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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五章 不能免俗


  倒不是祁岱自夸,从小便在赵氏身边耳读目染,对付小小百日咳还是手到擒来的。只是秀儿的病拖的太久,虽不能说是药到病除,但这治病本就是抽丝剥茧的事。

  “木蝴蝶一钱,安南子三钱,桔梗一钱五分,甘草一钱,桑白皮三钱,款东花三钱。水煎之,另加冰糖三两,溶于药液。频频服之,当日便可见效,病症逐渐好转,三月可恢复如初。”祁岱闻着满院的花香,眼中浮现慵懒之色,伸懒腰的同时将十多份已经配好的草药递给了周承羽。

  “莫不是随处问人要的方子来糊弄我?”周承羽半信半疑的接过草药道。

  “三日后我再来,到时候咱们再聊。”祁岱缓缓的转过身,鼻尖一紧,又用力地嗅了一下花香,这才慢悠悠的向门外踱去。

  才过了两日,周承羽便主动上门了。一进门便迎上了楚高歌犀利的目光,周承羽自知理亏,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提着的两壶烧刀子在楚高歌面前晃了两下,咧嘴笑道:“这位兄弟,我们见过,祁公子在吗?”

  “哦,”楚高歌应了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周承羽提酒的双手都举的有些发麻了,李高仁在的时候,周承羽可是当惯了大爷,何时被人如此欺辱过。当下便吼道:“老子是来找祁岱的,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孙子?”

  “你再说一遍?”本来楚高歌只想出一口恶气,那天周承羽给他的印象是在是太恶劣了,可感觉到红珠几女的目光尽皆扫了过来,已是骑虎难下,不能落了面子,不由吼了回去。

  祁岱正在与许清低声说着什么,突闻吼声,不由一愣,一眼便看见周承羽和楚高歌两人在那虎目对视,心中暗骂楚高歌,话道嘴边却是换了一套说辞:“你们两个吵干什么呢?我这赌坊还要不要开了?”

  “我,我,”两人异口同声的想要解释。

  “少废话,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祁岱佯装怒意。

  两人到了里间仍是气鼓鼓的谁也不服谁,恨不得当场打一架。

  “我说二位,能别这样?周兄弟,令妹的病可有好转?”祁岱叹了口气问道。

  “哼,不然我能来找你?”周承羽原本的好心情也是被弄的一团糟。

  “你跟谁说话呢?好横啊!”楚高歌忍不住揶揄道。

  “高歌,行了,”祁岱挥手制止了楚高歌,手心手背都是肉,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偏袒一方。

  “懒的与你啰嗦,喏,这个我妹子让我来感谢你的,确实有用,没往日咳的那般厉害了。大恩不言谢,以后祁公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周承羽索性不管楚高歌,将酒递给祁岱道。

  “哪里的话,无非就是想与周兄弟交个朋友,兄弟客气了。”祁岱笑着答道。

  “来来来,祝令妹早日康复,咱们三个喝一杯怎么样?”祁岱又道。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周承羽说完,不等祁岱去拿酒杯,随手便撕开了坛口封泥,一口气灌入了少半壶。

  闻着满屋的酒香,楚高歌神色渐渐显得有些不自然了。祁岱只是在一旁哈哈大笑,到是周承羽瞥了一眼准备离去的楚高歌,一把拉住,不理楚高歌愤怒的眼神,将酒坛放入了楚高歌怀中。

  几口酒一下肚,房内的气氛逐渐由冷转热。其间,在三人的强烈要求下,红珠又给他们送了几壶酒进来。

  酒过三巡,看着两人眼中逐渐泛滥的醉意,祁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等的就是这种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时刻。

  “周兄,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祁岱缓缓吐出一口酒气道。

  “祁兄,非不愿,实不能啊。”周承羽心底仍有留有一丝固执。

  “如今的中云镇,撇开邢太不谈,也只剩下你们这一百多号人了,你要做那忠义之人,可你那些个兄弟呢?”祁岱继续问道。

  周承羽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继续喝酒。

  “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来那么多婆婆妈妈,最恨你这种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银子的人……”楚高歌似是气极。

  “什么被人骗了?”周承羽眸中酒意渐消。

  “周兄弟乃大丈夫,何必在此小事上多做纠缠。”祁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叹了口气。

  祁岱越是这样,周承羽越是不解,便越想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周承羽有些着急。

  “周兄弟可以去以前看过的大夫那一问便知。”祁岱似是不愿多说。

  周承羽走了,楚高歌躺在地上,祁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终究是这么个理啊。”

  原来的李府,如今的张大财的住处。张大财如今是名义上的镇长,虽说不拿朝廷俸禄,无编制,但是乡兵还得让他来当名义上的统帅。起码朝廷不会发兵来剿,如若全都聚集在祁岱一个无名无德的赌坊老板门下,说好听的是自卫,说难听点便是造反。

  张大财看着眼前威武霸气的一百来条汉子真真是惊掉了下巴,这才几天,祁岱便将仇人的势力收编了过来,若不是今早祁岱传话要在他在集合,他还被蒙在鼓里。周承羽也就算了,另外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是谁?一股子比祁岱还要超脱的草莽气息扑面而来,却又不失刚毅。

  “祁公子,话不多说,今后我们这一百来条命就交给你了。”周承羽出列大声吼道。

  祁岱看了一眼周承羽微微点头,再一看周承羽身后的一百来人,皆是制式铠甲,横刀,背负劲弩,心中那个酸爽就别提了。

  “弟兄们,给祁公子走一个。”周承羽将脑门上的汗水一甩,重重地拍了拍手掌,存心要表现一番。

  可能是场地太小,一百多人施展不开,前面几排的兵士瞬间下蹲,双掌交叉反手靠在头顶,后面的人皆是手持横刀,单脚踩在身前兵士手掌上,高高跃起,腾空的位置各不相同,同时一刀向前劈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在长治人都看懂了,那是在空中划了一个祁字。

  祁岱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如果这群人都只是会这种花架子,那他花这么大心思得来的不过是一堆兵器甲胄罢了。

  “不错,不错,有点噱头,可惜华而不实。”陈义平甩了甩双手道。

  “你是什么人?”周承羽为了这套动作昨天可是带着兄弟们演练了一晚上,就为了给祁岱一个惊喜,没想到到了陈义平嘴里,竟只得到了华而不实四个字。

  陈义平听着周承羽口中的怨怼之气,冷哼一声,腰间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反握与左掌之中,身子骤然下躬,双腿入螳螂般跳动,奔袭至周承羽身前。周承羽眼中寒芒骤现,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也太霸道了吧,就算你是祁岱的人,也不能这样。

  情急之中周承羽从身旁的兵士腰间抽出一把横刀,斜挡在胸前,他以为他算准了陈义平这一剑的走向。陈义平的确是想一剑刺胸的,但是当周承羽出刀的那一瞬间,他又改变了想法,反手握剑的优势显现了出来,剑在陈义平手中转了一圈,剑尖便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穿过横刀覆盖的范围,直指周承羽的喉管。周承羽猝不及防终是在剑尖点破肌肤之后,用刀挑开了。可是裆下确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陈义平一记撩阴腿。陈义平是上过战场的人,打法就是这样,全是攻人要害,眼,喉,****,哪里脆弱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