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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姓赫的人


第一篇获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僵硬地坐着,口干得难受,但还好不是在外面,这洞里温度低很多,不至于让人虚脱。就这么靠着墙打了个盹。一阵脚步声传来,是从僵尸去的方向过来的,似乎是从洞外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是两个人。有可能是小灵他们!“真真~真真~”虽然声音很轻,但我确定是肉肉的声音。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急忙喊道。之后就看到他俩的脸出现在洞口,我站在垒到一半的骨堆上,小灵和肉肉合力把我拉了上去。

一上去我就急着要出去,因为这里有活着的干尸。但是肉肉和小灵坚决要进去看他一看。看他们俩也没有找到水,于是我们朝洞里去了。小灵刚才在外面用树枝绑了一根火把,借着火把的光,我们往前走了六七分钟,就到了防空洞尽头,这里还比较开阔,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倒比我想象的干净很多,没有尸体骨架,我们拿着火把环顾了四周,发现了一个类似床的东西,下面铺着木头,上面垫着草,旁边有个陶罐子,走近一看,里面居然有半罐子水。小灵先试了一口,让我们等半个小时,如果他没什么状况,我们再喝。

在这半个小时里面,我们将洞内仔细得看了一番。洞内有几块破布,一张“床”、半罐子水,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小不拉几的红薯,另外,我们在“床”边发现了一把长刀,好像是日本军刀,磨得光亮,看来这里果然有人居住。想到这里,我们二话不说,把罐子里的水喝光了。

这么一来就奇怪了,这荒山野岭的防空洞,怎么会有人居住呢?这时我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干尸,这里该不会是干尸住的地方吧?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小灵笑道:“当时那么黑,你没有点打火机,怎么看清那干尸的脸的?”我这才意识到,当时那干尸手上举着火把,可是干尸应该是不需要照明的吧?这么说来,那“干尸”就是住在这洞里的人!

第二篇赫燚峰

差不多这么确定之后,我们在洞里仔细翻找起来,希望能够找到关于这人的信息。“快看这里,墙上刻有字!”肉肉把我们喊到靠墙的床边,“你们快看,墙上刻着好多字。”

我们仔细看了半天,发现这许多字,也不过是在重复这三个字:赫燚峰。“赫火峰……”肉肉读了出来。

“这个字念‘意’。”肉肉的语文向来跟体育老师教的差不多,我只好纠正她。

“哎呀,管他‘火’还是‘意’,总之是个人名,应该没错吧!”

的确,这个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人的名字,或者,是他思念的某个人的名字。既然有人能够在这里生存,那么说不定他可以带我们找到长陵村,就算他不知道在哪,至少他可以再给我们点水,让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再走。

我们正讨论着待会儿那人回来,该怎么和他说。就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估计是他回来了。按照我们商量的计划,微笑,微笑,任何时候微笑都是最好的见面礼。三个人带着僵硬的微笑站在洞内,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星火光也越来越近,但是,还不到靠近,那脚步声就停住了,估计是看见洞内我们的火光。停了几秒之后,那人继续前进了,一直走到和我们三个人面对面,那人愣住了,然后转身就跑。小灵二话不说,飞一般地追了过去。

我有信心小灵可以追上他,毕竟生活条件好,身体素质要好很多。我和肉肉随后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我们听见前方传来“啊”的一声,担心小灵出了什么事,我们赶紧加速跑过去。

小灵在我刚刚掉下去的洞口蹲着,看来是那人吓坏了,跑得太急,忘了自己家门口还有个洞,失足掉下去了。

“喂,你还好吧?”小灵对着下面喊,我们看见那人坐了起来,面色惨白,脸庞干瘪,眼睛凹陷,没错,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人。

那人并不做声。我们在上面喊了大半天,他完全不理会。该不会这人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久了失去语言能力了吧?

“喂!赫火峰,你TM倒是说话啊!”肉肉这人性子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叫‘赫燚峰’。”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说话了。虽然是当地方言,但是只要不是大冶话和香港话,中国哪里的方言都好懂。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跟你讲,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找水找到这里,想找你帮忙弄点水喝,没有别的意图。你别怕,我们马上弄你上来。”小灵的声音瞬间变得柔和了。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那人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我们三个是XX大学的学生,经一位学姐介绍,过来找长陵村的人寻求帮助,但是找了几天还没找到,水喝没了,所以过来找水。”

“你们是来找长陵村的啊,20多年前我去过。当年算命先生说我儿子被恶鬼缠上了,让我到百叶山找长陵村老头帮忙,我带着我儿子,历经艰险,几次差点丧命,最终找到了长陵村,那老头也治好了我儿子,但是我不想让儿子再冒着生命危险和我一起回去,就把他丢在那里,自己偷偷走了。还没走多久,就被几只丧尸缠住,逃跑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洞,就暂且躲了起来。开始我一直想走出去,但都被山里的那些鬼或者野猪给逼了回来。后来想到家里老婆也死了,父母早就去世了,儿子现在也丢给别人了,就在这里住下来等死了……”

赫燚峰一听说我们是来找长陵村的,就激起了他当年的回忆。我们把他拉了上来,他对我们的敌意也差不多消失了,于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回到了洞深处他住的地方。

聊了好久,我们了解到,他是1976年进山的,距离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他儿子当年才4岁,现在应该已经42岁了。而他也有67岁了。他一直没有回到长陵村,是因为他觉得愧疚,但是可以看出,他非常思念他儿子——赫小四。

我们商量了一会儿,赫燚峰决定明天一早就带着我们去长陵村,但是他并不认为那老头还活着,因为他当年去的时候,那老头就有60多了,现在如果活着,估计100多岁了。而且他并不会进村,他不敢想象儿子见到现在的自己会怎样。而作为交换,我们只需要回去的时候经过他这里,告诉他,他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活的怎么样。这么好的交易,我们显然必须干。

赫燚峰——我们为了和他拉拢关系都喊他——赫四爷,因为他是小四的爸爸。他拿着罐子出去搞了点水和红薯回来。他告诉我们当时如果我再往下走一点,大约二十几分钟,就会看到一个池塘,旁边还有一小块他种的红薯地。

我们在他洞里休息了一晚,这是进山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