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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死逃亡


入夜,雨越下越大,整个船桥里能见度很低,大岛混成旅团听说友军已经攻陷平壤,都欢呼雀跃,大岛义昌下令乘胜围歼马玉昆毅军。晚上九时,炮火过后,日军小心翼翼地逼近船桥里,隐隐看见阵地上旌旗林立,日军被打怕了,纷纷倒地隐蔽,突然,他们的身后枪声大作。“报告旅团长,有小股清军袭扰我军后路!”信号兵报告道。“不管他,我们继续进攻主阵地!”大岛义昌轻蔑地笑道。不一会儿,日军摸上了船桥里,却惊奇的发现,阵地上空无一人。

连成志带着几十个人绕过平壤城的时候,看见平壤城楼已经遍插白旗,城门大开。,大批的清军挤挤推推地从里面跑出来,四下乱窜。

“不好,我们遇见溃兵了,快跑,别跟他们混在一起!”连成志对众人喊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数的逃兵迎着他们冲了过来,把他们冲了个大乱。

“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连成志抓住一个全身湿透的逃兵问道。“别问了,快逃命吧,长官们早就没影了,现在到处都埋伏着日本兵,赶快跑吧,再不跑就死定了!”逃兵用关东话喊道。“大壮,怎么样?”武三刀抢上前问道。“我们得小心,日本人有埋伏。”连成志回答道。“方杆子,挥起武字大旗,召集逃兵!”武三刀冲着方杆子喊道。“三哥,没用了,快跑吧!”方杆子大呼道。众人一路乱跑,刚通过一片茂密的荆棘地,枪声突然响起了,几个跑在前面的清兵立时脑浆迸裂。武三刀只感到手上一热,他下意思一看:“妈呀,是脑浆!”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砰砰砰!”火光直闪,清军抱头乱跑,一个个的被子弹直接放倒,血肉横飞,血浆染红了泥浆,血泥浆染红了雨水,顿时血流成河,随着阵阵猛烈地枪声,尸体越积越多,终于堵塞了道路。“大家往回跑!”连成志趴在血水中,发现道路两边都有火光,知道日军已经控制住了大路,再往前走必然会全军覆没,急忙冲着众人大喊。

众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又簇拥着往回跑,很快,他们发现迷路了,这时,前面又不知道从哪窜出一支清军逃兵,两边撞在了一起。

“啪啪啪!”“哪里打枪?”有人听到枪响,惊呼道。“不好,是日军!”有人喊道。连成志突然发现,路旁的一个小土丘上,火光密集。“趴下!”话音未落,无数的清军就被活活打成了筛子,活着的急忙趴在地上,泥泞的地面使他们全部泡在了血水中。

日军仍在玩命地射击,装死的人也不免中弹,连成志在泥泞中寻到一支毛瑟步枪,上了子弹,仔细注视着山丘,道路沉寂了下来,连成志看到,一个大个子的日本兵端着村田步枪,走了下来,他急忙扣动扳机。“啪!”日军应声滚下了山丘。“清****没死完!”山丘上传来一阵阵斥骂声。子弹像雨点一般,再度倾泻在道路上。

“不怕死的冲过去,不然,我们都得死!“连成志趴在地上向众人大喊道。”“拼了!”有人站起来大叫道。“冲啊!”众清军见有人站了起来,也壮着胆子跳起来,众人冒着弹雨一通乱冲,竟然还真的冲了出去,不断有人中弹倒下,连成志背着枪混在人群中冲出了一条血路。

东方渐渐明朗了起来,不一会儿,红通通的太阳升起,映照着灿烂的大地,连成志随着众人跑了一夜,已经感到全身无力,他拄着步枪,吃力地在树林里穿行。到处都是被雨水泡的不成样子的清军尸体,破烂的军旗倒在水坑中,死尸身上军装的颜色已经被冲得走了色,尸体连在了一起,水坑就像一个五彩染坊,血红血紫,让人作呕,树枝上,还吊着无数上吊自杀的清兵,野狗四处啃食着断肢馋肉,整个一个活地狱。

连成志只感觉肚子饿得慌,他突然发现一个清军死尸的身上背着干粮袋,便急不可耐地扑上去打开,里面的干粮已经被鲜血染红,连成志刚把干粮塞进嘴里,便吐了出来。

“救命啊!”树林里突然传来了凄惨地呼救声,隐隐还传来日本人的淫笑声。“是鬼子!”连成志立时警觉了起来,他悄悄逼近传来哭喊声的树丛,掰开树枝,发现几名个子矮小,穿着黑色军装的鬼子正在欺负一名朝鲜少女。连成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从怀里找出步枪的刺刀,瞄准一个鬼子,狠命地扬手一抛,只听得嗖得一下,鬼子被捅个对穿,“八嘎!”其余的鬼子吓得端起步枪,到处大呼小叫,连成志举起步枪,子弹上膛,吼叫着杀出树丛,扣动扳机,一个鬼子顿时血肉横飞,其余的鬼子急忙凶猛开枪,连成志弯腰一躲,一个闪身,举起枪托横扫鬼子的下盘,三个鬼子都被扫倒了,连成志急忙拔出死去鬼子身上的刺刀,扑上去对着三个鬼子的胸膛狠狠刺去,一个鬼子顿时丧命,剩下的两个鬼子狼狈不堪的爬起来,抄起地上的步枪发疯般地刺向连成志,连成志敏捷地左遮右挡,这时,那名倒地的朝鲜少女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举起地上的一根木头,望着连成志与两个鬼子发愣,“快跑!”连成志冲着她喊道。那名少女见状急忙飞步逃跑,一个日本兵举起步枪,把枪口对准了少女,“小鬼子!”连成志如猛虎一般把日军扑倒,举起地上的石头,使劲向鬼子的额头砸去,鲜血飞溅,这时另外一个鬼子开了枪,子弹打穿了连成志的身体,连成志缓缓地倒下,“哈哈哈!”日军露出了狰狞的笑脸,提起刺刀走上前来,“啪!”一发子弹打爆了小鬼子的头颅,原来是连成志拿起步枪挣扎起来,用尽全力按下了扳机。鬼子死在了地上,连成志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喂!你现在怎么样?”连成志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下意识使他觉得,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地靠近他。“大壮,怎么是你?”来人惊讶地大呼。温暖地双手扶起了连成志,连成志忍着剧痛吃力地睁大了眼睛:“****!”****的背后,还有那名朝鲜少女。连成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个傻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跟我逞强!”****一面背起连成志一面咬着牙说道。“鬼子马上就要追来了,你赶快放下我,快走!”连成志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废话,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装死,一个大老爷儿,像娘们一样,我可看不起你了!”****坚决地说道。

连成志昏迷了一周,****一直守着连成志在朝鲜少女家逗留了将近一个月。这一天,连成志终于醒了过来。“大壮,你终于醒了!”连成志的眼帘里印出了****可爱的笑脸。“****兄弟,我这是在哪?”连成志突然跳了起来。“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在朴老伯的家里,你救了他的女儿,朴老伯全家都很感激我们呢。”****银铃般地说道。“****。”连成志呼道。“嗯?”****回过头。“马军门的大部队已经回国了吗?”连成志问道。“你就放心吧,大部队早回去了,我是不放心某些自作聪明的大笨蛋,这才???????“****逗乐道。“哎呀,疼!”连成志捂着伤口喊道。“别动,你的伤口刚愈合。”****阻止连成志道。“****兄弟,这次全靠你,我才死里逃生。”连成志感激道。“你可别自作多情,只不过是你曾经救了我,我这才投桃报李的。”****撇着嘴说道。“总之这次谢了。”连成志拱了拱手。“好了,我就接受你这次感谢,你自个躺着吧。”****转身就走。“****贤弟,你看我这伤都好了,我们还是赶快归队吧,不然,弟兄们又要担心我们了。”连成志招手喊道。“你这小子真是我的冤家,好好好,我这就跟朴大叔说去。”****偷笑着离开了。

次日,****与连成志带着干粮和行礼告别了朴大叔一家,迈上了新的征程。“大壮,终于要回家了,你高不高兴?”****碰了一下连成志。“当然高兴了,等咱们归了队以后,一定要跟小鬼子狠狠地算算这笔账!”连成志开怀地笑道。

走了几天,连成志与****终于走到了中朝边境鸭绿江对岸。“啊,多清爽的河水啊!”****试着用江水洗了洗脸蛋。“啪!”突然,一颗子弹冷不丁飞了过来,打在了河床上。“有鬼子!”连成志急忙取下背在身上的步枪,子弹上膛。“站住,都不许动!”这时一伙穿着勇字号衣的清兵冲了出来。“你们这帮家伙,打仗不会打,干嘛?想打劫自己的弟兄吗?”****举起了步枪。“没办法,兵败如山倒,弟兄们都要活命,也只有委屈你们了,把行礼交出来!”为首的大兵威吓道。“啪!”****开了一枪,子弹瞬间击中了树上的果实。“好小子,打得真准!”大兵竖起拇指赞道。“那你们还不滚!”****威胁道。大兵带着人缓缓走近,举起了步枪:“就算你是神射手,也挡不住我们这么多把枪,把干粮交出来!”“我就不交,看你们那我们怎么办?”****仰起脖子喊道。“小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当老子是白给的!”大兵劈头打出一拳,****迅速一闪,抬腿放倒了大兵。“哎哟,还挺厉害。”大兵倒在地上起不来。“大哥,怎么样?”士兵们围了上来。“原来是个丫头!”大兵嘟嚷了起来。****一听急了,大骂道:“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呢?”大兵坐起来笑道:“姑娘,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你的耳朵上有两个耳洞,大老爷们谁会这样啊?”众人一听都哄笑起来。****羞得满脸通红,破口骂道:“你这个流氓,胡说什么,你要不要脸。”“喂,你们再欺负我兄弟,我可不客气了!”连成志冲了上去。“兄弟,我没骗你,你兄弟是个丫头扮的。”大兵笑道。连成志吃惊地回头看了看****,突然恍然大悟:“奥,怪不得她长得那么俊俏,那么狡猾,不对,应该叫冰雪聪明才对。”****见连成志愣在那里发呆,变得更急了:“呆子,你在那里乱想什么呢,还不快来帮我!”没想到连成志冲着****哈哈地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自如。“你笑什么?”****没好气地说道。大兵走上前劝道:“唉,这个世道,没想到还真能出花木兰,兄弟我算见识了,算了,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们是武毅军。”连成志微笑着回答道。“武毅军?哎呀,原来如此。”大兵变得和蔼了起来:“聂将军的部队,我最崇拜聂军门了,兄弟,要是不嫌弃咱们,大家结伴而行吧。”“太好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来,我这有干粮,大家别客气!“连成志招呼道。

带着几十名溃兵,连成志与陈明慧终于回到了大清,连成志顽皮地一直看着****,终于把****给看恼火了:“小子,看什么看,我是女孩又怎么样,不是照样打鬼子吗?”连成志咂嘴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兄弟,怎么就是个女孩子呢。”“那是你笨!”****偷偷笑道。“****贤弟,不,****姑娘,我已经想好了!”连成志清笑道。“你想怎么样?”****哼道。连成志突然跑到一片花丛中,摘了一朵野花来到****跟前:“请你嫁给我吧。”“什么?”****顿时哑口无言。“****,我这可是认真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连成志央求道。****偷偷笑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连成志:“连成志呀连成志,本姑娘在朝鲜找了几个月都让你给跑了,本姑娘就有那么讨厌吗,你看看,有人向我求婚了!”****越想越美,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明姑娘,你答应了?”连成志眼睛弯弯地笑道:“好,我把花给你带上。”“去去去,我现在是士兵,头上戴个花,人家还以为我是花痴呢。”****逗乐道。“好好好,夫人。”连成志做了一个偮,他此时突然想到了陈明慧:“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几名全副武装的清兵拦住了去路。“几位兄弟,我们是从朝鲜回来的溃兵,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连成志客气地拱手作偮。“这里已经戒严了,前面那座山叫虎山,现在是我们武毅军的驻地,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哨兵问道。“武毅军?你是说你们是武毅军!太好了!”连成志兴奋地一蹦三尺高,连忙抱住了那个哨兵。“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吓死我了!”哨兵连忙闪避道。“兄弟,咱们是同一支部队,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告诉聂军门,天津武备学堂的学生从朝鲜回来了!”“哎呀,原来是朝鲜失散的弟兄,好,你们等着,我去向聂军门禀报!”哨兵眉飞色舞地飞快跑回去了。“不知道武三哥、方杆子、徐公子、韩大头他们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回到辽东。”连成志回头对陈明慧说道。“我也很担心他们,不过我想凭他们的本事,应该没问题吧。”****颦眉道。

过了半晌,哨兵又跑了回来,抱歉地对连成志说道:“不好意思,兄弟,聂军门今日去视察阵地了,现在鸭绿江一条线都在修工事,忙得热火朝天,只好麻烦诸位在这里暂住了,大家一定渴了吧,我这里有最清澈的鸭绿江清水!”哨兵一边说一边热情地递过几个水壶。连成志把水壶先递给了****。****仰脖子喝了几口,不禁赞叹起来:“好水,又清醇又可口,真是人生情意在,喝水也心醉啊!”“有这么好吗?”连成志接过来饮了几口。

哨兵把众人逮到了他们的营地,连成志严格按照武毅军的军令,让溃兵门按次序围坐一团,“为什么不生火?”哨兵问道。连成志笑道:“听说日本的间谍最近活动十分猖獗,我们若在营地里生火,很容易暴露我们的阵地位置。”连成志回答道。“真是行家,兄弟我佩服。”哨兵微笑着拱了拱手。

“大壮,你在想什么?”****发现连成志独自坐在那里出神,不禁乐呵呵地碰了他一下。“****,我在想,等仗打完了,赶走了小日本,我就带你回天津,见一见我的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连成志会心地笑道。“奥,你已经在想这个事了。”****银铃般地乐着。“其实,我还在烦心一件事,****,其实,在天津的时候,双亲就已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连成志喃喃说道。“什么,你已经有妻子了?”****大吃一惊道。“****,你别急嘛,其实,那是个娃娃亲,由父母包办,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我从来没见过。”连成志解释道。“原来如此,那怎么办?”****急火火地问道。“反正我们也没拜过堂,我就到了朝鲜,到时候,我立了战功,再带着你回去,父母不会说什么的。”连成志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我就放心了,大壮,你这人真逗,放着父母之命不从,竟然跑到朝鲜来当兵,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就像西洋人说得那种自由婚恋?”****逗趣道。“啊,没想到,我的大小姐,你还懂西洋人的东西,这我可没想到啊。”连成志哈哈笑道:“对了,我说了我的家事,你还没说你的事呢,****,你是怎么想起来当个花木兰,来朝鲜参军的?”“我嘛,还不是因为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跟你一样,我从小也定了娃娃亲。”****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家快起来,聂军门带着亲兵来看大家了!”哨兵突然喜滋滋地走了过来。“聂军门来了?”众人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兄弟们,免礼了,聂军门有事暂时还不能来,就由我先代替军门大人,向大家问好!”来人一身营官打扮,留着八字胡边说便拱手。“表哥?”****惊讶地脱口而出。原来,来人正是上回自高升号落水的营官,****的表哥高积善,“****,你怎么在这,哎呀,你可担心死哥了,哥还以为”高积善一眼看到****,不禁大喜过望。高积善的身后,又走出几个人,****仔细一看,来人正是武三刀、全明浩、方杆子、韩大头与徐珍。“****!”众人大吃一惊,都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太好了,大家都平安无恙!”****笑道。“大壮,愣在那干什么,老兄弟们都在这,就差你了!”****回头冲着连成志喊道。“连成志?你原来一直跟****在一起?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积善一眼认出了连成志。“表哥,你说什么呢,他叫大壮,是我在朝鲜新认识的朋友。”****变了脸,拉着高积善说道。“我说你这个鬼丫头,你找到连成志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家里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高积善笑道。“连成志?”****突然恍然大悟,赶紧回头打量大壮,此时连成志满脸通红,真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原来如此,你就是连成志啊,怪不得刚才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我还以为是巧合,原来就是你,好你个连成志,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勃然大怒。“没???没有,我一直以为你姓明名慧。”连成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连成志,你说,本小姐我哪点不好,你为什么要逃婚,弄得本小姐成了街坊邻居的笑柄?”****质问道。“****,你听我说,那时候,我不是没见过你吗,可是现在,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连成志诚恳地说道。“呸!连成志,你把我陈明慧看成了什么人,你一句话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以为我是个玩物,随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是吗?”****气得声泪俱下。“****,你听我解释,我确实不是有意的。”连成志悻悻然解释道。“够了,连少爷,你是本领无敌,我****哪里能配得上你,连成志,我恨死你了!徐珍,我们走。”说罢,****一把拉起徐珍,一扭头走远了。“表妹,你这是干什么?快回来。”高积善急得手足无措,众人也莫名其妙,议论纷纷。“大壮,这是怎么了,闹得鸡飞狗跳的?”武三刀问道。连成志什么话也不说,猛地要想追出去。“成志,冷静一点,****那,我去说。”高积善一把拦住了连成志。

“都怪我,我应该早就想到,****就是陈小姐,那天她打听连成志我就应该想到。”连成志懊悔道。“成志,刚才我听了高大人与弟兄们的解释,我才明白,原来你还有这回事。其实我也没想到,****不但是个姑娘,竟然还是你的未婚妻。“武三刀上前开导连成志道。“唉,要是我早能见到****,也许就不用逃婚了,三哥,你看,这次我可是把她骗惨了!”连成志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成志,你怎么哭了?”高积善关心的问道。“老高,都怪你,老是开玩笑,说你这个表妹怎么怎么任性,不然,我能逃婚吗?”连成志抱怨道。“唉,成志,你怎么怪起我来了?”高积善有些哭笑不得。“可我现在是真心喜欢她呀!”连成志垂足顿胸道。“成志哥,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想,嫂子一定会原谅你的。”韩大头安慰道。“可我把她骗惨了!”连成志哭道。“成志兄弟,骗她一回又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就说我武三刀吧,当初,为了让你跟着我,我不是也骗你说,我是武毅军吗?”武三刀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武三哥,你说什么?”连成志把头一抬。“糟了,我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武三刀直打自己的胸口。“三哥,说了就说了,反正你也装不下去了。”方杆子笑道:“咱们是北洋水师的人,作为水兵,咱们这陆仗照样打得好,对于丁军门,咱们可没丢海军的脸呀!”“杆子,少废话,过几日,咱们就要回旅顺找丁军门报到了,我可不想给咱兄弟落个不愉快。”武三刀大吼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啊?”突然一队人马缓缓走上前来。“是聂军门!给聂军门请安!”众人急忙打千行礼。“弟兄们,都免礼吧。”聂士成欢快地笑道。“成志,军门大人来了!”韩大头提醒连成志道。“成志,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一个人躲在那哭啊?”聂士成走近笑道。“聂军门!给聂军门请安!”连成志急忙抹抹脸上前打千。“成志,别多礼了,自从成欢一别,我们可是终于又见面了!”聂士成上前扶起连成志。“大人,我的任务完成的不好,上回在安成渡没有阻挡住鬼子,于光忻、周宪章等二十名兄弟都牺牲了!”连成志拱手道。“你任务完成的不好,那朝廷该奖励谁啊?”聂士成笑道。“大人!”连成志奇怪地望着聂士成。“成志,安成渡一战真的很可惜,你们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仅凭二十个人,拖住日军达5个小时之久,击毙倭寇无数,事后,叶志超冒领了你们的战功,不过老天有眼,叶志超已经被皇上下旨革职查办,朝廷已经嘉奖我为直隶提督,你也升了帮办之职了。”聂士成一口气说道。“谢大人!请问聂军门,成欢那一仗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连成志好奇的问道。“那一仗啊,说起来真是伤心啊。”聂士成背起手叹道:“日军占领佳龙里后,击中了4000人马攻击我军阵地,日军的士兵的确是训练有素,炮火又猛又准,枪法准头很好,更加上他们作战时,兵力是一个步兵中队一个步兵中队的展开,采取了散线队形,我军队形密集,虽然拼死奋战,但是伤亡惨重,再加上驻守公州的叶志超关键时刻见死不救,导致我军大败,那一仗我们整整阵亡了500名弟兄!”“日军确实实力强劲,标下在平壤马军门的麾下就与他们交过手。”连成志回忆道。“成志,听马军门说,你们在船桥里打了大胜仗,那平壤是怎么丢的?”聂士成问道。“是的,聂军门,马军门的确打赢了,不过,因为叶志超、丰伸阿等人见死不救,坐观成败,左宝贵将军英勇阵亡,牡丹台失守,叶志超急着逃命,导致大军在撤退的时候中了埋伏,基本上全军覆没,那情景真是太惨了!”连成志悲愤地答道。“唉,我大清虽然有百万大军,但是军队腐败,将领无能,派系林立,各自为政,岂能不打败仗,我担心,这一次我们防守鸭绿江,究竟能不能成功堵住倭寇,御敌于国门之外。”聂士成叹道。“聂军门,日军虽然凶横,但我武毅军与马军门的毅军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我听说鸭绿江驻守着三万大军,主将由宋庆宋军门担任,谅那日军再如狼似虎,也不能轻易渡过鸭绿江。”连成志信心十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