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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国家银行门口,一辆运钞车后门打开,白布覆盖着类似砖块的物体,两名护卫持着霰弹枪在一旁警戒,眼神不断的巡视着周围。在运钞车的前后,各停着一辆警车,四名警员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内,将车窗摇下,夹着香烟的手伸在窗外熟练的弹掉烟灰。
银行的职员在两名护卫员的保护下,用手推车将金块运出银行,搬到运钞车上。由于‘财不可外漏’的道理,金块上也是铺着一块白布。来来回回十五趟后,银行职员气喘吁吁地擦着满头大汗,拿出一份文件给护卫员签名。护卫员掀起白布,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点了数次后,才在文件上签下名字。两名护卫员进入车厢,车门关上,加上一把原子锁,一切都准备妥当。护卫员对前后的警车一招手,便返回驾驶座。
后面的一名年轻警员说:“你说,这一车的金子只要给我一半,我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上班,担心哪一天会被炸弹炸死,或者是被歹徒枪杀。用这些钱买栋别墅,娶个大美女,一有空的就开游艇出海,要不就去旅游,日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和惬意。”
他旁边的警员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骂道:“别白日做梦了,这种你下辈子也不一定能得到。还是安安心心工作吧!要是这一次的任务出了问题,我们两个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警员嘟着嘴,一脸的不忿,正要开口回击。突然,他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眼睛睁得露出眼白,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张开,手颤抖着指向窗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旁边的街道上,两名蒙着脸的匪徒握着霰弹枪朝运钞车的方向跑过来。
那警员皱着眉头,刚想回过头看发生什么事。‘砰’一声,下一秒,他的脑袋就像西瓜落在地上一样,红的白的全溅射出来。年轻警员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牙齿不停地在打颤,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车门刚打开,又一声枪响,他整个人就被轰出去,背部出现一个碗大的伤口,鲜血带着碎肉潺潺流出。
枪声一响,运钞车前边的警察就取枪躲在警车后边还击,运钞车则很是机灵,方向盘一打,就要绕过警车朝前方驶去,不料车头才转出公路,一辆SUV忽然从路的一旁直冲过来,对着运钞车的车头狠狠撞去,SUV的车头立时被挤扁,而运钞车除了车身有些凹陷外,没有大碍,但车子卡在三辆车中间,已经是不能突围了,只能凭借运钞车的防爆能力死守,等待警方的救援。
车辆撞击运钞车的时候,躲在车后边的警察不得不跳跃开,没有了防护的他们,体格壮硕的匪徒趁着机会连发两枪,两名警察立马被霰弹枪的子弹打成马蜂窝。而另外的一名男子正跟银行的护卫交战,手持着一把‘沙漠之鹰’手枪,从门口一直走进银行内部,如入无人之境,枪口转向那里,枪声一响,那里就会有一人倒下。不一会,地上已躺下六具尸体,而他,甚至连动作都没改变。
他将手枪放下,看着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的人群,哼了一声,又巡视一番,便转身离去。正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银行的贵宾通道悄悄窜出一名保安,手按在霰弹枪的滑膛上,往后一推,嘴角发出狞笑,对准了匪徒的背影开出一枪。
“嘣”,霰弹枪的枪口还在冒着烟,袅袅婷婷,宛若一个舞者舞动着轻盈纤美的身姿,翩翩起舞。忽然,一点鲜血滴在枪身上,在枪身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花朵。一个弹孔赫然出现在保安的眉心处,鲜血顺着鼻梁直流下来。保安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举着枪的匪徒,充满着不可置信,震惊,不甘种种情绪。
当他开枪的时候,匪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身子向右跨出一步后豁然转身,枪口也对准了保安,两人同时开枪,一声枪响,匪徒完整无缺,而保安倒了下去。再看匪徒刚才站的位置,圆形柱子的表面出现了一圈不规则的小弹孔,密密麻麻,嵌入柱体三厘米左右。要不是匪徒躲闪得快,可以想象他的背部会是怎样?
而外边的情况同样紧张刺激。面对着护卫员依靠运钞车防爆能力的死守,SUV下来的一名女匪徒很是淡定,有条不紊的将两快粘性炸弹粘在防弹玻璃上,导好线路,招呼壮硕的匪徒一起向后倒退十步,手上拿着一个控制器,然后朝着车内的护卫员举起食指,中指缓缓竖起,当无名指也要竖起的时候,车内的运钞员彻底慌了,连忙双手托枪走下车来。
两名匪徒对视一眼,各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意。壮硕匪徒快步抢上前,夺起三把霰弹枪,每人一脚踢开运钞员,并将SUV开离运钞车。女匪徒取下玻璃上的炸弹,坐到驾驶座的位置发动汽车,打转着方向盘,等两名同伴一起上车后,一踩油门,向着列宁格勒公路开去。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短短四分钟,价值数亿的黄金就被抢走。世界之大,只有一个团伙能做到如此的高效,——胡风团伙。
三分钟后,胡风行动前的话被印证了,足足有五辆警车开过银行门口,而此时,运钞车刚刚出了路口,开始转入列宁格勒公路。随后,莫斯科警察局所有的警车出动,从各个方向向着列宁格勒公路包围。很快,就有两辆警车追上了运钞车,一粒粒子弹打在运钞车上。这时,运钞车的防爆能力就让警察愁破了头,不论是用车撞,用子弹射击轮胎,通通没有用处,运钞车还是稳稳地行驶着。
万般郁闷的警察向其他的伙伴通告了运钞车的方向,让他们在普席勒十字路口堵住运钞车。之所以选择普席勒十字路口,因为列宁格勒公路在市区只有普席勒这样一个入口,只要将入口堵住,运钞车只能选择其他的公路,时间就拖延了下来,那么就给了警察充分应对的时间。
他们这样想是完全正确的,可惜他们面对的匪徒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胡风团伙,事前计划好一切是他行事的基本风格。既然警察能够想到,胡风自然也能想到,而且一定会下手为强。
两辆警车呼啸着从街道驶来,成横向形堵住通往列宁格勒公路。周围的车道立刻出现长长的车龙,喇叭声响成一片。正打算进入公路的人见此,纷纷上前交涉,围在警车周围不肯退去。被缠地脱不开身的警员见运钞车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心下一急,朝天开枪示警,刚才还一派气势汹汹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突然,前方的街道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四名警员循声而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被车龙堵住的运钞车竟然加快速度冲过来,硬是从中间挤过来,将停在车道的车辆撞到一边,若是路被堵得死死,就有人摇下车窗,扔出一颗手榴弹炸掉前方的车子。不一会,一条街道浓烟四起,爆炸声轰鸣,而运钞车距离普席勒路口在片刻间已突破到五十米的范围,四名警员急的四下顾盼,希望看到前来支援的警察,可左右一看,就只有一辆超长大货车朝普席勒路口缓缓驶来,却没有一辆警车的车影。
运钞车愈来愈近,还是没有警车前来支援,警员手上的枪已满是汗水,他们的脚已开始向两侧挪去,只要运钞车强行撞过来,自己还有机会可以逃命。岂料运钞车没来,倒是传来一声极其刺耳且漫长的喇叭声。
警察侧头一看,就见超长大货车从右边直冲过来,生生将两辆警车撞进旁边的住宅楼,一面墙壁登时倒塌,将车头嵌进墙体的警车压扁。侥幸逃得一命的警员后怕不已,一咕噜爬起来,瞄准,打开保险栓,开枪一气呵成,四柄手枪马上将货车的后部的两个轮胎打爆,大货车车身摇摆起来,险些倾倒。
而运钞车也冲到路口,脚下一踩刹车,方向盘向右急打,运钞车翻起两个车轮转了方向,若不是有着大货车的货柜做支撑,重心不稳的运钞车只怕会侧翻倒地。当两辆车互相划过时,运钞车打了一个左转稳定地落在地上,车头绕过货柜车尾部,整个车尾突然甩到一边,急速转向列宁格勒公路,车轮在柏油马路冒着烟,‘哧哧’地刮出两条车印。
等到运钞车通过列宁格勒公路后,货柜车又倒退堵住路口,一个蒙着面的匪徒跃下车,双手往腰上一摸,两把手枪已握在手中,两臂平举,只是一眇一瞥间,双枪齐发,四颗子弹仿佛长了眼睛似的,每一道弹道往着正在移动的警察划去。下一秒间,血花齐射,四名警察倒灌而去。
蒙面匪徒麻利地将手枪插回腰间,手掌一翻,一颗椭圆形的手榴弹出现,拉开引信,向后一抛,手榴弹落入货柜车的底部。刹那间,震天价的爆炸声响起,滔天的火焰顶天而去,周围大楼玻璃同一时间破碎,在通红的夕阳下,犹如一片片火焰飘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