼群。

他们知道,自己的领地里来了两个人类,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去拜访一下,一是因为他们的木屋一直亮着火光,而是因为那里根本没什么肉。

而现在,是他们主动找上了门,要他们以血液为代价换食物,这种交易,在食物短缺的冬季还是很划算的。

四只狼自愿的走入,给了他血液,换来的,是两只冰冻的成年羊尸体。

哀觉得自己就是木屋外的那个男人,在冬季的荒原上艰难求生,为了心中的那个她,不惜任何代价,任由寒风呼啸,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怒吼,但是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轰隆隆!!!

一声爆鸣在耳边炸响。

哀被叫醒了。

刚刚醒来的少女惊魂未定:“怎么啦?”

伊娃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什么怎么了?到了!”

起身,才发觉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仅有的只是车内的暖黄色灯光。

这是哪里?现在是夜里,可也不至于这么暗吧。

伊娃牵着哀的手,下车,走了出来,哀的脚边跟着麒麟。

地面上是不太平整的碎石,在车灯中有一个个几何形状的阴影,四周异常空旷,仿佛是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却没什么风。

车子在身后自动上锁了,哀和伊娃一起走向前方纯粹的黑暗,没有一颗星星可以为他们辨别方向。伊娃的手很冰,但是握得很紧。

“这里,是地下?”哀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对。”黑暗中看不到伊娃的表情,只听到:“想要光么?”

平静的听不出语气,却让哀回想起了一些东西,记得gin曾经就在训练的时候,让自己去做了一个测试,黑暗的密封房间中有一支蜡烛,点燃之后才明白,那样的消耗氧气只能让自己在其中窒息,于是只好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摸索。

出来的时候,gin说了一句话:“在黑暗中寻求光明,就是在自取灭亡。”

没有听到哀的回答,伊娃不由得握紧了哀的手。

“哀最近老是发呆啊。”虽然是笑着的语气,但绝对掩饰不住关心。

“没事啦。有什么光?”

伊娃笑了笑,在黑暗中却不会被看到:“麒麟啊,幽灵狼的毛发是可以发出幽绿色的光的。”

“麒麟?”哀低下头,才发觉麒麟的眼睛居然是闭着的,听到她的呼唤,才睁开眼睛,看着哀。

“你能发光?”哀依旧看着他那一双墨绿色的瞳。

嗷呜——

典型的幼犬的叫声。

哀注意到麒麟的体表开始有了一层磷光。

很淡的绿色,在黑暗中成为不错的光源。

虽然只能照亮身边的一点点空间。

在身后,那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

就这样。

一个人类,一个血族,一只幼狼。

并肩走在黑暗中。

“要去哪?”哀先开口。

“都说了是实验室啦。”

又归于寂静。

眼前的黑暗中仿佛伏着一头巨兽,在你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让你不敢再前进一步。

可哀知道,那是幻觉罢了,黑暗的世界,是未知的,也是令人恐惧的,而这幻觉,不过是恐惧的实体化罢了。

心理学基础教材而已。

前方出现了一道石壁。

灰黑、黑色玻璃质岩石,贝壳状断口,有玻璃光泽,是黑耀岩,属于火成岩,是一种由冷却岩浆凝成的岩石。

哀很有职业精神的观察着。

伊娃直接走了上去,放开握着哀的手,右手搭在了石壁上。

那只手慢慢握拳,然后,就像X战警中的金刚狼一样,指骨之间,长出了锋利的骨爪,异常光滑的骨骼表面轻易地刺穿了石壁。

吸血鬼之爪。

哀仍然默默的观察着,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伊娃帮自己借一套手术刀,这种有趣的骨骼结构一定也能写出一篇有趣的论文。

伊娃侧头看了一眼哀,发觉她居然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自己,有点无语,正常人不是应该尖叫吗,看到这种东西,为什么哀的眼神,有种看小白鼠的感觉……

她不会想要解剖我吧…………

伊娃有幸感受到了什么叫不寒而栗。

吸血鬼之爪轻轻转动,就像用一把钥匙开锁一样,结果当然是在石壁上挖出了一个圆柱形的洞,放下手,那匕首一般的骨爪收回,伊娃的右手又变回了正常的状态。

石壁动了。

慢慢,变黑,变得有如胶体,哀已经能看到麒麟发出的磷光在其中的丁达尔现象了。

然后,伊娃拉着哀的手走了进去。

哀第一次感到了惊讶。

那是固体,怎么会变成气溶胶???

但是哀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固体变成了气溶胶,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之前的固体,被粉碎,稀释了。

原本的岩石被变成了微小的粉末,均匀的散布在空气中,形成了现在的样子,和伦敦的烟雾是一个道理。

为什么岩石会被粉碎?

对了,记得伊娃说过的,伊凡,只要他愿意,可以让我,灰飞烟灭。

他们应该是有这个能力吧。

烟雾一般的浮尘阻挡了视线,让哀的思绪不断飘远。

记得在茧里,那场梦一般的伦敦之行,也是在这样的烟雾中呢。

泽田弘树。

“到了。”伊娃又一次把哀拉回现实。

已经走过了几十米宽的烟雾,

眼前是大片的黑色建筑,一个男人从最近的一排小屋中走了出来。

并不那么高大的白种男子,有一头金黄色的短发非常耀眼,脸色很苍白,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黑色的大衣,看不出胖瘦,有些文质彬彬的样子。

“Hi,Eva。”男人很友好的打招呼:“来接人?这位小小姐又是哪位?”

伊娃也笑了一下:“是啊,Finn。这位吗,就是试验计划的撰写者啦,怎么样,我说她年轻可是一点没错。”

哀觉得这位Finn的下巴都快掉了……

“什么?怎么可能!!!她,她,你说,说年轻的,也没必要这,这么年轻吧!!!”Finn结巴了……

哀也只好尽量礼貌的笑了一下:“你好。”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伊娃,这家伙,说什么啦?

感觉到哀不太友好的眼神,伊娃也只好陪着笑看了回去:“小哀别生气嘛,等会,你肯定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在Finn的带领下,三人走入了房子,很简单的平房,简约的黑白灰主色调风格倒是很和哀的意。

“呐,哀,在这里等一下吧,等会,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伊娃把哀留在了这个不大的客厅里,自己和Finn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